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宪藏眉开眼笑地将柳翠莲和窦银子领进办公室坐定,盯看两人一阵子,见柳翠莲佩戴着中佐军衔;窦银子是个少佐,而且柳翠莲一脸艳容;窦银子显得冷酷,便就问了一声:“香川美惠子小姐是冈村宁次将军的特使?”
这是一句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话语,佐藤麻衣此前已经向山本宪藏作过介绍;说柳翠莲和窦银子一个叫香川美惠子,一个叫香川美芳子;她们两人是冈村宁次将军派来的特使。
山本宪藏既然知道柳翠莲和窦银子是冈村宁次将军的特使还要询问,而且问的对象是柳翠莲不是窦银子;不仅仅是脱裤子放屁的问题,还有一个更为严重的动向——招惹银子姑娘的极大反感。
银子姑娘反感的目标不是山本宪藏而是柳翠莲,因为山本宪藏重视柳翠莲而忽视了窦银子。
银子姑娘这种心态和其她女人的别无二致,一个女人一旦被男人轻视,仇恨的对象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尽管柳翠莲和窦银子是战友,一同潜入假钞制作中心消灭山本宪藏。
但在未消灭之前山本宪藏还是男人,这个男人尽管是敌手;但心生妒意的女人才不管这些,她要将妒意进行到底。
窦银子暗恋师傅关锦璘以来,对柳翠莲的妒意与日递增;现在跟柳翠莲一起来敌人执行任务,关锦璘在身边时窦银子似乎还是一阵轻微的妒忌;关锦璘一走,山本宪藏一开始文化就把注意力集中到柳翠莲身上;银子身上顿时便起鸡皮疙瘩。
倘若山本宪藏第一句话问的是窦银子而不是柳翠莲,事态恐怕还会好一些。
但山本宪藏第一句话偏偏问的是柳翠莲,致银子姑娘于座位上看也不看;银子对柳翠莲的厌恶一下子变成妒忌;又由妒忌变成仇恨。
银子姑娘的一场心态山本宪藏自然不会知道,只见这厮把身子在靠背椅上揉过来倒过去;有点贪婪地瞥了柳翠莲一眼挤眉弄眼道:“香川美惠子小姐,鄙人真有福气,没想到能在陋室跟您这样美丽的小姐相逢;福气呀!”
山本宪藏说着,竟然站起身子双手抱拳向柳翠莲打躬作揖道:“幸会幸会!欢迎香川美惠子小姐光临寒舍!”
如果说山本宪藏前面的话是脱裤子放屁的话,那么刚才的话就是一颗炸弹,在窦银子的心中爆炸了;窦银子难能容忍柳翠莲被地方的男人恭维奉承,脸上显出淫邪的神色。
窦银子怒目切齿地凝视着柳翠莲,有凝视着山本宪藏;恨不能拔出携带身上的佐官战刀砍了山本宪藏,然后杀死柳翠莲。
山本宪藏一门心思在柳翠莲身上,哪能理睬窦银子的神态变化,继续着前面的话向柳翠莲献媚,道:“香川美惠子小姐,冈村将军是职下的老师;不知老师让特使前来寒舍有何公干!”
山本宪藏这么一问,柳翠莲才想起揣在身上的“手谕”;慌忙拿出来恭敬递上道:“山本将军,这是冈村将军写给您的书信,还请山本君过目!”
山本宪藏接过柳翠莲递上来的书信看过一遍,见熟悉的笔迹是老师的字体无遗;便就讪笑一声道:“没错,果然是老师来信;老师在信上说要500万元的法币,老师对学生如此器重;学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500万元的法币当然是假钞,山本宪藏以制造假钞一举成名;可是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关锦璘仿照冈村宁次笔迹撰写的这份信札,竟然蒙过山本宪藏的双眼;而使山本宪藏深信不疑,老师冈村宁次派特使前来申领法币。
山本宪藏嘴里说过,心中想着,便在屋地上踱起了步子;山本宪藏一边踱步,一边按动墙旮旯出的按钮。
一阵“呱啦啦”的响声中,对面的墙壁突然向两边扯开来;车开来的墙壁中显出一条幽深的甬道。
山本宪藏掀动按钮的动作极其敏捷和隐秘,可是还是被窦银子发现了——启动墙壁的按钮就在墙旮旯处,至于在哪个墙旮旯处已经不很重要;只要将四个角落的墙旮旯查看一遍,一定能找到那个按钮。
山本宪藏见墙壁打开来,迅疾缩身进去;墙壁也就慢慢闭合起来。
墙壁的一开一合,使柳翠莲瞠目结舌;柳翠莲回过神来心中大喜,默默说道:“这个瘦猴精还真把奴家当成冈村宁次的特使哪?看来关将军的判断还真准确!”
山本宪藏身着日军少将军服,眼眶上挂一副玳瑁白边子近视眼镜;身子瘦的却似蜻蜓,柳翠莲才称他“瘦猴精”。
柳翠莲心中正想,山本宪藏已经从甬道里走出来;已是一个敏捷的动作关上墙壁。
山本宪藏这次关闭墙壁的动作被窦银子一丝不漏地收入眼帘之中,窦银子判断出来,启动墙壁的按钮就在左边那堵墙的旮旯处;银子姑娘微微一笑,不是刚才那样的阴沉。
山本宪藏走出暗室后直言不讳地对柳翠莲道:“香川美惠子小姐,老师在信上说需要500万法币购买军需物资,可山本刚才看了一下;库存的法币不能满足老师的要求,只能等候下一批钞票印制了!”
