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伦坐在飞机的悬窗跟前向外看去,收入眼帘的是层层摞摞的白云。
飞机在云层里面飞翔了好长时间,机翼下便显示出山川、河流、村庄、道路。
驾驶飞机的是国民政府大后方飞行大队副总队长鹤田一雄、香取草根。
飞行总大队长鸠山镇男这次没有做驾驶员,而是看着堆积在机舱中的面纱;饶有兴趣地跟王国伦和李继刚唠嗑。
“关将军的老泰山荣天尊真是个商业巨子,跟关将军赶去上海后很快发现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面纱能卖好价钱;便让关将军给市长田宝怀拍电报,组织了几十吨棉纱运往上海;没想到王将军和李团长正好搭了顺机!”
王国伦把目光从悬窗前面移开来看向鸠山镇男嘿嘿笑道:“也真是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国伦跟继刚兄从大戈壁返回天宝刚刚一个星期;关将军便在上海召唤了,还能坐上飞机前往;不失一种享受啊!”
王国伦说着扬扬手臂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1937年关将军召唤王某人时是18号;这次召唤的时间也是18号,你们说巧合不巧合!”
李继刚扬声大笑:“日子是18号十分巧合没错,但月份和年干都是牛头不对马嘴!”
李继刚说着振振精神道:“关将军第一次召唤国伦老弟是1937年9月18号淞沪会战打得正紧的时候,这一次是1940年3月18号中间相差3年时间;怎么能说是个巧合?还有一点更重要,那就是我们还不知道关将军召唤的目的是什么!”
李继刚说着不无抱怨道:“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蒋委员长口头上联合共产党八路军共同抗战;但背地里小动作不断,关将军跟蒋委员长犯同样的毛病;电报上只召唤国伦兄弟,连李继刚提都没提,还不是因为李继刚是共产党、八路军!”
李继刚如此来说,坐在后面的邬天鹰、王家琪、上官云、薛小银、丁大猫、王大便50多个人全都围了上来。
薛小银嘿嘿笑道:“李团长多虑吶,关将军一直把八路军看成自己的兄弟;没少给鄙人吩咐过:观音山21兵工厂的武器弹药分发,八路军要和国军一视同仁。关将军还给卑职讲过:尽管国府在对待八路军方面有忌讳,但我们是大后方,不能慢待八路军一步!”
李继刚呵呵笑道:“薛团长没有说错,关将军对八路军和李继刚本人是不赖;可是拍电报请求家中支援上海,咋就只字不提八路军和李继刚?”
李继刚说着扬扬手臂道:“不管怎么讲,李继刚的八路团也是大后方的骆驼行动队;和关将军的金雕行动队、王将军的棕熊行动队三足鼎立,为包围大后方跟日伪敌特分子殊死作战!”
李继刚说着顿了一下清清嗓音道:“骆驼行动队在贵州的24拐顺利歼灭了小山镇魂派来围剿大后方的蛇蝎行动队,少将队长仲间中雄当即毙命;前不久骆驼行动队又配合王将军的棕熊行动队在玉门油田歼灭了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粉碎了土肥原贤二和小山镇魂密谋的比基尼计划!”
王国伦见李继刚慷慨激昂,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张开来忽闪忽闪摆动几下道:“继刚兄你也是牢骚太盛,你这不是来了吗?还带了10个八路兄弟!”
王国伦此时没穿军装,而是一袭白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洒脱和与优雅。
黑亮垂直的头发,斜飞英挺的剑眉,锐利有神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王国伦接到关锦璘发来的救助电报后,知道上海那边情况危急;便就组织了一支60人的特战队,继续启用他在1937年赶到上海后使用过的“金鹰特战队”名称。
金鹰特战队是在棕熊行动队、骆驼行动队、薛小银警卫3团,以及76号山猫特遣队反正人员内挑选出来的。
主要成员有王国伦、李继刚、薛小银、邬天鹰、王家琪、丁大猫、王大便。
王大便是个老牌狙击手,配合薛小银团长和丁大猫在汉中摧毁吕明端的西山省主席官邸时,立下了汗马功劳。
吕明端在汉中的官邸还未建造起来,便被薛小银率领的部队包围。
吕明端见大事不好,只好逃之夭夭,但王大便追着他不放。
狡猾的吕明端为了摆脱王大便,投汉江泅渡;王大便水性不行,只能眼睁睁看着吕明端逃走;给自己留下人生的遗憾。
王国伦开始组建金鹰特战队时,并没有考虑李继刚、薛小银、丁大猫、王大便这几个人,李继刚知晓后跟他大吵一场。
王国伦跟李继刚是东北大学的老同学,李继刚这么一吵;王国伦动了恻隐之心,只好同意他率领10个八路军战士随行。
王国伦同意李继刚随行后,薛小银、丁大猫、王大便便不答应。
丁大猫更是振振有词:“鄙人是76号丁默邨的堂兄弟,丁默邨名义上是76号主任;但主事的却是副主任李士群,卑职要是能随队赶往上海支援关将军,就以反正前的身份打入76号挖掘我们需要的情报;何乐而不为?”
