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问完话,然后同时往对方所质问的东西上看去。
夏非寒还好,眉头微微一皱,看着被撕皮的礼物盒,只是略微更加用力了一分。而战荳荳看着那小本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到脑海中灵光一闪回过神,立马尖叫一声,也顾不得再去抢什么礼物盒子了,一头从那边扑将过来,企图抢回来。
是病例哇!是她被那群小混混打后去医院的病例。呜呜,她没想到过夏非寒会来自己后桥的家里,更想不到他会进自己房间看到自己抽屉,所以一直都忘记销毁了。
她们都决定好要瞒着兄弟俩的……这下穿帮了……
她整个身子横过了自己,十字交叉趴在了自己胸口,因为小短手够不着,所以她还往前够了几分,小巧的胸部还差那么半掌距离就送到了他的嘴边。但是夏非寒此刻并没有一点旖旎的念头,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病历上。
医生的字体就算再鬼画符,也总是有迹可循可以辨认的,触目惊心的病情描述让他心口好像压着大石头一样,哪怕此刻看着她好好的生龙活虎的在他面前,也不能让他好受一点。
棍击,头部,腹部,背部……内脏和皮下组织出血……昏迷……这些字眼就像针刺一样刺痛着他的心。
住院一周,不定期就诊,最后一次复诊是十一月份。用药记录,病情记录,一本病例已经用完了一半多。
她到底伤的有多重?
他想起了有两个周末她和立秋莫名缺失了视频聊天,倒是怎么说来着,楼下网线挖断了?shit!连立秋都帮着她撒谎么?
“还给我啦……”战荳荳企图抢救,这么一会儿,他应该没看到多少吧?可是可是,他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人啊。
夏非寒忽然一伸手,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很紧,很紧。
害怕失去的惶恐,无法保护的自责,唯有将她牢牢地抱住,才能用现实告诉自己,一切还来得及,他没有失去她。
她的身子是那么的娇小柔弱,让他无法想象,病例里那些字眼该如何落在她的身上。他的手抚过背后,抚过她的后脑勺,心痛的几乎都无法呼吸。
呃?战荳荳傻傻的被用在怀里,她以为,她会被狠狠的修理一顿的……这,好像和想象有点不同啊。
他的脸颊贴在她的颈窝处,初碰时的冰冷退却后,是他肌肤下蕴藏的灼热的体温。他不安而隐忍的摩挲,那几乎要把她嵌进他体内的双手的力道,让她略有点疼痛,却也有点心安,和感动。
夏非寒,这是在关心她的表现吗?战荳荳原本紧绷的心情,有点松懈下来,僵直的身体在他怀抱里慢慢变得柔软。
第一次觉得,夏非寒的拥抱,好像和夏致哥哥一样,也拥有让人心安被关怀的味道呢。
战荳荳想要推开他的情绪,被淡淡的感动阻挡,第一次,很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
她柔软的身躯,好像有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夏非寒心中的不安惶恐等负面情绪,一点点散去。此消彼长,另一种情绪又开始悄然滋生。
她已经把羽绒服脱掉了,只剩下贴身的保暖内衣和小毛衣,手感虽然比不上夏天那么好,但是对于思念了快要三个月的他来说,已经足够足够了。
游弋过一遍的双手,缓缓开始进行第二遍旅程,这一次,少了几分急躁担忧的力道,而多了几分感受留恋的情绪。借着光明正大关怀的名义,行一些见不得人的私密事件,对于无耻二字的诠释,夏非寒已经得心应手,完全超越了战荳荳。
她的身上总是有种淡淡的好闻的少女清香,她的肩膀和圆润,她的腰肢很纤细,她臀部的弧线……唔,手感很好很强大……夏非寒忍不住多留恋了几下,而后,自己的某一部分很不争气的有了点小反应。
幸好,他们拥抱的姿势是一个X形,她应该无法感觉到,夏非寒的脸有点烧,但依旧淡定的肆无忌惮。
时间好像有点点长啊……战荳荳刚才柔软下去的身躯,在夏非寒的抚摸下越发柔软,体内热流涌淌,似乎有一种要将她融化的趋势。他的呼吸吹在她脖子里,热热的,痒痒的,慢慢的摩挲里偶尔似乎还有暖暖柔软的东西划过,撩拨着她敏感的心尖尖。
燥热啊,是因为刚才太用力的结果吗?为什么这感觉好像有点滞后?战荳荳原本垂在身体两侧的双臂,慢慢用力,撑在床上想要起身:“夏非寒……”
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啊……夏非寒不舍又微微可惜,他好想多享受一会儿啊,这感觉让他沉醉的,恨不得现在就拎起她的耳朵告诉她,他是那么的喜欢她。
可是,不行呢,对她,实在不能操之过急。她的夏致的追求延续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狩猎,注定了也将是个漫长的日子。
就看,谁比谁耐心,谁比谁狡诈。
“啪!”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而后是战荳荳哎呀一声,刚用力的两只手下意识的捂上自己的小屁股。
他又打她!还是打她屁股!还是很用力的打,好疼!
