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秦家的那场大火里,一个护住怀中孩子的母亲,她的名字,叫做秦筝媛。
她是秦家的小姐,他是聂家家主聂建国的妻子。
她是聂政的母亲!
“我,我不知道!”叶川被聂政压得有些喘不上来气的说道。
“谁是叶敬忠?叶敬忠是谁?他在哪?”聂政逐步冷静了下来,母亲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现在他唯一能为其做的,也就只有报仇了。
尤其是是叶敬忠,更该死。
“叶敬忠十五年前就死了,你找不到他了!”叶川有些难受的说道。
“坟呢?老子他妈的撅了他的坟!”聂政按着叶川在墙上。
叶川不说话了,无论叶敬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无论叶敬忠到底给没给他留下过什么,他都是养了他十多年的养父。
生前无所谓,死后,他这个养子,怎么可能让人撅了叶敬忠的坟。
“好,我先不管叶敬忠,那你告诉我,除了叶敬忠和梅云山之外,还有谁?当年十五伙势力,还有谁?”聂政喘着粗气,狰狞的看着叶川。
“林家!”叶川松了口气说道。
“当年秦家被一把大火烧毁之后,事后林家给秦家强加了一个失火的结案,并且接手了大部分秦家的产业,一跃代替秦家,成为西山省最强的家族,在秦家还在的时候,林家只能屈居第二,我觉得,应该是林家幕后策划的。”
“而且当时林家势大,只手遮天,就是大家心知肚明,也不会去说些什么,毕竟一个已经日落下的秦家,和一个蒸蒸日上的林家,跟谁联盟合作更合适,大家心里都有数。”叶川咳嗽了两声。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话,当初叶敬忠去世的时候,其实没给他留下多少东西,反而是他靠着林家起家,创立江华集团,一举到现在成为西山省十大企业之一。
“林家的账老子迟早会去要的,我问你,当初对秦家动手的那十五伙势力里,有没有董江林这个人?”聂政扼住叶川的喉咙问道。
“我不知道!”叶川答道。
“那你知道的除了林家,还有谁?”聂政道。
“翟家,翟氏集团,翟明芳。”叶川说道。
“别的呢?”聂政冷道。
“我不知道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叶川咂咂嘴说道。
聂政松开了手,叶川从墙上滑了下来,坐到了地上。
聂政没有再看他一眼,像是丢垃圾一样的把他送开了。
走到门口,聂政才抬起头来。
“看在叶雪莹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叶川,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告诉叶雪莹,最好,再也别见!”聂政打开门走了出去。
叶川冒头冷汗的看着聂政离去,他知道,如果聂政想要了他的命,实在是太容易了,他知道,他想要保住自己这条命,继续照顾自己的女儿,就只能这么做了。
“聂政!”
就在聂政走出叶川会议室关上门的时候,叶雪莹刚好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朝着聂政打招呼。
聂政直视着电梯,仿佛没看见叶雪莹一样走进电梯,直接按下电梯,下楼。
“诶,我说你没看见我啊!”叶雪莹气的直跳脚,但知道自己也追不上聂政了,看了一眼电梯,转身走进了叶川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一片狼藉。
被聂政一拳砸断的木质会议桌。
还有靠在墙角,失魂落魄一般坐在地上的叶川。
“爸!”叶雪莹跑了过来,赶紧把叶川从地上扶了起来。
叶川坐在凳子上,有些宠溺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爸,刚刚你和聂政是怎么了?这会议室怎么变成这样了?”叶雪莹问道。
叶川看着叶雪莹,没有说话,半响,才是张开了嘴:“莹莹,答应爸爸,以后不要再见聂政了行不行?”
“为什么?”叶雪莹问道。
“没有为什么,答应爸爸行不行?这是爸爸唯一一次对你的约束,也是要求,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叶川虚弱的喘着气说道。
“行,我不见还不行,爸,你没事吧!”叶雪莹双眼有些微红,赶紧拍了拍叶川的后背。
叶川挥挥手,沉重的喘了口气。
聂政,这就算是他为二十年前的事,赎罪了吧!