王国伦见丁大猫讲得很有道理,也就答应他们随行。
鸠山镇男见李继刚跟大家伙的争执平息,扬声讪笑一声道:“上次鸠山用这架飞机将关将军和他的老泰山容天尊以及金雕行动队一行送往上海,那时候飞机上装载的是50吨盐巴;从上海返回时情况就不一样,佐藤一鸣和18个反正的飞行员坐在上面了!”
鸠山镇男说着振振精神道:“佐藤一鸣18个飞行员全是驾驶过战斗机的高手,技术娴熟;他们的加入,会对大后方飞行事业带来飞速发展!”
王国伦听鸠山镇男讲得认真,站起身来走到鸠山镇男和李继刚两人中间坐下来,道:“鸠山君上次用飞机将关将军他们送往上海,到现在已经半年时间;关将军突然发电报说火速支援,那就说明他遇到十分棘手的事情!”
“能是什么事情哪?”李继刚扶扶紫红色的眼镜腿问了一声:“关将军是条汉子,一般情况不会向家里请求支援的!”
“关将军是不是受伤哪?”鸠山镇男自问一句,道:“上次我们的飞机在虹桥机场降落后遇到很大麻烦,飞机一着地小山镇魂便让加藤浩二率领特高课守住出口检查,后来小山镇魂还亲自赶来;多亏杜月笙在机场安排的保安中队长白子义从中运作,我们的飞机又是美国徽志作为商用;才没有引起小山镇魂的注意!”
王国伦听鸠山镇男说到关锦璘受伤,禁不住站起身子将手中的镔铁扇来去反转着急不可待地说了一声:“关将军很有可能负了伤,而且还很严重,才发电报向家中求救!”
王国伦说着惊诧不已道:“关将军倘若受的伤不重,是不会向家中求救的,譬如他在杜门飞机场的那一次负伤!”
李继刚一怔,看向王国伦道:“关将军在杜门机场负过伤?”
“是啊!”王国伦讪笑一声道:“关将军在杜门机场那次负伤说起来十分蹊跷,是山口美黛子打了他两枪!”
“山口美黛子!山口美黛子打了关将军两枪?”鸠山镇男大惑不解地问了一声。
“是山口美黛子打了关将军两枪!”王国伦将手中的镔铁山哗啦一声合上,又哗啦一声张开来道:“因为那时候山口美黛子还是犬神俊彦野狼特战队的分队长,关将军和她是敌手;山口美黛子奉犬神俊彦之命追赶关锦璘和阿什莉,关将军腿上才中了山口美黛子两发子弹!”
王国伦说着不无埋怨道:“他这个人一直就这个毛病,中将总督都总是冲在战斗第一线;当然那年在杜门机场是刺杀日军华北派遣军司令长官小牧多系,腿上被山口美黛子射中两法鲁格弹;鲁格弹是mp38/40德式冲锋枪射出来的枪弹带有毒性,可他坚持要赶到南京;倘若不是山口美代子夜宿丛林嘬血取弹,关将军那条腿恐怕就得废掉!”
鸠山镇男疑惑不已,扬扬脑袋讪笑一声道:“山口美黛子射中关将军两发鲁格弹,又嘬血取弹,这不用自己的矛刺自己的盾吗?”
王国伦笑道:“山口美黛子射中关将军两发鲁格弹时两人还是敌手,山口美黛子给关将军嘬血取弹时已经是反正义士了!”
鸠山镇男惊叹一声:“原来是这样,这不无正应验了那句不打不成交的古话吗?想当年鸠山镇男也是跟关将军打得不可开交,操纵降落伞在湖泊的孤岛上着陆;也是被关将军派人擒获后反正的!”
李继刚接上话:“关将军是个不服输的人,押运军火赶往武汉前线时在少华山遭遇犬神俊彦野狼特战队的伏击;腿上又中了一弹,可关将军硬是学光关云长剔骨刮毒;用瑞士军刀冷生生自己划开自己收了伤的腿,从留在肌肉中的子弹挖出来;还赶到陕南天门山支援国伦兄弟!”
王国伦听李继刚和鸠山镇男侃侃而谈,不禁打个激灵道:“关将军绝不可能因为负伤而请求家中支援,一定是有其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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