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斯酎回到房间后一改常态,半晌都睡不着。
他不由自主地回忆着被盛瓷捧着手的感觉,心底没由来地一阵燥热。
又躺了一会,他坐起身子,拨通了陆寻的通讯。
那头的陆寻还以为是有什么紧急任务,接得很快。
斯酎道:“帮我定制一套作战服,尺寸我等会给你发过去。”
陆寻本以为他是给自己定制的,在看到尺寸的时候惊讶的一瞬,调侃道:“你有情况啊斯酎。”
斯酎没说话。
陆寻道:“上次汤博士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太相信,啧啧啧,你居然真的铁树开花了。”
斯酎不置可否地催促他,“快去,最好明天就能到。”
“哎行吧,大半夜的,我明早让人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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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瓷走出去的时候,斯酎也已经安排好了。
斯酎瞥了他一眼,“走吧。”
出了门,盛瓷左右观望了几眼,没看到有其他人的影子,他好奇道:“指挥官先生,只有咱们两个人去吗?”
“嗯。”斯酎在身后看着他。
斯酎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将作战服穿得这么不像作战服。
盛瓷之前一直穿宽松衣服的时候没什么,但换上这套衣服后,整个人腰细腿长,说不出的吸引人。
再配上那张精致的脸,看着不像是要去作战,倒像是去选秀。
他目光暗了暗,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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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上了战舰,斯酎扫了他一眼,“过来。”
盛瓷来到驾驶舱,斯酎道,“坐上去。”
驾驶座的旁边已经升起了另一个座位,盛瓷看着他,“指挥官先生?”
“你来开。”
“我?”盛瓷指了下自己,局促道:“我不……”
“猎人考核的时候,不是开的挺好的?”斯酎道。
“呃……”盛瓷有些脸红,“好吧,我试试。”
他如临大敌地坐在驾驶座上,双目紧紧盯着显示屏和监控。
盛瓷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很轻的笑。
他略带惊讶地侧目,斯酎那一向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竟然罕见地带着笑意,那笑容仿若雪山上孤高的冷杉抖落的一缕残雪,亮得稍纵即逝。
但盛瓷却几乎是看呆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很喜欢斯酎的脸的。
从第一次看清斯酎时,他就被这张脸惊艳过,后面即使见到了样貌不比斯酎差的斯阙,他也再也没有过这样的触动。
尤其是斯酎眼角那颗泪痣,几乎让盛瓷觉得世上没有比斯酎长得更好看的人了。
此刻对着他似冰雪初融般的笑,盛瓷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笑容感染了,盛瓷大着胆子怔怔地说:“指挥官先生,你长得可真好看。”
斯酎扫了他一眼,收起笑容,“别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噢。”
盛瓷注意到他耳尖有点红。
察觉到这个事实后,盛瓷心情莫名变得很轻松,甚至悄悄勾起了唇。
斯酎的战舰比考核时那艘好开不少,盛瓷之前本就学会了,这次加上精神力后,战舰很平稳地就升起来了,速度丝毫不逊色于军校学生。
他知道指挥官是在特意给他学习的机会,心中有些感动。
战舰驶入空中,盛瓷开启了自动驾驶。
斯酎正在和人开会,盛瓷没打搅他,而是进了厨房开始找吃的。
两人来的时候都没吃饭,这会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盛瓷有点饿了。
战舰里有半成品食物,他们两个都不是喜欢喝营养液的人,盛瓷将这些食物放进微波炉加热了一下,和斯酎一人一份吃着。
斯酎道:“天赋很高。”
很多人都对他说过这句话,但盛瓷还是第一次从斯酎口中听说,他应了一声,心跳有些加速。
战舰驶入沙漠区,远远望去,一片祥和。
盛瓷回过头,“指挥官先生,还需要继续开吗?”
“不用。”斯酎说。
战舰唯一的软肋便是强风,这里对他们来说是很危险的。
斯酎从武器仓里拿出两个背包,将其中一个递给盛瓷。
有了做悬赏的经验,盛瓷知道这里面装得是武器和急救药品,郑重接过。
沙漠太大了,自从这里被列为S级之后,就变得人迹罕至了。
盛瓷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
那时候都是几个小队几个小队地驻扎在这里,每隔一段路程就有一个隔离棚,看上去很是壮观。
但现在,整片沙漠一片荒凉,除了几个已经残破到连雨都遮不住的破隔离棚之外,什么都没有。
两人下了战舰,再次踏进这里。
盛瓷给佘揽迎发去通讯,结果还是连接失败。
盛瓷回头看向斯酎。
斯酎说,“去他给你发的位置。”
盛瓷点点头。
两人又朝着手环上的位置走去,一路上盛瓷四处观望,没看到佘揽迎的身影。
盛瓷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预感成了真,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手环中的位置,没在这里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盛瓷正有些挫败,就见斯酎从背包中掏出一个检测仪。
“性别,信息素味道,精神力天赋等级。”
盛瓷一愣,随后意识到说的是佘揽迎。
他面露难色,“佘揽迎还没有分化。”
斯酎一顿,正要将东西收回去,便听盛瓷说,“指挥官先生,这个是不是只要沾了、要找的人的精神力就有用啊?”
其实他之前在黑市看到过,但价值五十万联盟币,买不起。
“嗯。”
盛瓷说,“我可能有办法。”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块绿色的布。
斯酎挑眉。
盛瓷将布折了三次,竟然变成了个杯子。
“这是佘揽迎的高科技水杯,应该有用吧。”
斯酎盯着他手里的杯子看了看,看了很久。
就在盛瓷以为他会说不行的时候,他将杯子拿走了。
两人沿着这个检测仪上的位置寻找,盛瓷跟在斯酎后面。
他总觉得指挥官没有刚才心情好了,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思来想去,他恍然大悟,指挥官这样审美高雅且有点洁癖的完美主义者,估计是不能接受一个被装在兜里的水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