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怕改姓了,也一定会孝顺她。”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林湘感觉林云可能脑补了不得了的东西。
事实上,林母真的只是不在乎这些事情。
“那我先去程家了?”
“需要我陪你吗?”
林湘了解林云的性格,不善言辞,她真怕她哥去了程家以后受委屈。
林云摇了摇头,“大伯和哥会陪着我一起。”
程安虽然看起来高冷不说话,但却有几分毒舌属性。
程大伯更不用说,单单是往那儿一坐,就气场十足,压根儿不怕程建峰和那个女人欺负林云。
“那你去吧,祝你一切顺利。”
林湘压根儿不在乎这件事会不成功。
毕竟程大伯亲自出马。
送走林云后,她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开始写计划。
之前不论是卖麻辣粉还是烧烤摊,亦或者是快餐,都算是小打小闹,因为投资少,想起来就做,不想做了就直接让出去,也不会亏损。
但这一次,她打算开一家店,虽然一开始的规模不会太大,但口碑一定不能差。
华清大学今年所有新生加起来有上万人,再加上去年的高考生,以及前两年的工农兵大学生和老师,加起来至少有四万人。
这四万人里,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从穷苦地方考出来的,虽说学校每个月都会给补贴,但基本上只能维持正常生活,有些家境实在贫寒的,还会把这笔钱省下来,等积攒够数额后,再给家里寄回去。
这部分人,哪怕她的小店再物美价廉,也不会想着去消费。
余下的近一万人,至少有一半都是维持在温饱线往上的状态,不可能每天外出觅食,但偶尔下趟馆子打打牙祭还是有可能的,这个频率从一个月到半年不等。
而林湘小店的受众,就是抛开这些人之后余下的部分,大约有三五千人的样子。
不说每天都在外头吃,但两三天至少会吃一次,这样均到每一天,至少有六七百人的人流量。
饮食生意虽然辛苦,但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
这六七百人,每天能为林湘创造出多少利益,稍微一计算就能算出来。
要开小店,就不能小打小闹,所以林湘的开店计划写的十分详细,把每一个步骤都细化了下来,只等到小店装修好以后,就可以筹备着开业了。
这一忙,就忙活到了傍晚。
林母都把饭做好了,也没见林湘下来。
她上楼去看了眼,见林湘正专心致志的伏案写东西,也就没打扰她,又默默地退了回来。
等林湘写完计划下楼,林母已经去外面溜达了。
西门不但距离华清大学的宿舍楼近,附近还有一片民建房,常住人口少说也有五六百人。
林母只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就跟几个年龄比她大几岁十岁的大娘们打成一片了。
“中午那会儿从你家出去的小伙儿是你女婿吧?看着还怪精神的嘞,你和你女儿眼光是这个!”一个满头银发的大娘朝着林母竖起了大拇指。
林母哭笑不得,“啥啊,那是我儿子!”
虽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且林云改名以后肯定要从她家户口本迁出来,但只要他还给她养老,那就永远都是她儿子!
“你儿子?”大娘惊讶,“他今年几岁啊?在哪儿高就?有没有对象?”
面对大娘们殷切的询问,林母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她如实说道:“马上就过二十一岁生日了,现在正在部队呢。”
“这个年纪,至少得是排级干部了吧?瞧那走路的样子,一看就是年轻有为的。”
林母暗道,他不止不是排级干部,甚至连班长都不是呢,就只是个新兵蛋子!
但这话肯定不能让这些人听去了,不然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呢。
“哎呀,你们都知道我是从农村来的,部队这些规矩啥的我也都不知道。不过我听我闺女说她哥在部队还挺受领导喜欢的,别的我也不大清楚。”
“能被领导喜欢,那简直前途无量啊!大妹子,我可真羡慕你,儿子儿子在部队发光发热,闺女又考上了华清大学,还买了这么大的房子。农村人能爬到你们这个高度,可不容易哟!”
林母从大娘的嘴里听出了酸溜溜的味道。
她记得妞子说过,在外头千万不能露富,万一有那些得了红眼病的算计咋办?
富不富,藏在肚子里,可不能叫人轻易瞧见了。
“我那儿子和闺女确实让我省心,但压力也大啊!”林母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房子可不是我们买下来的,是我儿子从他战友家人手里租下来的,一个月得这个数的租金呢!”
林母竖起了一个巴掌,本意是想说五块钱,却听大娘发出了震惊声,“五十块钱一个月?那你儿子的战友是真义气啊!这么大的房子,一个月租金少说得五六十呢!”
别看十块钱不多,但也能买十斤肉了!
林母不禁咋舌。
京市的房租这么贵?
这房子整体看下来只比葛大娘家的院子大一点点,但租金却翻了十几倍!
她原本想报价五块,看来还是太保守了。
“谁说不是呢?”林母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我闺女上大学,学校一个月给二十来块钱的补贴,儿子的津贴每个月给我交二十块钱当家用,加起来也不够房租的,我只能找点零活儿干。”
“大姐,你们谁知道哪儿有干零活儿的,把我推荐推荐呗?我急需挣钱,不然连家都要养不住了!”
林母说的可怜,几个大娘们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接话。
要真有那种轻松又挣钱的好活计,她们肯定自己就干了,干啥要给半生不熟的人说?
几个大娘打着哈哈,林母觉得没意思,就回家去了。
林湘已经吃过晚饭,并且把厨房清理干净了,这会儿正坐在躺椅上,吹着电风扇听着收音机闭目养神,别提多惬意了。
见林母回来,她努力地爬起来,“妈,您干啥去了啊?我刚才下楼就没瞧见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