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璘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冷哼一声自言自语:“还真来了,未出关某预料;戴笠狗贼果然是先下了手!”
要说星临轩酒店的打斗是关锦璘向戴笠发出出的战书的话,那么他们11打寝竹林新村;就是银蛇出洞给戴笠一个意想不到的新招——关锦璘对军统积攒的怒气要在重庆这地方得以释放。
关锦璘要剑走偏锋?还是孤掷一注?也是也不是!
关锦璘研究过福尔摩斯探案集,尽管那是柯南道尔博士写的一本小说;可对人类有史以来探查神秘案件却有指导性意义。
一些著名的刑侦专家不是从教科书中学到知识,而是从小说描写中得到启发获得成就。
关锦璘是留洋博士,钟情于种植棉花;可战争将他推到将军岗位,给打日本的将士制造武器弹药;还得跟破坏大后方建设的间谍、特务拼死战斗;哟几次关锦璘甚至是自动出击,将间谍特务消灭在大后方之外。
但关锦璘头疼的一个问题就是窝里斗——他光明正大地给国家做事,却时不时地被掣肘;大后方背后有千百只眼睛监视他们,那就是军统特务。
军统特务的头子是戴笠,关锦璘要是专心致志对付戴笠的话;一个社会小混混发家的特务头子岂能是对手。
关锦璘对戴笠的态度一直是敬而远之,可戴笠这家伙得寸进尺;搞到他头上来了——授意马寺佛羁押了关锦璘的亲密战友李继刚。
李继刚是共产党不错,可关锦璘也不是国民党;他到现在什么党都不加入,只做炎黄子孙中国人。
戴笠授意马寺佛羁押李继刚是冲着关锦璘来的。
关锦璘是武林高手,从小习练武艺——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旋风铁手刺、无影绣花针的功力已经具备一代尊师的份量,对戴笠的雕虫小技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但一到重庆关锦璘才知道事实是多么的险恶,关锦璘便就生出:要弄就把事情弄大的意念。
他想在重庆这个天子脚下,当着战时领袖蒋中正,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共产党国师周恩来,以及潜伏的日本特务和76号特工的面跟戴笠来一场决战。
关锦璘是国军中将,戴笠也是国军中将,连个中将斗起狠来那多有意思?
有意思恐怕还是凤毛麟角,引发社会轰动达到险中取胜才是目的。
关锦璘心中默默寻思着,恨恨说道:“戴笠狗贼,你惹上关锦璘了,关锦璘倒要看看你是二郎神杨戬,还是哪吒有三头六臂!”
问题来了,关锦璘来重庆的本意不是找门子、拜山头恳求各路神仙高抬贵手,释放他的朋友李继刚吗?怎么一下子变了初衷?
没错,关锦璘当初的念头是来重庆想找门子营救好友李继刚;可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使关锦璘意识到:与其低三下四拜山门,还不如痛痛快快亮一亮身份;来个去伪存真,另辟蹊径;险中取胜。
关锦璘直面现实的意念在心中逐渐形成后,才有了星临轩餐馆那一洒脱的一击。
星临轩餐馆还让关锦璘的无影绣花针显露了一次身手,否则偷偷练成的绝技无影绣花针就会被埋没;更胜者是柳翠莲用心爱的蝴蝶项坠换来的老翁绣花针,就得不到回报。
星临轩餐馆的邂逅是关锦璘显露了一次大家身手,可关锦璘同时也感觉到他赤裸裸地暴露在戴笠的视线之中。
盖世太保戴笠在重庆是人见人怕的活阎王,尤其对同僚辈出手之狠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谈到戴笠,关锦璘自然就会想起武则天朝的酷吏来俊臣。
来俊臣用酷刑致人死地,戴笠用心计搞得国军上层不得安生。
戴笠手下的特务更是黑白无常,瞅中谁不卸下一只胳膊决不罢休。
关锦璘将戴笠的小舅子毛子业从地上拎起来掷向墙壁反弹回来,跌落地上摔得半死时;似乎已经想好跟戴笠过招的套路。
王国伦、刘鹗误认为关锦璘是悲痛中的愤懑,铤而走险地玩了一次新鲜;孰不知这是关锦璘心计高深芒锋初现。
平平淡淡求生是一种思维定向,砍砍杀杀创业不啻一种手段;关锦璘选中了后者。
天随人愿,关锦璘打算以硬治硬,在重庆跟戴笠较量一番时,朱升源出现了。
朱升源的出现给关锦璘的计谋增添了一层靓丽的色彩。
关锦璘同意朱升源将他们11人领到竹林新村打寝是一种诱敌深入的手段。
诡计多端的戴笠上当了,毕竟发家前只是一个街头小混混;关锦璘却从小受饱修关学的爹爹影响,又在英伦半岛接受过民主思想;思维定势可谓两条道上奔跑的车辆,一个高一个低。
关锦璘胜戴笠,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我们的戴笠同志也不是傻瓜,毛子业被众食客抬回去后便向戴笠做了汇报。
戴笠竟然不动神色地在屋地上跺起步子来了,戴笠的多愁善感和处惊不乱可观全豹。
戴笠跺了一阵子步才问一声:“那个中将军官果然是关锦璘?”
毛子业昏昏沉沉不能回答,随从张小凡卑躬屈膝道:“局长,他是关锦璘,自己亲口说的;穿国军中将服装;个头起码要190公分左右——关锦璘的个头是187公分,张小凡故意夸大其词!”
