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璇单腿跪地双手抱拳施以大礼,道:“关将军在上,请受职下陈璇一拜!”
“不敢不敢!快起快起!”关锦璘上前一步将陈璇扶起来道:“这么说陈上校真要跟关某化敌为友!”
陈璇站起身来呵呵笑道:“陈璇也是读书之人,万不得已投靠了戴局长成为一名职业杀手!可关将军一席话使在下茅塞顿开!”
陈璇挺挺胸部刚正不阿道:“陈璇不是屑小之辈,熟识曹植的七步诗!”
陈璇声情并茂地吟诵起来:
煮豆燃豆箕,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两股泪水在陈璇的眼眶里转了几个圈,最后还是跌落地上了。
关锦璘见陈璇动情,嘘叹一声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陈璇定定神道:“此前的事情职下不必再说关将军已经心知肚明,职下要说的是跟我同来的一共34人;除过职下还有33人在竹林那边的草地上隐伏着;职下一定要说服他们屈从关将军!”
关将军静静看着陈璇,道:“陈上校悬崖立马,肝胆照人;让关某敬佩,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那34个人能听你的?”
陈璇不吭声,突然说道:“死马就当活马医,不过关将军您要把职下捆绑起来!”
陈璇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在自己身上、脸上涂抹一气,把双手背在脊背向关锦璘说道:“关将军快,将职下捆绑起来!”
关锦璘寻思一阵说了声:“好,先这么弄着演一场捉放曹的假戏!”
关锦璘从自己腰间拽下一条丝带将陈璇捆绑起来,陈璇前面带路向刚才出发的地方走去;一出竹林,便就听见刀击剑撞的厮打声。
原来,王国伦遵循关锦璘命令一行10个人来到朱升源准备的寝室里,正要拉开被子就寝;突然说道:“关将军晚上的神情好像不对头,是不是有啥事情瞒着我们!”
银子抢了话头:“我师父的性格就是这样,总不想连累别人;什么事情爱自己一人扛着!”
“是啊!”猴子接上话:“我刚才和尒达见师父在竹林那边踱步,想给他警卫,被师父骂了回来!”
“我们是被师父骂回来的!”尒达不明事理地说:“师父平常不是样啊!他心中一定有事!”
“不好!”刘鹗惊叫一声:“关将军可能预料到戴笠派人要来报复,不想叨扰大家,自己才以散步为名在竹林那边守着!”
刘小头跳起来道:“小子出去侦察侦察,看看什么情况;王将军你们在屋里等着!”
刘小头灵猫一样从屋子里奔窜出来向前奔去。
半张脸的月亮静幽幽悬在空中,竹林里风吹竹影动,营造出一种恐惧的气氛。
突然,刘小头发现竹林前面不远的草地上什么物事动了一下;慌忙把身子缩在沟坎里去看,发现二三十个人藏在一道草沟里。
刘小头脑门“嗡”的一震,顾不上多想;匆匆跑回屋里将情况向王国伦做了汇报。
王国伦蹙蹙眉头道:“一定是前来袭击我们的军统特务,我们去干掉他们!”
定定神道:“刘高参、柳上校、游师傅、刘小头4人没有武功就屋里待着,国伦和天鹰、大力、猴子、尒达、银子前去解决这些家伙!”
顿了一下继续道:“最好不要打枪,徒手完成任务!”
银子亟不可待道:“那我师父怎么办?”
王国伦蹙蹙眉头道:“不要惊动关将军,我们五个有上乘武功,就是来100个军统也不在话下!”
王国伦、阚大力、邬天鹰、窦银子、猴子、尒达6人正要从红墙绿瓦的屋子里走出去,刘小头挡在前面道:“你们就这样去呀!”
王国伦看了刘小头一眼,道:“那还要如何去?”
“不让小子带路?”刘小头挺挺胸部道:“王将军不够意思!小子侦察了一趟您竟然不让去?不行,小子要给你们带路!”
刘鹗走上来笑了一声,道:“刘小弟讲得好,王将军就是太小气,要是关将军;绝不会撇下一个人!”
刘鹗拿眼睛看向柳翠莲道:“柳上校你说是不是?”
王国伦张目结舌左右不是人,柳翠莲莞尔一笑和事佬道:“这样吧王将军,你们几个有功夫的走在前面,奴家和刘高参、游师傅、刘小头跟在后面!”
“不行,走在后面咋能叫带路!”刘小头振振有词道:“小子必须走在前面!”
刘小头拍拍胸膛道:“我师父闯荡蛤蟆宫时也让小子走在前面带路,更何况小子刚才侦察了一番,知道袭击我们的军统潜伏的地方!”
王国伦见刘小头一张小嘴八哥一样叨叨没完,扬扬手臂道:“好好好,刘小弟走在前面带路;柳上校和刘高参、游师傅跟在后面照应!”