柳翠莲脸上显露出失望的神色,可是心中却暗暗作喜,默默说道:“关将军临走时交代奴家一定得等山本宪藏回到假钞制作中心来,山本宪藏回来了;奴家取得第一回合的胜利!关将军还交代奴家要掌握山本宪藏存放假钞的地方,现在已经知道假钞存放在那面墙壁中;这是第二回合的胜利!接下来就是诱惑稳住山本宪藏,将舟山路1888号存放的假法币全部焚毁!”
柳翠莲心中想着,走到山本宪藏身边撒痴撒娇地说了一声:“山本将军,您一定得满足冈村宁次将军的要求;冈村宁次将军的部队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柳翠莲说着,便将两只细嫩的手按在山本宪藏的肩膀上嘻嘻笑道:“香川前几年学过按摩,先给山本将军按摩按摩如何!”
山本宪藏“哟西”一声,在柳翠莲的手法按摩中惬意地享受;“哟西!哟西!”之声不断呼出。
柳翠莲放肆的按摩,山本宪藏舒服的享受;使窦银子仿佛吞下一直苍蝇那样的恶心。
窦银子一双阴毒的眼睛里喷出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默默说道:“柳翠莲,你的死期到啦!”
窦银子的愤怒是从心中发出来的,可如何致柳翠莲于死地银子却犯了嘀咕。
现在银子身处的地方是小鬼子制作假币的窝巢,要在这里致柳翠莲于死地还得借力打力。
银子说的借力一方,自然是山本宪藏和他手下的小鬼子。
如果能借山本宪藏和小鬼子的力量将柳翠莲铲除,关锦璘询问起来银子一句话就能搪塞过去——山本宪藏发现柳翠莲的破绽,将她缉捕了。
这似乎也能称为理由,可是柳翠莲是如何露出马脚的得有一个注脚;这个注脚就是银子必须暗示柳翠莲是间谍。
银子如果直接告诉山本宪藏柳翠莲是中国间谍,不等于把自己也暴露了吗?而且银子也会成为叛徒。
要知道中国人对叛徒是恨之入骨的,银子以前也痛恨叛徒;处置叛徒的办法就是剥皮、抽筋、抠出眼仁珠子拿脚踩。
倘若银子因为致柳翠莲于死地而被人发现是叛徒,下场恐怕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银子举棋不定时又想起师傅关锦璘。
师傅赶往外滩路23号时将柳翠莲和窦银子留在假钞制作中心跟山本宪藏周旋,说不定师傅很快就会赶过来。
一想到师傅很快要赶过来,银子心中一时间没了主意。
可回头一想师傅去外滩路23号中央储备银行,要从金库里将印板弄出来并不是一件2容易的事;一时半刻恐怕还来不了。
“师傅暂时回不来,那就得马上借用山本宪藏的力量除掉柳**!”银子在心中狠狠说了一声。
银子的话语有多凶毒?把柳翠莲看成情敌还不罢休,竟然诅咒人家是**?
**是什么?就是柳翠莲那个地方不安份,总想让男人来几下才能止痒!
银子生出这种想法简直太龌龊,他本来是个渔夫的姑娘,在关锦璘荫护下成了一点气候;却变本加厉地妒忌自己的姐妹,真是一升米养个恩人,一斗米喂个仇人;柳翠莲如果知道银子这样痛恨她,恐怕得沮丧得悬梁自尽。
银子诅骂人家柳翠莲是**,她子自己的逼难道就不骚?
银子的逼不骚咋就缠过猴子,现在见猴子队自己用处不大,又缠着有权有势的师傅关锦璘不松手?别人敢接近关锦璘半步银子就撕破卵子淌黄水。
柳翠莲无非就是在朱雀寺通向渔港的暗道中给关锦璘唱了几首歌曲,想安慰一下受了伤的上司;银子就记恨在心抱怨柳翠莲勾引关锦璘。
关锦璘是银子的师傅,银子一直认为,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去爱师傅;其她女人向师傅瞥来的眉眼都是发骚,心术不正。
柳翠莲就是不断向师傅瞥来狐媚的一个女人,银子岂能饶恕她。
问题是柳翠莲不仅跟银子争夺关锦璘,还在小鬼子山本宪藏面前发骚;给他按摩肩膀。
山本宪藏“哟西哟西”的喝喊,仿佛一桶汽油,浇在银子已经燃烧起来的火苗上腾地一下爆炸了。
银子再不能忍耐,她要除掉柳翠莲这个向师傅发骚;阻止自己去爱师傅的情敌拦路虎。
银子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荒唐?可是荒唐、幼稚的想法一旦成为事实,生性好强、不拘小节的柳翠莲照样会死。
关锦璘当初之所以将柳翠莲和银子带在身边潜入敌营,目的是要通过紧密的战斗配合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
银子武功高强,面对小鬼子的杀气腾腾,一定能够起到保护柳翠莲的屏障作用;从而使柳翠莲对银子感恩戴德。
关锦璘也相信柳翠莲和银子这次舟山路1888号之行,会化干戈为玉帛;成为最要好的姐妹。
可是关锦璘哪会想到,银子是个记仇的主家;对柳翠莲的妒忌一步步演变为仇恨,要置她于死地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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