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安排
陈凡站在监控室的一角，目光平静地扫视着房间内的赵成，阿水手里的匕首还插在桌上，刀锋反射着冷冷的灯光，赵成跪在地上，额头已经渗满了冷汗，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连声音都在颤抖。
而邓宇站在一旁，虽然表面上还算镇定，但眼神却不时地瞟向赵成，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安。
阿水冷哼一声，缓缓抽出一口雪茄，吐出一圈白烟，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整个房间的气氛更加压抑。他盯着赵成，语气冰冷：“说吧，谁叫你这么做的？”
赵成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才终于挤出一句话：“我也不知道，只是前两天有人找到我说你在偷着卖货，给了我五万块，让我半夜去后街看看，知道位置了以后告诉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把你的货毁掉啊！”
“真不知道？”阿水玩味的看着赵成。
“真的水哥，放过我这一次吧。”
阿水并未理会赵成的求饶，而是对刘胖子使了个眼色。
会意的刘胖子走过去抽起匕首，缓缓的来到了赵成面前，微微一笑，手起刀落直接就切掉了赵成的两根手指。
“啊！”
赵成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疼的不停地在地上打滚，鲜血流了一地。
旁边的阿水没有丝毫同情，继续问道：“现在知道那人是谁了吗？”
赵成捂着流血的手指，一脸痛苦的说道：“水哥，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就是两个穿黑衣服的家伙，给我钱让我去看的，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干啊，水哥饶了我吧！”
阿水听完，脸色更加阴沉，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你他妈脑子被狗吃了？跟了老子这么久出卖我！你知不知道这批货值多少钱？你知不知道老子花了多少心思才弄来的？为了五万块，就让老子损失了几百万，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赵成吓得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水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时喝了点酒，脑子不清楚，我要是知道会这样，我死也不会说啊！求你饶我这一次，我愿意做任何事补偿！”
“补偿？”阿水冷笑了一声，站起身，缓缓走到赵成面前，俯下身盯着他，“你拿什么补偿？拿你的命吗？这批货没了，老子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信誉的问题！老子偷着卖了这么久货，栽在你这么个废物手里，你让我放了你？”
赵成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几乎是趴在地上，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水哥，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你给我个机会，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把损失补回来！”
阿水直起身，吐了口烟，转头看向邓宇和陈凡，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你们俩呢？有什么想说的吗？”
邓宇立刻摆手，语气急切：“水哥，我那天晚上就是去银行取钱，真的没干别的！我可以证明，我取完钱就回来了，路上谁也没碰见，更没跟什么人说过话！”
阿水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目光转向陈凡：“你呢？买烟吃饭，嗯？怎么这么巧，你也半夜出去？”
陈凡微微一笑，语气依然平静：“水哥，我刚来场子没多久，连事儿都不清楚，你让我晚上到处窜我可能都找不到回来的路。”
阿水盯着陈凡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破绽，但陈凡的神色始终淡定，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慌乱。
阿水心里有些拿不准，他转过身，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房间里的气氛愈发紧张，赵成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邓宇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而陈凡则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心里清楚，赵成这个替罪羊已经坐实而自己只要不露出马脚，应该不会怀疑自己。
良久，阿水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赵成，你说的那两个黑衣人，长什么样？还有什么特征？”
赵成愣了一下，努力回忆道：“我……我记不清了，水哥，当时天黑，我又喝了点酒，只记得他们穿得挺严实，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声音挺粗的，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阿水冷笑，“你他妈连人都记不清，还敢拿钱办事？你知不知道，这批货被毁，不是随便几个小混混能干出来的，后面肯定有人指使！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有个屁用？”
赵成连忙摇头：“水哥，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诉你！”
此时赵成断指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外套，嘴唇也开始微微泛白，而阿水丝毫没有让他去医院的意思。
“带他出去，做的干净点儿。”阿水摆摆手示意刘胖子和宁猴子把赵成拖出去处理了。
毕竟赵成都这样了他都不开口说明他真不认识找上他的人，不过阿水想不通到底是谁知道自己在偷着卖货，还找上门来了，难道是蝎子知道了？
刘胖子点点头，转身出了监控室，阿水则重新点燃了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目光在陈凡和邓宇之间来回扫视：“你们俩，暂时没事，但别以为就这么过去了。这事儿没查清楚之前，谁也别想脱身。”
邓宇连忙点头：“水哥放心，我绝对配合！”
陈凡也微微颔首，语气平稳：“我没问题，水哥想查就查。”
陈凡和邓宇走出监控室，邓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低声嘀咕道：“他妈的，刚才真吓人。”
陈凡笑了笑，没接话，只是目光微微一闪，他心里清楚，这件事自己有些运气成分在里面，要不是有人跟自己背黑锅，说不定阿水真能查到自己身上。
更重要的是，陈凡知道货虽然是自己毁的，但有人找上赵成说明背后的人知道他在背着蝎子卖货，此时的陈凡也想到了蝎子。
回到工作区，詹坤几人立刻围了上来，低声问道：“凡哥，咋回事啊？水哥又叫你过去干嘛？”
陈凡摆了摆手，笑着安抚道：“没事，就是问了几句话，你们别担心，继续干活吧。”
詹坤点点头，虽然还有些疑惑，但见陈凡神色轻松，也没多问。
陈凡回到自己的位置，点了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脑海中却在飞速转动。他知道，阿水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而自己必须在这场混乱中想办法让蝎子知道。
因为不管找上赵成的人是不是蝎子安排的，如果能让扳倒阿水，自己肯定就不用继续待在赌场看场，而是会联系蝎子并且示意他时机成熟。
突然陈凡脑海闪过一丝念头，难道蝎子把自己送到赌场别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