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过后的上海滩已经不是那么喧闹,马寺佛、汤思贵50多人随身携带了炸药、汽油,潜入芥子毒气实验中心的所在地——日军陆军医院。
芥子毒气实验中心在陆军医院后院一片空旷地带上,围墙外边就是密密匝匝的树林。
马寺佛和汤思贵他们轻而易举地从围墙上翻越进去,没有用枪;而是徒手干掉门口的几个哨兵进到地下室。
地下室有一道门是通向实验室的通道,这道门不是哨兵守护而是机关控制。
好在马寺佛他们前几天潜伏进来侦察时,已经知道控制大门的机关是墙壁上一道血手印;将手掌按在血手印上,石头制造的大门在一片“咯吱吱”的响动中徐徐敞开来。
石头大门畅开来后直接进到实验室,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实验人员;只有几十只芥子毒气炮弹和炸弹摆放屋地上。
马寺佛心中暗暗作喜,不为得意地看向汤思贵呵呵一笑:“汤兄弟,没想到我们的胜利来得如此容易!”
汤思贵提醒马寺佛:“马站长不能掉以轻心,我们来的时间是深更半夜;实验室的小鬼子全都休息;但不能保证我们出去时就畅通无阻,快让大家动手摧毁芥子气炸弹和炮弹!”
马寺佛听汤思贵如此讲,嘿嘿讪笑几声,对爆破手席周海说了一声:“席兄弟你准备安放炸药包;其他人撤出实验室!”
赵贤郑重其事道:“光用炸药恐怕不能解决问题,让兄弟们将手中拎的汽油全部浇在毒气弹上在退出去!”
马寺佛觉得赵贤的话有理,便让50多个人将拎来的汽油和助燃剂全部攉在毒气弹和实验室里面。
席周海将几捆雷管搁在毒气弹下面,扯了一条长长的引线一直拉到石门跟前;等马寺佛一行退出地下室后点燃引线——导火索。
席周海点燃导火索从地下室返回地面,向马寺佛摆摆手道:“站长,雷管在5分钟之内爆炸,我们赶快撤离现场!”
马寺佛率领军统50多人原就从围墙上翻越过去退到那片森林里面。
马寺佛凝视着黑黢黢的森林得意忘形地啼笑两声:“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们的行动如此顺利,真是祖宗有灵……”
马寺佛的话未说完,便听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如果马寺佛在爆炸声响起后率领军统人员迅速撤离,恐怕也不会发生后来被小鬼子擒获的惨剧。
但自以为是的马寺佛见实验室周围几乎没有多少小鬼子防守,便就坚持要将“西湖景”看完。
愚蠢的马寺佛50多人正在忘乎所以地观看芥子毒气实验中心的火光冲天,朝香宫究彦王设在陆军医院外围的部队将他们包围了。
马寺佛听见密集的枪声突然之间响起来,才知大事不好;率领50多个军统撤离,但为时已晚。
几百个小鬼子从三面把他们团团包围在丛林之中。
马寺佛组织军统反击,小鬼子的重机枪像个不停;田能、席周海十几个军统精英被打死,马寺佛、汤思贵30几人被俘虏……
王国伦听汤思贵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不无震惊地扬扬手臂道:“这么说汤兄是从小鬼子的监牢中逃出来的!”
墩子和石头这时候已经给汤思贵把受了伤的腿包扎好,汤思贵站起身子道:“是的王将军,汤某人谎称上茅厕逃窜出来;打算赶回杜公馆求救关将军营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王将军!”
王国伦蹙蹙眉头凝视着汤思贵,见他受了伤的腿并不利索,便就喊了一声“骨子!”
马鸡唤听王国伦呼喊骨子,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道:“将军,骨子大哥早在我们攻克日本驻沪领事馆的战斗中就已为国殉职,3年时间了;您还挂牵他!”
王国伦一怔,方知自己喊错人;立即对马鸡唤道:“马兄弟你去车上看看,拿些消炎药让汤兄弟服用;这样才能防止伤口感染!”
