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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蒋阑珊的回头,她扒在马车窗户上的一只手,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玉墨扶完杆子起身的时候,见得那藏月庄的掌柜正回身准备接过来一个食盒。玉墨上前挥了挥手,近日来安陵容有孕,身子还不稳,她随即上前推拒了一番:“掌柜的,我家福晋近来吃不得这些。”

蒋阑珊见事成,倒是不想太过纠缠,只是躬身退到了一旁。

她和安陵容的神色交汇到了一处,仅仅一个照面,待玉墨回到了马车之上,安陵容便斜斜倚靠在马车的墙壁之上。

今日要前去甘露寺祈福,送别敦亲王同弘喧,便要前往甘露寺。

马车的软榻子上,玉墨深怕太过颠簸,是以将那锦缎铺了好几层。

待到諴亲王府的马车出了城,此时京都城外,送别敦亲王以及弘喧贝子的阵仗,同接怡亲王回京那日的阵仗一般无二。

只是站在皇上身旁的人,由端妃变成了敬妃。

敬妃的肤色红润,身上的宫装得体,安陵容混迹在人群中,看着这样的敬妃,只不过又是皇上用来制衡后宫势力的一颗棋子罢了。

皇上从不会任由一家独大,也不会任由他的后宫落入端妃的手中。

是的,他亲手设计了端妃终身不能有孕,他害怕。

看来,后宫将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皇上让端妃同敬妃针尖对麦芒,也只不过是利用了温宜罢了。

上位者出自女子胯下,到头来,却还是利用着女子。

恒亲王福晋为首,同着几位宗妇,上前劝慰着敦亲王福晋。

“敦亲王福晋,弘喧出城,历练一番是好事。”

“大清的皇子皇孙,定是要为天下人做表率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安陵容听着恒亲王福晋的话,微微颔首。这话若是旁人说她不信,只是恒亲王福晋说她却是相信的。

她的眸子,敏锐的打量着四周,今日怡亲王福晋未来,看来是怡亲王病情加重了么?

她不动声色的笑问道:“五嫂,这十三嫂呢?”

“怡亲王福晋这几日发了痘疹,怕传给了其余人,正在府中养着病。”

安陵容的眸中闪过深思,随即调整了思绪,正色道:“那等五嫂痘疹好些,我再登门拜访。”

敦亲王福晋双手紧紧的攥紧,指节发白,还带着红晕,一旁的恭定搀扶着,安陵容借着转身的功夫,朝着恭定错身而过。

恭定神色一愣,她转头对上了安陵容的视线,却听安陵容朝此时正站入了宗妇的队伍之中,同玉墨说着:“这几日绣了牡丹图,临摹的倒是快,过几日将那牡丹图物归原主。”

“许是物归原主了以后,便能得益些呢?”

“是啊,福晋,有了图便是临摹得快些。”玉墨附和着道。

恭定的瞳孔猛的收缩,她掌心出了绵密的细汗,事情太过急切,来不住多想,转头她隔着袖子,用指甲狠狠的插入了掌心之中,这剧痛,让她的眸子中间快速的涌上了泪水。

她似乎不懂事一般,从人群之中走出,跑到了弘喧的跟前:“哥,我舍不得你。”

敦亲王福晋神色忧思,她上前朝着恭定轻声斥责道:“恭定,回来,不可逾矩。”

接着她转身快速跪下,朝着皇上请罪。

“皇上,恭定年幼,臣妾教女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一张绢帛,被恭定塞入了弘喧的手中,弘喧小鹿瞳神色如常,心中却已翻起惊天骇浪,他眼神平静,直到身旁的敦亲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辰了。”

恭定委委屈屈的,抽抽搭搭的跪在了皇上面前,她眼尾红润,恭敬的在皇上面前磕了个头:“汗阿玛,儿臣,儿臣失态,还请汗阿玛责罚。”

皇上冷眼瞧着面前敦亲王福晋母女,脸上神情平静,在他心中,这些只不过微末小事。

是的-这二人只不过是他的人质罢了。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场,而当京都城外猎猎的风吹动他明黄色的衣袍,他的声音浑厚:“今日在此处送敦亲王与弘喧贝子前往准格尔。”

“平定准格尔异族之心,扬我大清国威。”

“敦亲王福晋母女,面对分别难免这般,无妨,人之常情。”

“准格尔动乱日久,今朕率领百官,送行敦亲王与弘喧贝子,剪暴乱,安民心。”

“卫我大清,护我社稷,护我边疆百姓。”

“愿大清再无动乱,愿大清永世不衰。”

皇上话音刚落,他身后百官如排山倒海一般,纷纷跪下,以张廷玉为首的军机处纷纷振振有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愿大清再无动乱,愿大清永世不衰。”

隐匿在人群之中的安陵容见了恭定的小动作,心知东西已经送到,这羊皮纸入手细腻冰凉,除了兵力分布图还有什么?

她那眼神落在了张廷玉的身上,若论天下男子,有人能揣测皇上的深意,怡亲王为首,其二便是张廷玉。

近来皇上忧虑的可不止一样,还有水患一事,她看着那战车,缓缓的朝着官道上行驶而去,最终消失了身影。

允袐见了安陵容,他与弘时站得颇为近些,此时他没来由的又作呕了起来。

弘时见了允袐这般模样,眼神之中带着疑惑,他上前扶了允袐,担忧的问道:“二十四叔,你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这几日,在上书房中,你怎么老作呕?”

“还是?”弘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偷偷压低了声音询问道:“还是,二十四叔,这是你想出来整治蒋太傅的新法子?”

允袐的身子愈发的往下,他只感觉吐出来一地的苦水,碰巧皇上听着骚动,转头见了允袐这副样子,他抬了抬手吩咐了身旁的太监,将允袐唤到了他的身旁。

皇上不住的左右打量着允袐,素日允袐不爱上上书房,总巴巴的装病,他的眉间也全是怀疑,意味深长的道:“諴亲王,你这病却是及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