“正立无影。”
不由得，顾惟武想到那一门从黑白种子上领悟的神通。
隔断所有因果，踏沙无印、风过无痕，整个人消失在天地之间。不与任何生命有因果，不与任何介质有因果，自然没有形迹。
那个黑白种子果然是有生命，有意识的！
顾惟武不禁为自己的决定松了口气，没有贸然处理打草惊蛇，不然这东西在外界想跑他一个因果之道的萌新还真控不住。
道焰在鼎中继续燃烧，只是开始于虚空中游动，仿佛不停追逐着什么，一直追着燃烧。
果然，炼道鼎作为十二阶的超神器，还是专门用来炼化道君的特攻道器，不会被轻易蒙骗过去。
不多时，道焰渐渐微弱，一丝黑白之气被炼出。若能炼化吸收这黑白之气，对于因果之道必然大有好处。
而一颗黑白种子也在道鼎中显形。
它半虚半实，较顾惟武最先见到的样子小了一圈，显露出核心。
道焰仍是它下面轻轻燃烧，但不再有任何效果。
顾惟武并不失望，反而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他早知以他现在的修为只能发挥炼道鼎一丝威力，不可能轻易将黑白种子消灭。
但依靠炼道鼎本身的神异之处，足以隔绝内外让其无法恢复，只能保持这个状态。
而他可以继续变强，并且时刻参悟黑白种子的因果之道。
此消彼长，这黑白种子已经是冢中枯骨，不足为惧。
顾惟武再看一眼被道焰炼出的黑白之气，轻笑道：“至于这宝物，也等我确信能消灭你了，再收取享用吧。”
他对于那黑白种子仍有戒心。
在他的刻板印象里，因果之道的修行者个个都是老阴逼。因他们看透因果，任何阴谋在他们眼中无所遁形，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这黑白之气看似是被炼出，谁知是不是这黑白种子故布疑阵，在黑白之气中留下阴损手段？
顾惟武以己度人，觉得非常有可能。
他起初可是打算在联邦各地布置九阶传承，每个传承里都放置一丝天魔之魂，把有缘人当作复活后手。
也就是道网的出现让他改变了想法，不必通过布置传承投放天魔之魂，通过成熟的道网放置天魔之魂岂不是更简单高效？
所以炼道鼎中有关这黑白种子炼出来的东西，在他有绝对把握之前，一定碰都不会碰！
反正他悟性惊人，就这么盯着那黑白种子看，领悟因果大道的速度也比自己瞎琢磨要快上无数倍。
至于这炼道鼎会不会因为这黑白种子而不能用了，则是完全不用担心。
十二阶的炼道鼎已经有分隔空间之能，内里空间广阔无限，黑白种子所占只是其中一隅。
可以理解为无数个格子，单一格子不会对其他格子造成影响。
而实力越强，占据的格子也就越大。以黑白种子现在的强度，只占了炼道鼎微不足道的位置，完全不影响炼道鼎的正常使用。
巅峰时有十二阶操控的炼道鼎，可以关住两个十二阶的大道君，理论上十一阶的道君有多少装多少。
即便此时无人操纵，困人方面全凭本身神异，但困住一个连白洁心都要迂回操控的半死不活的黑白种子，给他十分之一的空间都是富余。
顾惟武旋及将炼道鼎收入体内，打算随时参悟其中因果大道的真意。
他此时又有其他事情要处理，那些白洁心的舔狗们要是知道白洁心消失不见，还曾被他辱骂过，肯定会疯狂的搞事。
这些蝼蚁虽不值一提，但不管的话还相当烦人。
正好，用这些家伙新试试他的因果手段。
顾惟武伸出手掌，表面覆上一层淡淡的黑白之色。
随手一捞，便有大把杂乱的因果线被握住。
这些都是因白洁心之体进入炼道鼎后散乱在此的因果线，因主人突兀消失而在滞留在此地不肯离去。
顾惟武微微一笑，随即轻吟道：“承汝因果，吾即是汝！”
这便是自黑白种子参悟所得承因得果大神通，因感悟时间较短，此时只是十阶之列。
这一神通在黑白种子使来，便是承白洁心于那些舔狗的因果，抽取舔狗修为供自己与白洁心使用。
同时也是在试着接住白洁心的因果，为往后代替白洁心做准备。
此时顾惟武使来，则是承接白洁心的所有因果，如同白洁心本人再活一世。
随着神通施展，他身上气息变幻。
那些属于白洁心的因果线纷纷颤动，好似看到了主人，但又有些疑惑，这味儿好像不对。
于是因果线在顾惟武手中踌躇不定，伸缩不断。
顾惟武面色平静，又发动天魔之魂改变成白洁心的模样。
这味儿对喽！
乱七八糟的因果线纷纷颤动，轰然接到顾惟武的身上。
每一条因果线都代表着曾与白洁心有过联系的人，浅得只是见过一面的肤浅关系，最深的就是上过床。
顾惟武面不改色，漠视因果线上传来的信息。
他身上气息涌动，眼中浮现黑白意韵：“改因换果，吾为汝师！”
一股玄之又玄的神秘力量拨动因果线，将之更改变幻。
此时，联邦东南大区各处。
数十万人或在梦中，或是清醒，都是一片恍惚。
他们皆是与白洁心有过联系的人，大多很浅只是一面之缘，少部分深的则是被钓得神魂颠倒的舔狗们。
顾惟武心念一动，排除了那些没有被钓成翘嘴的家伙。
如此，数十万因果线只剩下五千三百七十四条，也就是有这么多的人为白洁心神魂颠倒，甘愿为其摇旗呐喊制造舆论乃至于献出生命。
改换因果，修为越强之人就越麻烦，因果越深就越麻烦，人数越多越麻烦。
此时这五千多条也仅有一个是七阶修为的老不修，其他蝼蚁之辈加起来实力不集一个七阶，但在因果线合起来算是五个七阶。
对于此时的顾惟武来说，改换他们的因果还算轻松。
随着神通发力，这些人印象中白洁心渐渐淡化消失，转而变成了顾惟武的样子。
原本的暧昧之因果，在此时被替换为传道授业之因果。
因果类型的变幻，因果对象的变幻，立刻令那些人感到不适。
只是这因是虚的，顾惟武与他们并没有传道授业的事实存在。
但很快，又发生了变化。
这些人在修行自己感悟武学，而取得进步的成果。
此时在因果线的扭曲上，变成了因受顾惟武的指点，他们才有了这些感悟。
这当然还是假的，但这份假显得很真。
于是，因果线稳定下来。
这五千多人，在此时成了顾惟武教授过的弟子，而实际上他并没有教过。
但此时顾惟武不但可以通过这些因果丝线像那黑白种子一样抽取这些人的修为和生命本源，连带着坐山神通、夺运神通也能发挥效用。
顾惟武不禁轻叹：“因果之道，玄之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