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寺佛去请胡宗南第一军第一师师直医院院长尤浩然,给师长蔡猛打了个电话。
蔡猛说行啊,卑职奉蒋长官和胡长官命令驻扎龙泉巷;就是配合军统调查局行动的,马局长请尤院长公干尤院长在所不辞;你派车过来接吧。
马寺佛驱车来到龙泉驿见过蔡猛师长,蔡猛亲自带领马寺佛上师直医院请尤浩然。
尤浩然正在给一个长官割痔疮腾不出身来,说自己姑娘尤鲜儿正好在这里;要不让姑娘过去看看。
蔡猛看向马寺佛:“尤院长确实脱不开,他姑娘尤鲜儿技术比老爹好,要不让她代替父亲前往!”
“好啊!”马寺佛答应得钢巴脆:“尤院长是专家卑职慕名而来;千金医技精湛去去也行,只要把我们那边的人抢救过来就好!”
尤鲜儿走到蔡猛师长跟前,听马寺佛说“把他们那边人抢救过来”,顺便问了一声:“你们那边的患者什么情况!”
马寺佛嘿嘿笑道:“患者已经没有呼吸,可我们那里有懂医的人说没有死;眼睛还是黑啾啾地充满眼液!”
尤鲜儿一怔,一下子想起关锦璘在上海时心脏、肺脏、肝脏几乎被打烂,可他实施了辟谷术,也就是说将意念转移到脑腔中一个没有启用的空谷道场中保持了神经正常运转;最后得以复生,难道世上还有跟关将军一样的人?
尤鲜儿心中想着没有吱声,将该准备的一切器械和药品全都装进急救包中,坐上马寺佛的车向荣上居赶来。
路上尤鲜儿问马寺佛:“患者是干什么的?怎么没有呼吸眼睛还安好!”
马寺佛嘿嘿笑着说:“尤大夫去了就知道!”
马寺佛神神叨叨不告诉患者的情况,尤鲜儿更就觉得内有蹊跷。
尤鲜儿不认识马寺佛,只是听关锦璘讲过马寺佛以前是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戴笠在大后方为了监视党国的高级军官和共产党才成了的调查局,马寺佛任调查局局长。
马寺佛也不认识尤鲜儿,现在知道她是尤浩然院长的千金,便就问在什么地方发财。
尤鲜儿多了一个心思说自己在上海圣门利亚医院做大夫,爹爹调到第一军第一师师直医院来了;小女子特意从上海赶来探望爹爹!
马寺佛毕恭毕敬道:“怪不得蔡师长说尤小姐医术比爹爹高明,原来在圣玛利亚医院高就!圣玛利亚医院可不简单,世界上都排一流!”
一顿,诚惶诚恐道:“听说圣玛利亚医院做了几例移头换体手术,不知尤小姐知晓?”
尤鲜儿见马寺佛婆婆妈妈,干脆把那把手术刀拿在手中炫耀一下道:“马局长恐怕还不知道,小女子就是移头换体手术的实施人;这把手术刀在移者脖颈上一拉,嘎咋一声一颗脑袋就像西瓜似地被切下来了!”
马寺佛见尤鲜儿的手术刀在他面前晃动,情不自禁地把身子往后移动一下,嘴里呐呐着:“那……是……这么说尤小姐杀人的话也如此的利落?”
尤鲜儿瞪着马寺佛:“马局长什么意思?医生眼中的活人和死人都是一样的,用手术刀拉死人的脖子跟抹活人的脖朗阁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
马寺佛尴尬地讪笑着期期艾艾:“那是那是……一样一样……”
尤鲜儿看了马寺佛一眼不再吭声,可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拿出手术刀在马寺佛面前舞动起来;还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的话。
小汽车开到军统调查局的大院里面,尤鲜儿下了车。
马寺佛领着她向院落深处走去,进到一间房子里;两个卫兵走上前来。
一个卫兵手中拎着一条黑布带,双手抻开来。
马寺佛看着尤鲜儿嘿嘿笑道:“尤大夫,不好意思;按照军统局的要求,得把您的眼睛蒙上!”
尤鲜儿一怔,看向马寺佛;随之扬扬手臂道:“好好好,鲜儿只是一个医生!”
尤鲜儿的眼睛被蒙起来,两个卫士一边一个搀扶着她向里面走去。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一个卫兵喊了声“到咧!”另一个卫兵就给尤鲜儿摘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尤鲜儿让眼睛适应一下环境四处看去,才发现这是一座地下石窟;而尤鲜儿站立的地方是一座牢房。
牢房屋地的正当阳安放着一面石头床铺,石头床铺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带着手铐脚镣,脸上蒙着一面白布好像已经死亡的样子。
马寺佛指指石头床铺上躺的人道:“就是他,没有呼吸身体其他机能却还安好;尤大夫您给看看!”
就在这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阴森恐怖的声音:“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天使不能耍花招,我们是上帝的特使;你的一举一动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尤鲜儿惊得瞠目结舌,什么人营造出如此恐怕的气氛;他们是躲在石窟中另外的屋子里面通过探孔在窥看,还冒称上帝特使!这不是画蛇添足吗?他们是什么人?
“日本人?”尤鲜儿在心中沉闷地说了一声:“这里是国民政府大后方,马寺佛是军统;军统尽管是锦衣卫、党卫军,可实质上还是中国人;而在中国地盘上不敢见人的人一定就是日本人——日本特务!”
尤鲜儿肯定地说了一声,把脑袋在脖朗阁上转了一圈想窥探声音传来的地方,可是声音不再响起来;石窟里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尤鲜儿心中恨恨说道:“这么说马寺佛这个狗东西是日本间谍,才这样神神叨叨对待尤鲜儿……”
说言未了,便听马寺佛道:“尤小姐,开始抢救吧!”
