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说的是。”
姜清染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失态了,赶忙安静下来,毕竟精锐数量那么多,恒亲王也有弯刀,哪里会受伤?
她赶紧环顾四周,总算是瞧见沈安然也进来了,她才放心。
“安然,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好?”
姜清染抓住沈安然的胳膊四处瞧着,沈安然看着是有些受惊,却也没有那么难受,于是强撑起笑容说道:
“染染,你不用担心我,若不是王爷的精锐,怕是我刚刚已经命丧当场了。现在我也是没什么大碍的。”
姜清染点点头,看着皇后娘娘看沈安然关切的眼神,自己心里也有些触动,屋里只有她们三个,其他女眷都去了旁的房间。
“小重子,你去悄悄太医现在在做什么,把他叫过来,现在大家都受了惊吓,何况染染还有身孕,若是真出点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姜清染虽然知道这明面上是为着自己,实际上皇后娘娘更关心的还是沈安然腹中这一胎,于是笑道:
“是啊,这一阵可把我吓坏了。刚刚查出有孕,可别真伤了身子才好。”
姜清染露出一副娇俏的样子,似乎跟个娇气的千金大小姐一样,一下子把皇后娘娘和沈安然都逗笑了。
两人知道她这般是为了缓和气氛,于是也都舒展笑颜,皇后娘娘瞧着四周没人,于是把手搭在沈安然身上温柔说道:
“安然,你如今身子如何了?可千万不要忧思过度啊。”
凌王虽然是兰妃娘娘的儿子,可是皇后娘娘膝下无子,也有一半时间是由皇后娘娘教养,若是说起来,皇后娘娘从私心上来讲,也是对沈安然真心疼的。
只是如今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沈安然看着皇后娘娘的关切,一下子觉得有些无措起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儿媳一切都好,有劳皇后娘娘挂心了。”
随后,皇后娘娘又嘱咐姜清染道:
“如今你也有了身孕,舟野那么心疼你,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他为了你分了神,另外多谢谢你把安然送到你的府里了,若不是这样,怕是安然寡不敌众。”
姜清染赶忙推辞道:
“皇后娘娘不必给臣妾说谢谢,安然本就臣妾的闺中密友,无论如何都是会跟臣妾在一起的。”
随后小重子就带着府医给姜清染和沈安然把了脉,府医皱了皱眉,说道:
“两位王妃都无大碍,可凌王妃有些优思过重肝气郁结,心病需要心药医,而恒王妃……瞧着并无什么大碍,却不知为何夜里不安眠。”
这些话是在姜清染意料之中的,毕竟她确实是总做那些梦,夜夜都是亲历,自然睡不好,这无可避免。
况且这些梦境若是真说起来了,那对姜清染也是有很重要的意义的,她宁愿这样伤着身体,也不愿意吃药把这些东西停了。
于是便笑道:
“臣妾实在没事,不过是做些梦罢了,这些梦个个都是美梦呢,就不用调理了,至于安然……虽然是心病,可却一定要给抓一些药,能治好一些总是好的。”
太医点了点头,皇后娘娘的心也安定下来。外面有个小太监来报: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恒亲王妃,凌王妃,如今外面的局势已经控制住了,恒亲王钳制住了五个活口,正准备回去用刑呢。”
皇后娘娘回道:
“好,好,无事就好。”
刚说完这些,恒亲王便立刻从门后夺门而入,姜清染瞧见他,那一切伪装的平静全都破碎,一下子双眼含着热泪。
眼见着恒亲王脸上还带着血,身上和衣摆处更是血迹,便心疼不已:
“王爷,您……您现在还好吗?怎么就弄了这一身伤回来……”
没想到恒亲王竟然作势躺在胡床上姜清染身旁,哭丧着脸说道:
“是啊,本王弄了一身伤回来,可疼可疼了,你也不知道好好心疼一下本王。”
瞧见他身姿如此矫健,便知道他是为着插科打诨,身上应该并无大碍,可是她还是心疼,想去看看是不是逞能。
皇后娘娘哪里不知道这两个小夫妻的心思,于是便让小重子带着她俩去这小宅子里的另一个空的偏殿,却没想到周世子一下子闯入,脸色红润,身上也是血迹。
屋里的四个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他似乎也有些尴尬,眼睛一直盯着姜清染,只有开口的时候才不好意思得看着皇后娘娘:
“臣……参见皇后娘娘,恒亲王,……贸然打扰请恕罪,臣实在是担心……皇后娘娘的安危。”
皇后看了一眼还在低着头的姜清染,意会到是什么意思,于是说道:
“周世子今日也算是救了本宫,此刻如此关心,倒是让本宫感动,你放心吧,本宫没事,屋子里的女眷也都没有事。”
说完,周为羡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姜清染,随后对上恒亲王凌厉且挑衅的眼神,以及一身血迹却放浪不羁的坐姿,眸色暗了暗,退了出去。
姜清染便和恒亲王两人掺着去了偏房,虽然小而且简陋,但好歹干净。
“你……你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
恒亲王则是双臂抱在胸前,有些戏谑地看着姜清染:
“什么时候,王妃如此主动了?”
姜清染一开始没有听懂,仍然自顾自地解开恒亲王的衣衫:
“我是你的王妃,我不主动给你看伤口……等等,我哪里主动了?”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成猪肝色,看着恒亲王的眼神也有些生气起来:
“你倒是一个调侃别人的好手,可自己的命却一点也不顾惜,既然你不在乎,那我也不在乎好了。”
她看着墙壁,似乎是真生气了,可是恒亲王却越发觉得她这幅样子实在可爱,于是说道:
“怎么,本王说的有错?不过既然王妃这么想看,那本王……”
说着,他便把外衫脱了下来,姜清染一下子背过身去:
“你!你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却没想到,恒亲王把自己带血的胳膊伸了出来:
“喏,就这里,一个地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