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拔剑的陈
“很壮观吧?他们历经了太多战斗,意识似乎有些不堪重负了,但他们的肉体依然健康强壮。”
梅菲斯特还在进行自己的慷慨演讲,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自豪,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实力似乎能稍稍弥补一点决策上的失误。至少这样我们就有时间慢慢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仿佛在进行一场自认为精彩绝伦的表演。
紧接着他朝陈伸出手道,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我想好好和你谈谈,长官,无关这场战斗。”
“没必要。”
陈毫不犹豫地举起佩刀指着梅菲斯特,眼神坚定而冰冷,充满了对敌人的厌恶和杀意。
“我会直接解决你。”
“很快!”
就在陈话音刚落,梅菲斯特身旁的浮士德不知何时再次隐入尘烟之中,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还不够。”
随着梅菲斯特一声响指打出,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发弩箭再次如同黑色的闪电般破空而出,直指陈。
“!”
陈的眼神瞬间一凛,多年的战斗经验让她迅速做出反应。她侧身一闪,同时用力挥出一刀,弩箭擦着刀飞过,迫使其改变了方向。
尖锐的箭头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她心中暗惊,没想到浮士德的箭术如此精湛,且出手如此隐蔽。
“用剑锋偏移了弩弹?好强。”
在尘埃中的浮士德不禁啧啧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赞叹,没想到陈能如此精准地避开他的攻击。
“预判得很准,黑发小子。”
说完,陈看着眼前棘手的梅菲斯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静的审视。
“嘁,先用狙击阻挠我的行动,适时预测我的行动,然后填上肉盾?”
陈冷哼一声,将梅菲斯特的战术分析得头头是道。
“抱歉,长官。我大致能估算到你基本上所有的路线,下一步不过是稍加封锁就好。这样一来,你是没法靠近我的。至于尖锐的弩箭、易爆的弩弹、沉重的弩刺,你喜欢哪种?”
梅菲斯特张开双臂,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看着陷入沉默的陈,眼里已然全是对胜利的把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也许你准备得确实很周全。”
陈罕见地收回佩刀,转手拿起一直挂在腰间却从未拔出过刀鞘的赤霄,动作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气势。
“只是,一个棋手规划完了整个棋局,他就只能将对方当做异色的棋子而非奇兵。”
陈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在向梅菲斯特宣告着她的与众不同。
而就在这时,梅菲斯特也发现了陈此时的异常。漂浮在空中的粉尘竟开始粘在陈的身上。
(等等,粉尘怎么会粘在她身上......?)
梅菲斯特心中一惊,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下一秒,梅菲斯特似乎明白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呀。)
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另一边,陈继续说道。
“我不会像你那样纸上谈兵,我只是有备而来。棋盘不适用于我,小子。我不是谁的棋子,我是龙门的利刃。”
陈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了对自己身份的骄傲和对敌人的蔑视。她紧紧握着赤霄,刀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仿佛在等待着出鞘的那一刻,给予梅菲斯特致命的一击。
梅菲斯特看着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意识到,自己似乎低估了眼前的这位对手,这场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战斗,也许会朝着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嗯......”
梅菲斯特的目光死死锁住陈手中的赤霄,喉咙里发出意味深长的低吟。
“勇敢和莽撞虽然接近,却依然留有一线之隔。或者,你是想使用自己的底牌了?我似乎还没见你在战斗里使用另一把剑。”
他抬手指向那柄尚未出鞘的利刃,指尖在源石技艺的光芒中微微发颤。
“那不是把装饰品,对吧。”
梅菲斯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仿佛在试探猎物的虚实。
“呵。”
陈的冷笑如刀锋割裂空气,她的拇指重重顶在赤霄的锷上,玄铁刀鞘与青铜护手摩擦出刺耳的锐鸣。
“这把剑根本不是用来对付你这种人的。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值得我拔出这把剑。”
“此时,此刻。”
说话的同时,陈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自己与魏彦吾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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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间宽敞而又静谧的书房里,柔和的灯光透过窗棂,洒在古朴的桌椅上,也洒在魏彦吾和陈的身上。魏彦吾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散发着古朴气息的赤霄剑,剑身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数的过往。他的目光深邃而又平静,缓缓将剑递向陈,语气沉稳地说道:“它是你的了。”
陈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别过头去,不想看魏彦吾,语气冷淡地回应道:“我不需要。”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仿佛在抗拒着这份突如其来的馈赠。
魏彦吾似乎早料到了她的反应,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急不躁地说道。
“就当成我暂时借给你的吧。”
陈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魏彦吾,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她冷冷地问道。
“你不害怕?”
