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Rua的成员？”张重山蹙眉，“这怎么可能？”
“按照京曦教育部门的规定，同一课题你只能进一个课题组。你已经在我这登记了，怎么能再进Rua？”
姜鹿耸耸肩：“特批的。”
“谁批的？”
“黄景仪黄院士。”姜鹿说，“课题组名字叫【姜还是老的Rua】，一共3个人。黄院士、我爸还有我。”
“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
姜鹿摸摸口袋，发现手机不在身上。她这才想起比赛是不许带手机的。
手机放在休息区了。
黄景仪院士？
这个名字报出来，让大家更不可置信了。
黄景仪那是传说中国士无双的人物。她的名声即便放在华科院也是数一数二的。
她一生只钻研学问，几乎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无数人想要见她一面都难。
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姜鹿在同一个课题组？
这感觉就仿佛马爸爸找到你，说想和你一起搞投资一样。怎么听都感觉不靠谱。
关键是这个课题组的名字【姜还是老的Rua】，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奚远也是露出轻蔑的笑意：“姜鹿，我在Imo组委会工作10年了，见过的天才数不胜数，可从来没听过哪个选手和院士一起搞研究的，你简直是吹牛都不…”
“闭嘴！”姜鹿厌烦地打断，“就你长了张嘴搁这儿叭叭叭叭的，这么大男人跟个长舌妇一样爱嚼舌根。”
“去核一下不会吗？”
奚远被姜鹿怼地脸都发烫，争辩说这些东西都在京曦的教育部门，而且国家级课题研究人员都是保密的。
自己没这个本事。
“你没本事，他有啊。”姜鹿轻轻朝张重山抬了抬下巴，“我们张院长神通广大，局里都是熟人。”
“他肯定能问到。”
张重山立刻板起脸，说问这个东西是违反保密原则的况且他也没那个本事核实。
“算了，既然你们都没这个本事，那我直接打电话给黄院士吧。”
姜鹿向组委会申请回一趟休息区拿手机，组委会自然也是同意的。
“不用这么麻烦，我就可以证明。”人群中，宁安如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沿着台阶走下来。
“黄院士时间宝贵，这种小事不用打扰她。我作为京曦教育局副局长，可以直接告诉你们结果…”
“宁局长！”张重山喊出了声，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佯装咳嗽两声。
“您这么做不符合规定吧。”
宁安如并不理会，轻描淡写地说：“有什么符不符合的。这课题组又不是研究的国家机密，哪儿有那么多讲究。”
“姜鹿连研究结果都发表了，还在乎研究的人是谁吗？”
说罢，她直接在手机上打开内部网页，很快就查到了这个课题组相关信息。
“行了，都来看看吧。”她让镜头把手机上的内容投屏，“这个课题就是黄院士带着姜鹿和姜百川做的。”
场馆内的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课题组：【姜，还是老的Rua】。
组长：【黄景仪】
参与人员：【姜百川】【姜鹿】
众人一片惊呼。
“我天，居然是真的？真的黄院士带姜鹿研究课题！”
“姜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层次的选手？”
“我们竟然是和这样的人一起比赛吗？”
…………
“一个课题有了结果，课题组里每个人都有功劳，所以姜鹿并不存在所谓的抄袭。”
宁安如一锤定音，转头望向观众席的姜百川。
20年前，你被冤枉学术造假，我没有勇气站出来为你说句话，为此我后悔了整整半生。
20年后，我一定不会再让姜鹿遭受和你同样的事。
姜百川眼睛里写满了感激，似乎是读懂了宁安如的心思，冲她微微颔首。
台上的奚远就显得尴尬了。
“那…那…那也不对！”他立马换了个说辞，“这么高难度的课题一定是黄院士的研究成果。”
“但最后论文只写了姜鹿一个人名字。很明显她一定是利用沈家大小姐的身份，要求黄院士故意让出来的。”
“她这不光是抄袭，还是强盗！”
“你有病啊。”宁安如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一个院士的分量有多重？人家可是国之重器！”
“一个商贾能胁迫院士？你是太看得起沈家了，还是太不把黄院士放眼里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姜鹿在课题组真的不干活只署名又如何？这种事你张院长干得还少吗？”
“你近几年发表的文章，有哪个是你自己研究的？”
宁安如火力全开，张重山和奚远双双被怼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快比赛吧。”宁安如催促，“还抄袭呢，都什么脑子。”
场馆内哄堂大笑，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要过去了。唯有姜鹿注意到，张重山的脸色并没有多难看。
张重山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连老爹都说在他手上吃过亏。他这次突然朝自己发难，总不会就拿一本本子说事吧。
姜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全场安静片刻之后，张重山缓缓转向了宁安如。
“宁局长啊。其实我说姜鹿抄袭，不是指的她抄袭黄院士课题组的研究成果。”
“她抄袭的，另有他人。”
另有他人？
宁安如严肃起来：“不管你想指证她抄袭谁，你拿出来的证据无非就是那写着Rua的本子。”
“现在已经证实，那本本子上的Rua就是黄院士的课题组。那你还有什么异议？”
宁安如的话让大学生们纷纷开动脑筋。
是啊，这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了，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宁局长此言差矣。”张重山说道，“我调查过了，姜鹿本子上的Rua，并不是黄院士那个课题组。”
“这个Rua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难道还有哪个课题组叫Rua嘛？竟然还有人和姜百川一样二逼，取这个鬼名字的？
张重山调动全脸皱纹露出一个官方的笑：“原本我还想着怎么让大家知道。”
“现在宁局长既然能查，那就劳驾再查一下。那个组的名字就叫Rua。”
“一查便知。”
宁安如狐疑地打开网页查询，下一秒她眼睛都瞪圆了。
课题组：【Rua】。
组长：【陈傲】
参与人员：【学生A、学生b、唐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