“夏非寒你要死啦!”战荳荳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猝不及防啊!她刚才好像觉得他似乎难得惊现温柔了一下,原来一切真的都是错觉!呜呜呜,可怜的她可是卸下了一身防备,不然怎么着也能凝聚下那什么真气斗气之类在皮肤上弄个防护啥的——反正,就是没防备的被打,远比有防备来的疼。
“你才是想死的节奏吧?”夏非寒的声音冷冰冰里还带着隐隐的怒意,丝毫不介意她的怒气,他顺势又是一掌刷在她挺翘的屁股上,而后一手长臂箍着她,一手捏着病历本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这就是你所说的楼下光线断掉了?我看是你脑袋里的筋断掉了吧?嗯?”夏非寒轻轻敲了一敲她的脑袋瓜:“居然还会撒谎了?”
怪不得她刚才说不要打她头,如果知道她曾经受过伤,他怎么也舍不得的啊!现在心里好后悔,但,不一定需要行动表示吧。
“哎哟!”战荳荳习惯性捂头,今天真的被他打怕了呢。反正也躲不过去了,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女侠同志当然要选择慷慨就义:“你都看到了还打我头!你个禽兽!”
他还没亲手给她看呢,充其量现在也只是给她看到了热血沸腾的一面,等什么时候兽血燃烧了,她就知道害怕了。“你不是康复了么?有出息了?怎么没把你打的聪明点儿?你还好意思吹嘘你是武术冠军么?”
“切!你以为我怕他们啊!那五个小样,要不是立秋也在,我……”战荳荳原本是打算骄傲的吹嘘一下的,但是越说好像越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下降,某人的气场在持续冷冻中,让她下意识的慢慢闭嘴。
“五个?立秋?”夏非寒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事情比他想象的好像还要糟糕许多,刚才那种害怕失去的惶恐感再次冒头,这一次,还加上了对立秋的。
一直以来,他们任由战荳荳充当着立秋的女骑士,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她身手矫健武艺高强,但是另一方面,又何尝没有保护她的意思在?立秋聪慧而敏感,对于一些事态的简介和指挥,远远超过她那个意气用事容易发热的脑袋,而且有了立秋的存在,她也会有点牵绊老实一点。谁知道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把事情老老实实跟我讲一遍!”夏非寒冷声吩咐,高傲冷峻的语调里有着她不容反驳的威严,甚至,在他的眼底深处,还隐隐有一丝杀气闪过。
居然敢动他喜欢的女人和妹妹?如果爷爷他们没有好好处理,他不介意亲自来动手。
这样的夏非寒,有点可怕……战荳荳在他面前彻底蔫掉了,提不起一点点反抗的精神,咽了咽口水,眼睛一转,思忖着该怎么回答。
“老实交代!敢隐瞒捏造一个字试试看!”她的小眼神和小心思哪里逃得过夏非寒的明察秋毫,又是一记大掌直达翘峰。
战荳荳装无辜,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可是说话习惯不同啊,是要删掉一切定语组词么?”