……
……
寂静的夜,漆黑的街道旁,昏暗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倒映着聂政的背影。
手里拎着一瓶六十度的二锅头,聂政往嘴里灌了一口。
悍马车停在路边,聂政就这么坐在马路牙子上,一口口的喝着。
借酒消愁,愁更愁。
有些喝酒是为了沉醉于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聂政也想试试,有人说借酒可以消愁,聂政试了试,但他却发现,自己越喝越清醒。
清醒到哪些不想记起的事情,总要在脑袋里走马灯一样的回顾着。
把喝完的二锅头酒瓶子扔到地上,聂政又打开了一瓶,地上已经躺着七七八八足足六个瓶子了。
半斤装的杯酒瓶子,也就是说,聂政这会已经喝掉了足足三斤白酒。
“人生自得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可是,人生在世,又哪来哪些好事呢?”
聂政身后,一个身穿绿色军大衣的老头坐了下来,不客气的拿起一瓶没有开封的酒来,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
“好酒啊好酒,小伙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在这借酒消愁?”老头坐在马路牙子上问道。
聂政看了老头一眼,一头有些杂乱的白发,浓密的胡子,却闪烁着精芒的双眼,脸上满满的岁月沧桑的故事感。
“你要写想喝酒,随便拿,你要是想唠嗑,送一你一个字!”聂政那双根本不像是喝了三斤白酒的清明眼睛看着老头。
“滚!”
“哎哎哎,咱们要做个文明人是不是,不要滚来滚去的,老头子我是想蹭你酒喝,但是也是想要为你解惑啊!”半瓶酒下肚,老头的脸上泛起的红昏。
“这酒是真是好酒啊,人生在世,虽然没有那么多好事,但是只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人间处处是美好啊,就比如老头子我在这,是不是就蹭了顿酒啊!斯啊!好喝,好喝!”老头抱着酒瓶子,哈哈哈笑了两声,嚷嚷着好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不得意呢?是不是也得尽欢?”聂政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刺辣的白酒,在喉咙上趟过,温润而又让人沸腾的感觉,就在聂政体内维持着燥热。
如果现在聂政把后面衣服脱下来,就会发现他身后的九龙纹身,已经显现了出来。
“对喽,得意要喝酒,不得已也要喝酒,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管你快乐,还是不快乐,都得吃吗,都得喝吗,就像老头子我,遇见你就是注定的事情,之前我还很郁闷,遇见你之后,诶,我这心情,瞬间就豁然开朗了!”老头抱着酒瓶子,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聂政放下酒瓶看了老头一眼。
“我发现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谁啊?”老头随意的问道。
“我师傅!”聂政喝了一口酒说道。
“他和我一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浪荡无邪吗?”老头问道。
“不!”聂政摇摇头,笑了笑。
“他和你一样贱!”
“噗!”
老头嘴里的酒噗呲一下的喷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话吗!老头子我长的这么帅,这么风流倜傥,潇洒,风度翩翩,你竟然说我贱!”
聂政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只是继续喝着瓶子里的酒。
聂政不会去问老头子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什么人。
就像是老头子不会去问聂政是干什么的,是什么人。
一个酒友,就算是狭路相逢,只是兴致相同罢了。
喝着杯子里的酒,吹着寒夜冷风,一老一少双脸通红的开怀大笑。
一夜,至此……
……
……
聂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的了。
他跟老头整整喝了一箱的白酒,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个人是越喝越尽兴,后来是怎么回来的,聂政完全不知道了,只是一睁眼,就看见天花板了。
摸了摸有些昏沉的脑袋,宿醉的感觉,还真是不太好。
还有,那老头的酒量也太好了吧,后面酒喝着就连聂政都觉得有点多了,老头还能谈笑斗酒诗百篇,东扯西扯瞎扯淡。
“唉!”喘了口气,聂政喝了口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晃晃脑袋,走出房间。
温韵雅看见聂政,也是挑了下眉。
“你醒了啊?”
“嗯!”聂政眨了眨眼睛,没有解释昨天晚上为什么喝成了那副熊样。
“你可真能睡,都足足睡了一天了,再不醒就得叫你了,行了,既然醒了,那就赶紧换好衣服,等下宴会就要开始了,不然就要来不及了!”温韵雅看了一下时间说道。
“什么宴会?”聂政惊奇的问道。
“董江林募捐慈善晚会的宴会啊,你不是自己要去参加的吗?”温韵雅问道。
“那不是在明天吗,难不成我一觉睡了两天。”聂政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睡醒杂乱的头发,无比显眼。
“慈善晚会的确是在明天,但是宴会,就在今天晚上!”
【作者题外话】:第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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