面对陈的质疑,魏彦吾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从容,他反问道。
“害怕你会对我兵刃相向?”
“对。”
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不,我不怕。”
魏彦吾的声音平静而又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陈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
魏彦吾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洒脱的笑意说道。
“因为我没那么怕死。”
陈听了,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魏彦吾缓缓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赤霄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与感慨,他接着说道。
“这不是把庸常武器,你会慢慢理解它的。平日里勿要挥霍它的煞气。斩龙之剑当有出鞘的价值。该向谁出剑,就由你自己选择。”
说完,他将剑放在了陈的面前,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回应。而陈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那把赤霄剑上,心中思绪万千,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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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的指尖在剑柄上叩出急促的鼓点,虎口因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白。赤霄剑在剑鞘中纹丝不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枷锁死死禁锢。铁锈与青铜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甚至能感受到剑身深处传来的抗拒震颤 —— 那是沉睡的龙魂在低吟。
(...... 竟然还在蛰伏。即使是这种时候也依然不肯出鞘吗。)
梅菲斯特的笑声突然在废墟间炸开,他张开双臂仿佛拥抱整个战场,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
";你要出手了?";
他指尖划过自己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却浑然不觉。
";只要在这里杀死我,这里的所有整合运动都会因此崩溃。";
陈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通讯器里传来电流杂音中裹挟着同僚声嘶力竭的呼喊。
";陈 sir!敌人的攻势非常猛烈!我们要速战速决 ——";
梅菲斯特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诡异的邪气,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疯狂而又炽热的光芒。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说道。
“两方的指挥官只有一个能活下来,非常简单明了的局面。我的遗言不会太长,长官。只要你能。”
那语气仿佛在宣告着一场早已注定的结局,而胜利的天平正朝着他倾斜。
陈则站在不远处,身姿笔挺,眼神凌然,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山峰。她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梅菲斯特,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她冷冷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这喧嚣的战场。
“你觉得你是什么,殉道者吗?你死后没人会纪念你。受死和受尊重是两回事,这取决于你的所作所为,而不是死法。”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梅菲斯特的心上,试图击碎他那所谓的自信。
梅菲斯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却并未消失,反而愈发张狂。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我当然想和有价值的敌人博弈,然后有价值地死去。看来你是没法帮我达成愿望了。你会一败涂地,长官。现在轮到我来指出你的处境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陈的不自量力。
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她很快便压制住了情绪,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的自信建立在切尔诺伯格的陨落之上。但这里不是切尔诺伯格,不是乌萨斯人无情的恶土。强韧的龙门不会在你这种小卒手中陷落。”
她的话语如同洪钟般响亮,回荡在这片战场上,彰显着她对龙门的坚定信念和对敌人的蔑视。
“说得很好。”
梅菲斯特拍了拍手,脸上露出敬佩的神情,可那眼神中却依旧透着一丝狡黠。他微微侧头,轻声唤道:“浮士德。”
“我知道。”
一个低沉而又冰冷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加残酷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而陈与梅菲斯特之间的这场较量,也将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继续走向未知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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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是在混沌中发掘的秩序。”莱塔尼亚的老师们是这么教我的,可他们都在沉默或癫狂中死去了。我的话......我会对学生们说,“音乐是流淌的意志,是表达自我的语言”。
——图图尔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