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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两难抉择

“要不要加入这真空老母教呢?”

周阎心底开始纠结起来。

实在是贺坤给的诱惑太大了一些。

一门直指地煞境的功法!

如果错失这次机会,自己又得去何处寻找别的功法?

贺坤似是看穿周阎内心,他沉声道:

“若是周大人为难,不若等见到功法秘籍后,再做定夺!”

周阎瞳孔一缩,讶然道:

“你就不害怕我白白拿了你的功法,却不加入么......”

“呵呵......”

贺坤神秘一笑,神色自然的说:

“到时候随我来找你的,有可能是其他周边郡的堂主,

亦或是教中的护法长老也说不定,

我教虽然对传承不甚在意,但也不会让其白白流落到别人手中!”

他好整以暇的起身,冲着周阎拱了拱手道:

“今夜就先不打搅周大人了,若你哪一日想通了,

便去府城百炼锻兵阁给我留个消息,到时候我自会带着功法来寻你!”

说完,他也不顾周阎阴晴不定的脸色,直接笑着出了门。

屋外夜色静谧,天幕之上寒星点点。

一阵微风从贺坤离去时未关闭的门扉中吹入。

周阎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心后背,全都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古人常言财帛动人眼,可这地煞境的功法,又何尝不是呢!

周阎缓慢起身,合住两扇斑驳陆离的大门。

他又返身坐到桌前,为自己斟上已经凉透了的茶水。

“真空老母教......”

他口中喃喃。

真是让人难以做出选择啊。

一旦加入这种邪魔教派,那自己日后也会受其掣肘。

万一身份暴露,还会被大乾朝廷追杀。

可这天大的风险换来的收益,却也是异常丰厚。

没有功法,他又得何年何月才能真正踏足地煞境。

自己眼下麾下武者众多,势力看似庞大,却也是空中楼阁……

他长出口气,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心中烦忧,索性也省了睡觉的功夫。

周阎从兵器架上取出长刀,独自走入黑夜,习练起分浪刀来。

说起来,这分浪刀也是百里炼从巨鲸斩浪刀中简化而来。

即便没有百里炼的教导。

等分浪刀有一日到达大成之境,那巨鲸斩浪刀入门,也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

翌日,天光刚亮,孟庆就推门进入院中。

待看清眼前狼藉一片,满是刀风肆虐过后的庭院,他也是不由有些咋舌。

周大人实力比自己强出不知道多少倍,可却还是这么勤勉。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三更起来练刀。

“见过大人!”

孟庆目露钦佩之色,深吸口气后,抱拳行礼。

“孟庆啊,先去里屋坐!”

周阎点了点头,将长刀收回鞘中。

一夜未睡,可他脸上,却是不见半点疲惫,反倒精神奕奕,眼中更是精芒爆射。

这是他沉浸于分浪刀的刀招当中,还未来得及收摄住在体外纵横气劲的缘故。

简单洗漱了一下,周阎这才迈着四方步,走入厅中。

孟庆正襟危坐,他见周阎进来,忙要起身。

“坐吧,这里就你我两人,无须客气!”

周阎轻轻颔首,示意孟庆不必多礼。

他自顾自从衣襟当中取出气血丹吞入腹中,用以弥补一夜练武后身体的损耗,

然后看向孟庆轻笑着问:

“你这是从军营那边赶来的么?”

“正是!”

孟庆恭敬的点了点头。

身为水鬼营的统领,他自是无法离营太久。

周阎了然,勉励道:“日后也得多辛苦你了!”

“为大人做事,谈何辛苦,

只恨自此之后无法继续跟随在大人身边,时时聆听您的教诲!”

孟庆眼瞳当中,流露出几分遗憾神色。

周阎年纪要比他还小十多岁。

可此刻孟庆说这些时没有半点难为情的样子,反倒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以周阎展现出的实力和手段,他望尘莫及。

更何况他有今日的地位,还是侥幸得了周阎提拔。

“大人,行往青昭府城的船只我已为您准备好了,不知大人要何时出发?”

寒暄两句后,孟庆说起了正事。

周阎手指在桌案上轻点几下,然后沉声道:

“过了晌午吧,这倒是不急!”

他这会还得抽出些时间去向百里炼请教巨鲸斩浪刀。

不出周阎所料,昨夜过后,贺坤也没再回匠作营,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肯定是担心周阎有可能会反水拿下他,之后再交给官府。

想来,按他这种谨慎性子,即便周阎回到府城当中,怕也是见不到这位贺香主了。

除非等那真空老母教的堂主或者是护法长老到来,这人才会显现踪迹。

不过现在周阎尚未做出抉择。

那贺坤消失与否,对他来说也便无关紧要了。

...

...

周阎轻装简行,仅带了几名火鬼营的军卒扮做家丁护卫。

只用了不过半旬时间,就匆匆赶到了青昭府城附近。

过了晌午,府城高大的城墙已遥遥在望。

离北城门还有三四里多地的一处茶摊上,张管事和自己的儿子张鑫恒,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追云轻吐鼻息,稳稳停在迎风招展的杏黄色揽客幡旗下。

“张管事、恒掌柜,久等了,劳烦诸位来此接我!”

周阎跃下马背,冲着眼前几人拱手后,不卑不亢的说道。

张管事眯着眼,虽是有些老态龙钟,可精气神,看着却是不差。

初夏燥热阳光里,他还穿着一身玄色金纹长衫,

腰挂香囊玉佩,坐在几个仆役撑起的华盖下。

而张鑫恒,则是将淡蓝色袍服的两只宽袖高高撸起,

戴满碧玺翡翠的五指不停的摇晃着折扇,满脸急躁。

“怎么来的这么慢!”

见周阎过来,张鑫恒低声抱怨了一句。

他身子肥硕,在这热天等了太久,衣衫早已让汗水浸湿。

今年的天气比起往年,还要反常一些。

张管事腿脚不便,鸡翅木做成的拐棍在地上重重一杵,然后轻咳两声。

张鑫恒这才反应过来,忙回头把自家老爹搀扶起。

“周小兄弟,你这做人可不太厚道啊!”

张管事嗓音沙哑,脸色有些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