马鸡唤应答一声去了,王国伦脑子便就浮现出骨子的身影——骨子是王国伦在莲花山上的郎中,却是日本仙台医科学校的学生,跟后来写文章成名的鲁迅是校友。
骨子为逃脱妻子的舅舅追杀只身返回故国的,在莲花山跟了王国伦。
骨子在王国伦身边时,一旦遇到伤病什么的难题,王国伦就会呼叫骨子。
可是骨子却离开了王国伦,也离开她的女儿山口美黛子。
山口美黛子此前并不知道骨子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父亲,当骨子的遗体被郭大勇从日本驻沪领事馆扛出来放在地下通道里;柳翠莲给他整容时才发现身上的胎记,把山口美黛子喊过来一看;跟山口美黛子的娘讲的一模一样,山口美黛子才相信自己来中国寻找的父亲已经不在。
骨子医生阵亡,不仅使女儿山口美黛子痛不欲生;王国伦心中更是蒙上一层阴影,无时不在思念医术高明的骨子郎中。
王国伦正在沉思,马鸡唤拿来一瓶消炎药品;汤思贵按要求服用几粒,王国伦道:“汤兄服了消炎药,腿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现在带领我们上陆军医院营救马寺佛他们!”
李继刚一怔,看向王国伦道:“国伦兄想营救马寺佛?可现在大白天,你看那轮日头就悬在空中……”
李继刚的话没说完,便被王国伦打断:“李兄一点担心我们在白天行动被人发现是不是?其实最危险的时刻才最安全!”
王国伦说着把手指指站立一周围的金鹰特战队队员道:“没见我们的人都穿着小鬼子的服装吗?就说是冈村宁次的特别行动队,前来保护芥子毒气!”
王国伦说到这里禁不住仰天大笑,把手指指5辆大卡车道:“看见没有,5辆大卡车上全装的是药品;我们把药品用篷布遮盖起来,就是冈村宁次派来运输芥子毒气的专车;看护马寺佛的小鬼子能不相信?”
“好呀!”李继刚拍个响掌道:“国伦兄越来越像一个军事家了,如此的兵不厌诈就是诸葛武侯也甘拜下风!”
王国伦呵呵笑道:“这次在大戈壁跟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周旋,确实让国伦提高了战术素养;还是那句话——将在谋而不在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营救马寺佛的方案敲定后,王国伦给李继刚和薛小银吩咐道:“李团长、薛团长率领金鹰特战队负责外围,但见小鬼子逃跑出来;只管开枪射击!王某和林一鹏、马鸡唤、秦剑灼、高承租、墩子、石头7个会武功的兄弟闯进密室救人!”
5辆大卡车上插了日本的太阳旗向前行驶,坐在头车上的汤思贵嘿嘿嬉笑着对身旁的王国伦道:“汤某没想到王将军考虑的如此周到,兄弟们不仅身着日军服装;连日本的太阳旗也准备好了。如此的武装,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这是一直国军部队;而且还是国军的大后方部队!”
“这叫有备无患!”王国伦扬扬眉头道:“我们从虹桥机场赶往黄浦江坐渡轮途中,卑职就给随行的陈阿三交代过;让他留心日军服装,如果能弄到我们的人全都换上,不就以假冒真顺利闯关吗!陈阿三当时就说,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一个星期前他们的渡轮刚运了一批日军服装送到浦东的军需仓库;马上就能拿出来。陈阿三搞到几十套日军服装后,又弄来几面日本的国旗和军旗,我们就顺便挂上了!”
汽车很快驶到陆军医院大门跟前,站在门口的哨兵挥舞手中的红旗勒令车辆停下来。
车辆停下来后,一个矮墩墩的日军上士跑过来用日语问了一声:“什么的干活,请出示证件!”
林一鹏迅速上前说是冈村宁次将军派来运输芥子气的车队,并掏出军官证递给上士,道:“这是职下的证件!”
上士看了看证件,上面用中日文标识着“少佐中岛浙西”,再看看悬挂着的太阳旗;用篷布蒙盖着的大卡车以及和荷枪实弹走在卡车后面的几十个日本兵士,便向林一鹏敬了一个军礼“哟西”一声,放5辆大卡车进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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