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佐孟未何这么问。
这人只是意图在街上用刀给大人削苹果吗，那大人为何和吴师爷把他带回来了。
仅仅是这个罪行，够不上吧。
吴驰手中的笔一顿，看佐孟气定神闲。一时了然，明白了她心中的意图。
看来大人是不想当着黄知州的面如实审问这个人了。
也是，毕竟此事是他们文德州的事情，眼下牵扯到了青都的大族。这个黄知州还对此事如此热情，怕是和这案件中的背后的人交易了什么。
他在这里，确实是有碍这件案情的推进。
既然大人想唱这出戏，那他们做配角的还是陪着做称，把该唱的部分做好就好了。
吴驰用笔尖蘸了砚台里的墨水，淡定地将两人的对话誊写在了状纸上。
黄效良刷的收了扇子，站起身来，“佐知州这是何意？”冷目对视上了主座上的佐孟。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只是个搪塞之举。
如此浅显的阳谋当着他的面施展，他自然是能看懂了。可看懂了有什么用，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旁观的上司而已。
有什么资格直接命令指点人家办案呢。
佐孟神情一愣，忙走了下来。“哎呦，黄大人您折煞我了。下官，下官这不是在例行询问吗。大人怎么还不高兴了。”
“例行询问？”黄效良目中阴云悄聚，一脸你觉得我相信吗的表情。
“三日。”黄效良伸了手指，“三日后若再无新证，佐大人可就要结案了。届时...”
“届时若是下官能证明王公子无罪的话，自然会派人送王公子平安出府的。”佐孟预判了他想说的话，忙抛出了王晟这个诱惑。
看他还没自己想象的那么不通情理，黄效良心中的气稍稍顺了些。
也罢，左右没有多长时间了。
关心则乱，若是被人抓了把柄，落人口实了。他的面上也是挂不住的，他姑且再等待几日吧。
“黄大人慢走啊，欢迎下次再来啊。”
等人走远后，佐孟面色一变，拿起了吴驰递过来的状纸，眯了眼睛。“张令是吧。”
“是，大人。”张令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这知州大人要做什么。
只得强撑了几分精神，认真听道。
“今日为何要在街上对本官行凶啊？”
张令身形发颤，恍惚间手部剧烈抖动了起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带起了一连串铁链晃动的声音。
看他神情不对，吴驰扔了手中的笔将一旁的杯盏掷了过去。
瓷器落地的碎裂声响起，张令目中恢复了一些清明。
看到了自己现在了处境，这是哪？他怎么在这？
看他目中充满了疑惑，佐孟走了下来，在他的眼前打了个响指。
朝着他竖了竖手指，“这是几？”
“一。”
还行，没瞎。
“这个加这个呢？”
看到她两只手上各伸出的一根手指，张令迟疑了一下。
“二？”
“Good！”佐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傻就好啊。
她也是活久见了，竟然第一次在这碰上了精神分裂的人犯。
这还怎么审，问里面的那具尸体吗。
对了，“那封信呢？”佐孟的第六感总觉得这张令和王晟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说他出现的时间，地点。单凭那老黄如此重视他的出现，就可以断定他定不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了。
拿到信后，佐孟照着念了起来。“明郎。”
刚开了个头，果然张令的身形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
佐孟腹疑道，“你叫明郎？”这小子不是叫张令吗。这名字里哪有明字，别跟她说，古人寻花问柳还带化名的。
“明是小的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