马寺佛说着,将蒙在石头床铺上那个人脸上的白布揭去;尤鲜儿定睛去看,竟是关锦璘。
尤鲜儿差点叫出声来,可她突然感到情况微妙;极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尤鲜儿定定神,慢慢走到关锦璘跟前;不明白他怎么会到这个地方,还被人戴上脚镣手铐。
尤鲜儿的眼睛湿润了,两滴泪水在眼眸中滚动;差点掉落下来,尤鲜儿强烈抑制着心头悲伤;没有让泪水落下来。
关锦璘从上海返回天宝时,尤鲜儿没有同行;她是去了少华山。
老师伯拉德还在少华山,经过伯拉德训练成功的梁家辉已经赶往观音山开展工作,听说正在监制中国第一辆坦克捷豹A。
尤鲜儿赶到少华山跟老师伯拉德见过面,伯拉德风趣地对尤鲜儿说:“尤,这座山洞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夏日里外界气温接近40度;可石窟内一直保持恒温20度,这样的温度谁来这里也不愿意离去啊!”
尤鲜儿在少华山住了几天,爹爹来了一封信,说他被调到胡宗南的第一军第一师师直医院做院长;师医院就在天宝市的龙泉巷。
爹爹说他跟部队驻扎下来后就去大后方基地和天宝市政府寻找她,回答是尤鲜儿还在上海,要不就在少华山。
尤鲜儿接到爹爹的信,迅速从少华山赶回来直接去了师直医院;见到父亲后正在倾诉这几年的辛苦,一个老首长请爹爹割痔疮。
尤浩然不能陪伴女人,让尤鲜儿一个人在屋里给他洗衣服。
尤鲜儿哪里会想到,她鬼使神差地跟马寺佛来到军统调查局,看到的却是没有呼吸的关锦璘。
尤鲜儿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对关锦璘进行了周身检查;见他一切安好就是没有呼吸。
尤鲜儿蹙蹙眉头,想起关锦璘在上海受伤后的辟谷术;心中便就安静下来,故意扬声说道:“这个人情况很严重,要进行紧急抢救!”
紧闭眼睛的关锦璘听见尤鲜儿的声音,真不相信这是真的;迅速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去看,站在身边的不是尤鲜儿还是谁!
关锦璘重新让眼睛恢复紧闭,幸福地寻思着:“鲜儿姑娘咋能来到这地方?这地方是个石窟,已经不是原来的牢房;十分的神秘和诡暗,是不是还在监狱之中也不清楚,可鲜儿咋能进来!”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将自己的手掌轻轻靠在尤鲜儿细嫩的手上。
尤鲜儿心领神会,紧紧将关锦璘的手握了握;用手指头在他手掌心中写了几个字“他们请来的!”
关锦璘感觉到尤鲜儿在自己手掌心中写的字,回写道:“我中了毒剂,浑身酥软没有力气,但能用耳朵呼吸!”
尤鲜儿眼睛里浸满泪水,她多么想扑倒在关锦璘身上痛痛快快哭上一场。
邬天鹰向尤鲜儿发出不能接触王国伦的最后通牒后,她十分伤心;将自己的感情转移到关锦璘身上。
尤鲜儿在上海抢救关锦璘的那些日子里,曾经整夜整夜宁坐在身边看他起伏不定的胸部。
可关锦璘身边的美女太多了,银子和柳翠莲为了各自利益还斗了心眼。
银子和柳翠莲在上海舟山路1888号的遭遇,似乎只有尤鲜儿才理解其中的奥秘。
尤鲜儿认为,银子挺身闯进洞窟焚烧假币的举做是勇敢的;可恐怕其中有蹊跷,那就是——银子想陷没有武功的柳翠莲于敌手。
天可怜见两人被小鬼子双双投进黄浦江又双双得救,整个过程充满了悲情;对银子的用心也就无人过问。
而银子遭遇劫难后又跟自己十四年没有见过面的母亲相逢,喜事冲淡悲情;对柳翠莲的嫉妒也慢慢消失,更就无人追查她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银子跟柳翠莲的情仇恶斗在尤鲜儿心中打上强烈的烙印。
尤鲜儿爱关锦璘,可她回头一想这种爱很不现实;关锦璘已经有妻子容诗棉,他是将军,能抛弃结发之妻跟尤鲜儿媾和?
尤鲜儿和关锦璘的关系很微妙,老天作美让她在关锦璘危难之际来到他身边。
尤鲜儿脑海中沸腾一阵,马上在随身携带的医用箱中寻找排毒壮阳的药物。
尤鲜儿能做移头换体手术,对这种中毒后浑身酥软没有力气的病状自然了如指掌;很快找到一管针剂给关锦璘做了肌肉注射。
马寺佛见尤鲜儿给关锦璘做肌肉注射,陪着笑脸呵呵笑道:“尤大夫,他的情况如何?”
“很危险!”尤鲜儿虚张声势道:“没见他没有呼吸吗,肺脏严重损伤;必须守在跟前随时观察动静!”
顿了一下看向马寺佛道:“这人是谁,这么会成这个样子!”
“他是国民政府大后方中将总督都关锦璘!”马寺佛毫不隐瞒地说。
尤鲜儿佯装惊愕,紧紧抓住关锦璘的手道:“是个中将,哪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马寺佛嘿嘿笑道:“跟共产党有瓜葛!”
“共产党!”尤鲜儿白了马寺佛一眼:“现在不是国共合作吗?中将跟共产党瓜葛也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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