戴笠冷哼一声:“这么说星临轩餐馆行凶的是关锦璘?”
“千真万确呀局长!”张小凡赌咒发誓道:“关锦璘先把我们聚餐的桌子一张张踹翻!哦……”张小凡似乎想起什么来,把眼睛瞥向空中手舞足蹈:“他好像从空中落下来的,对,是从空中落下来施展的是轻功;施展轻功落下来时用脚掌踢翻餐桌!”
戴笠不吭声,上前“噼里啪啦”扇了张小凡几个耳光。
张小凡捂着发烫的脸颊痴呆呆看着戴笠不知自己犯了什么法令。
戴笠了凶哼一声道:“谁让你们在星临轩摆的酒宴?”
张小凡惊恐失措地把手指向毛子业:“是……处长……的千金……百日……”
戴笠怒火中烧,上前踢了一脚躺在担架上的毛子业喝喊一声:“你给我起来!”
这时候毛子业经过医生救治已经清醒过来,见姐丈凶巴巴询问;坐在担架上面哭丧着脸道:“姐夫,你要给小子出气;小子不能白白被关锦璘给打了!”
“出你娘的脚出气!你给老子惹的祸还小?”戴笠吧他丈母娘也给骂上了。
戴笠之所以如此壮气,还不是听了张小凡说在他们在星临轩摆设的宴席!
蒋委员长早对重庆市公职人员的大吃大喝深恶痛觉,且有训令:“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娘希匹,哪个再敢吃统统拉出去枪毙!”
领袖的命令戴笠从来就不打折扣的执行,可他的部下就是不听屡屡给自己惹事;委员长没少骂过戴笠。
星临轩关锦璘砸桌子就是因为毛子业大吃二喝引起来的。
祸不单行啊!戴笠正在这一厢发火,随从送上报纸,一份是《大公报》、一份是《新华日报》。
两张报纸以特刊形式在头版刊登关锦璘大闹星临轩餐馆的十几张照片,张张清晰、片片惊人。
戴笠瞠目结舌,心中刚说了一声“这么快就见报,真是神速!”
心中说着向下看去,才发现大幅照片下是套红大幅标题——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国军中将怒砸星临轩!
套红标题下还配一首打油诗:
星临轩、星临轩,
一代文豪亲笔染。
星临轩、星临轩,
今宵美酒催人眠。
前方将士血染红,
后方官家花酒晕。
豪华酒宴古今有,
老板垫银实少闻。
倘若自愿犹可循,
敲诈勒索理不恭。
谁家主人恁大面,
土田共有戈一显。
戴笠失魂落魄,这首打油诗矛头指的戴笠啊!
戴笠气得脸色发青,将毛子业一把从地上揪起来骂了一声:“娘希匹,你装什么洋蒜!我告诉你,你的死期到咧!”
毛子业被戴笠揪起来后站立不稳,跌坐在一张凳子上道:“姐夫,咋回事嘛!小子就是在星临轩摆了三桌酒宴跟哥们乐呵乐呵……”
“乐呵你娘的臭脚!”戴笠又将丈母娘捎带上叫骂:“你看看报纸上登的啥!”
毛子业将《大公报》拿在手中看了看,咬牙切齿道:“张季鸾不是死了吗?怎么消息如此快就等报上!”
“张季鸾死了还有王芸生,我们在割稻子谁写的?张季鸾口述王芸生写的知道不!”
戴笠踢了毛子业一脚,把手在报纸上戳戳点点道:“看清楚没有,点我戴笠的名了!”
“哪里哪里!”毛子业重新把报纸捧在手中去看:“没有呀!哪里有姐夫您的大名?”
“眼睛瞎了是不是?”戴笠指着那首打油诗道:“土田共有戈一显是什么?还不是一个戴字!”
怒气更盛道:“重庆这边哪个姓戴的被人称为老板?只有老夫戴笠是不是……”
戴笠将毛子业从凳子上拎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在星临轩摆了三桌酒席?”
“是啊!”毛子业惊魂不定凝视着戴笠的眼睛说:“是给我的千金做百日摆的酒宴!”
“你哪里来的千金?跟那个女人弄的?”戴笠气得眼睛珠子骨碌碌滚动,左右开弓在毛子业脸上扇着抽波:“你姐姐死后我看你可怜收留了你,还给弄了个处长;一个月挣一二百块法币,你狗日的就知道给我惹祸!”
愤怒不已地又是一脚骂道:“狗东西,摆宴席已经违反了委员长的禁令;还自己不掏钱讹诈餐馆老板?你就等着去死吧!”
戴笠将毛子业重重推了一把,毛子业仿佛一只癞皮狗栽倒地上。
世上有怕树叶掉下来打破头颅的少管闲事者,也有前赴后继把闲事当正事管的职业人——记者。
关锦璘在星临轩惩罚毛子业时,让大公报一个记者逮了个正着;记者躲在一个人不注意的地方,左拍照右拍照,前拍照后拍照;将现场的情景一丝不苟地拍照下来。
记者拍照时之所以要躲藏起来,是使用了兵法——要消灭敌人就得保存自己,只有保存自己,才能有效的消灭敌人。
记者面对的是军统,军统的头儿是戴笠;戴笠有活阎王之称,要是拍照时被他们发现;不当场打死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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