赵宏、王墓、许愿3人在陈璇离去后,招呼30个军统人员伏趴在长满杂草沟坎中;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陈璇回来。
王墓性急,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一墩;亮出一根铁杵来。
王墓的铁杵有三个棱,叫三棱铁杵。
王墓将三棱铁杵在手中把玩一下,对赵宏和许愿道:“老大弄不好出事呐,这长时间不见回来;我上去看看!”
王墓站起身子正要向前走去,却见月影中走来一行人。
王墓火速退了回来,重新伏趴赵宏、许愿身边道:“一行人向这边走来,是不是发现我们……”
说言未了,便听一个声音振振响起来:“军统弟兄们,卑职是国民政府大后方少将副总都督王国伦;知道你们在前面埋伏着要偷袭我们!”
定定神提高嗓音道:“不用偷袭,我们来咧!你们说我们是枪战还是徒手格斗!”
王国伦如此讲就是警告军统不要动枪,一动枪整个重庆城就会沸腾起来。
戴笠在陈璇34人赶来竹林新村前也郑重其事的嘱咐不能开枪,一开枪就会前功尽弃暴露目标;露出军统的尾巴。
赵宏听王国伦如此讲,兴奋不已地多身旁的许愿说:“这不瞌睡遇到枕头吗?我们顺坡儿下驴!”
赵宏站起身子道:“王将军讲得好,我们不开枪;你们也不要开枪,就来格斗吧!”
顿了一下道:“我看格斗也免了吧,你们那几个人不是我们的对手!”
王国伦讪笑一声:“戴笠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王墓气势汹汹道:“要你们的人头啊!乖乖受降还能保个全尸!”
“是吗?”王国伦把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像个野狗,来吧,卑职跟你玩上几招!”
王墓本来就是好事之徒,无事也要闹三遭;更何况奉命而来。
听王国伦如此讲,手拎三棱铁杵冲上前来指着他道:“你说你是少将那王某就让你先出招!”
王国伦见王墓口出狂言,哪里按捺得住,身子一纵,一记雨燕滕天功飞跃而起悬在王墓头顶;落下来时手中的镔铁扇已经张开来扇骨上显出15把犀利的尖刀。
王国伦打算用15把尖刀在王墓脖子上一抹把这家伙送上西天,可是瞬息间改变主意变为额头拉了一下;王墓脑门上顿时鲜血直淌。
王墓手中的三棱铁杵还没派上用场,便就按着额头扑倒在地。
阚大力、猴子几人见王国伦动了手,金雕似地冲进埋伏草丛中的军统队伍中一阵拳脚;30多个军统那里见过如此高深的功夫手,纷纷倒在地上求饶。
阚大力是血腥汉子,打得正火却听一阵疾喊:“住手住手,我们不是关将军的对手,屈服了吧!”
王国伦、阚大力、猴子他们住了手,关锦璘拽着陈璇走过来问了一声:“王将军,没死人吧!”
关锦璘指指伏趴地上的王墓道:“这家伙有点嚣张,舞弄着一杆铁杵说要送职下上西天;职下一记轻功跃上这厮头顶,本想用太极金扇功杀了他,可是没见关将军就放了他一马;只伤了额头!”
阚大力接上话:“大力的铁砂掌本来用十成力道一掌杀一个人,可是只用了五成打伤几个!”
猴子、尒达、银子、邬天鹰都说没有死人,关锦璘呵呵笑道:“没有死人就好!”
佯装嗔怒地看向陈璇道:“陈璇你是头,说说怎么办?”
陈璇哭丧个脸道:“还能怎么啊!一切听凭关将军处置!”
关锦璘略一思忖,呵呵笑着杜撰道:“这个名叫陈璇的家伙还真是个亡命之徒,冲到关某跟前拔出突厥弯刀就砍,但关某一记神驼足将他踢翻在地!”
“神驼足知道不?”关锦璘向30多个蹲在地上缩头缩脑的军统道:“神驼足是根据野骆驼踢死群狼时的蛮劲修炼的一种神功,倘若用八成功力一脚踢出去就能取人的性命,关某只用了五成功力将陈璇踹翻在地!”
“感谢关将军不杀之恩!”陈璇双手抱拳躬身施礼后瞥了一眼军统兄弟道::“你们大家股不服?”
“服服服!”赵宏带头说着,把手指指一旁的银子道:“这个小姑娘功夫也是了得,一巴掌扇在赵某脸上,你看我的脸现在还肿胀着哩!”
许愿指指尒达道:“这位小兄弟好像也是用脚踢在许某的肋巴骨,这时候还疼着哩!”
关锦璘把手指指王国伦道:“王将军的太极金扇功展开来就是十五把尖刀,只要在对手的脖子上一抹喉管立马就断;可是他手下溜了情才没让他死!”关锦璘把手指指王墓,对银子道:“银子你给他包扎一下!”
银子从身上掏出面纱给王墓包扎伤口,关锦璘扬扬手臂道:“关某知道大家奉戴笠之命前来也不难为,不过今夜晚得在竹林新村歇息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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