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悠笑着摇头:“那谢谢嫂子了,快进来坐,我带了点新茶回来,嫂子一起尝尝。”
小东任务完成就不去大人堆里凑热闹了,搂住追风就开始诉衷肠。
他只不过睡了个午觉,起来就发现小伙伴不见了,那一瞬间天都塌了。
知道追风回家找妈妈,他不想接受也只能接受,知道王静莲要送礼,就自告奋勇跟了过来。
追风十分无奈,它已经当了好多天牧娃犬,现在只想待在鹿悠悠身边。
还别说,五岁孩子的力气确实没有成年昆明犬大。
追风硬是架着小东往屋里走,一直到鹿悠悠旁边才停下,还好心地给小东拖了个小板凳过来,没让他坐在地上。
王静莲打趣道:“追风这么大了还这么恋家,不像小东,撒手就没,不喊破喉咙都不知道回家吃饭。”
鹿悠悠一低头就能看到追风把脑袋搁在她膝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简直看得人母爱爆棚。
“毕竟走了一个多月,孩子黏人一点也正常。”
王静莲不是不好奇鹿悠悠去了哪,但沈先令早就交代过,她知道事关重大,也就熄了追问的心思。
倒是另外有件事要问问鹿悠悠的意见。
“小鹿,我看你家的菜已经收了一茬,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
想起中午那顿饭,鹿悠悠夸是夸不出来了,就算是自己的劳动果实,吃起来也没那么香甜。
王静莲家也差不多,只能说可以吃,但岛上就这个条件,这段时间又遭了灾,有收成就不错了。
“大家都想再采购一批种子,不管怎么样有总比没有强,你觉得呢,如果要买我就把你名字加上。”
鹿悠悠不在乎钱,只是一听到买种子就想到挖土那天,半身不遂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不过再累也不能亏待嘴巴和胃。
“买吧,不能总吃这几样。”
“那行,我回去就帮你报名,还是先交一块钱,多退少补。”
追风一听要给钱,立马从衣架上取下挎包送到鹿悠悠手上。
“它还听得懂这个?”
王静莲有点恍惚,其实追风帮她带孩子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吧。
鹿悠悠有种孩子被夸的爽感:“是啊,我们追风可聪明了。”
追风退役之前什么样她不知道,但自从来了家里,追风表现出来的聪明程度确实和小灰灰不相上下。
或许跟她的buff有关,反正不知怎么就成了精。
“别说小东,我都眼馋了,改天让老沈也淘换一只军犬回来,再让追风帮着带一带,我出十顿大骨头当学费。”
说着王静莲弯腰笑道:“怎么样啊追风老师?”
追风愣了一秒,它也逃不掉退休返聘的命运吗?
“追风追风追风,你就答应吧,我也有一只像你这样的小狗狗!”
小东也加入劝说队伍,抱着追风的脖子左晃右晃,说一句绕三下,调子拉得老长。
追风汪了一声,行吧,还能挣点工资。
客人离开后,小灰灰背着翅膀围着追风转了好几圈。
灰:看不出来啊小老弟,还挣上工资了?
风:发挥余热,戒骄戒躁。
灰:啧啧,也轮到你赚钱养家了!
王静莲动作相当快,三天后果然抱了只狗回来,虽然不是军犬,看起来也很聪明机灵。
自从追风成功再就业,小灰灰忽然多了些紧迫感,当即恢复猎鹰本色,今天一只兔明天一只鸡,只要出门绝不空手回来。
又过了几天,家属院大部队第二次挖土归来,正好在门房遇到了送信的邮差。
大家都不着急回家了,围上去找自己的名字。
邮递员索性把平邮信件铺在桌上,他先处理更重要的。
“鹿悠悠同志在吗,鹿悠悠同志?”
鹿悠悠正在捏肩膀,听见自己的名字有些茫然。
“这里。”
“汇款单麻烦签收一下,还有您的挂号信。”
鹿悠悠更懵了,汇款单?谁给她寄钱?
周围的人瞬间竖起了耳朵,跟钱有关的事情总是更能牵动心弦。
有些人悄悄往这边挪,挤不过来的也探头往这边看,反而鹿悠悠是离得最远的。
两三米的距离,已经足够眼尖的人看清汇款单上写的是什么。
“稿费?!”
有人忍不住念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议论声此起彼伏。
“鹿同志,你给报社投稿了?”
“或许是杂志呢?”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鹿悠悠费了点功夫才挤进去,前排的人已经从各种角度看到不少内容。
她一眼扫过,最上面“安城军区”几个大字印入眼帘。
鹿悠悠忽然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之前写的几本“书”正式出版了吧?
“鹿同志,你写的什么呀,咱们这能看到吗?”
“出版社会应该寄样书过来吧?”
其实她们更想问稿费有多少钱,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这时邮递员又递了一个很不像挂号信的挂号信过来。
看到这个鹿悠悠基本能确定,除了书她想不到别的可能。
鹿悠悠一直以为她写的东西都会编成内部资料,没想到会有稿费,真是意外之喜。
大家都盯着这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一看就是书的形状嘛!
这下更热闹了,鹿悠悠成了绝对中心,各自的信也懒得看了,旁边几车土更是没人管。
“鹿同志……”
“鹿同志……”
一时间好像有一万个人在叫她名字。
鹿悠悠神态自若,简略再简略:“之前有人约稿,所以写了点东西,没想到现在寄过来了。”
《养殖疾病护理》是应了炊事班的邀请,《野战救护手册》是郑院长约稿,有什么问题,完全没有嘛!
王静莲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围在这了,回吧,都回吧!”
众人不舍得这难得的热闹,但也没什么办法,鹿悠悠嘴巴紧,她们总不能上手扒拉。
十个人有九个都在回头,视线紧紧黏在鹿悠悠身上,恨不得多生几双透视眼。
好奇心太大,实在很难按下。
都住在一个院子里,似乎大家都一样,忽然有一天出了个异类。
这不是报纸上豆腐块大小的文章,这可是书啊!
写书的人是不是得称呼一声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