这个时候居然还敢跟他嬉皮笑脸?果然是,很欠揍啊!夏非寒想起她穿的是那种丑丑但很舒适的运动裤,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一手直肩膀而下,停在腰际,而后把她裤子往下猛地一拉,另一手则配合默契的刷了上去。
“pia!”没了棉裤的隔音效果,手掌直接接触,这一声绝对是这么久以来最清脆无敌的。
可惜,没看到呢……夏非寒还觉得有点可惜。
战荳荳只觉得自己腰部以下蓦然一凉,然后是火辣辣的感觉,脑子都不需要去思考,瞬间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夏非寒!你……你个流氓!”战荳荳两颊一红,忍不住想坐起来叫嚣算账,但是夏非寒的双手收放那么迅猛而自如,早就已经重新回到她的背部,将她牢牢控制,已经保持半压在他胸膛的姿势。
他刚才,怎么可以就那么打她屁股……很羞羞人而且很没面子好不好?一想到刚才自己的小屁屁和他的大掌来了个亲密接触,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秒,这个想法也够她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死夏非寒,上次隔着衣服摸她胸,这次居然……
越是受到质疑的时刻,就越是要正义凛然,夏非寒已经深谙这个道理。当下眉头一皱,以更加不爽的姿态出现:“少废话,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出来,不然,我不介意再教训你一顿。”
为什么她每次觉得很旖旎很害羞很流氓的事情,在他嘴里都是教训?而且是她自找的一样?她可能笨,但是不代表这么后知后觉啊!思考了两个多月了,有些话要问问清楚:“夏非寒!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你怎么可以打我屁股?还是脱……”脱了裤子那几个字终究没好意思说。“你流氓!”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屁孩,男什么男女什么女?小小年纪学会打架了?学会撒谎了?”夏非寒被她问得有点尴尬,但表情一点都没显示出来,反倒变得更加不耐烦和阴冷:“以为自己武术冠军了不起?还不是照样被人打?以为自己身手很不错?五个十个你试试看?打你就是要告诉你,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你连我都打不过,别半桶水七上八下得瑟,要是不老实,别说现在打你几下,哪天扒光了也有可能!”
当然,扒光她的人选,只能是他。
赤裸裸的威胁跟恐吓啊……战荳荳脸色有点发白,她倒不是被夏非寒的话吓到了,而是心里头忽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委屈和难过——他怎么可以,每次在“欺负”完她以后,还这么的训她骂她?
战荳荳虽然弄不明白自己心里头那种莫名升起来的期待,可是每次被夏非寒打压后的失落,她却可以把它转化为难过的情绪。
眼眶儿有点微红,但是强忍住心里头陌生的情绪,战荳荳愤怒不已:“谁说我打不过你?我是让着你好不好!而且,哪有人像你这么下流……”
“我下流?你没见过更加下流的吧?”夏非寒冷笑:“要不要让你见识一下?”
“呸!你以为我真的怕你!有本事放开了重新来过!”
夏非寒忽然摁住她的后脑勺,将她贴近自己,而后,微薄的双唇贴在她耳侧:“你以为,真正下流的人,会给你公平绝对的机会?”
很傻很天真啊……
呃?战荳荳被耳畔忽然的呢喃吹拂的有点魂不守舍,等她微一愣神反应过来后,她才真正的理解夏非寒所说的“真正下流”是什么意思。
本来是她上他下的姿势,但就在一瞬间,他的身躯忽然一发力,敏捷的如一头蛰伏已久的猎豹,将她翻转在下,紧紧贴着她。
大拇指胸口正中间一点:“如果我往左右两边五公分,你能阻挡吗?”
手掌轻抚肚脐下方半掌,指尖向下,随时都有冲锋可能:“如果我再往下五公分,你能阻挡吗?”
他都要阻挡不了自己,更何况她。
战荳荳的身体,如遭雷击,僵硬不能动弹。不经意的触碰,和现在有意的教导,完全不同,她无法直面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办法。
他的拇指在她胸口,她的双峰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心跳太过剧烈。
他的手掌在她小腹,她的双腿下意识的想要交缠紧绷,身体某个地方传来的不适感,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隐藏。
她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并且为之惶恐。
正如夏非寒所说,她似乎对于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办法抵挡。身体好像被化掉一样,完全用不上一丝力道,所谓的气聚丹田,而今只剩下一股股陌生的暖流。
被他融化,被他冲刷,被他包裹,被他同化。
就在一瞬间,她似乎不仅仅是身体被他完全的圈住,甚至,还有她的心灵。
她的呼吸里全是他的味道,她的视线里全是他的身影,她的触觉里全是他的体温——甚至,她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受到他“短小不经干”的某个部分如何的坚硬昂扬。
她有点傻了。望着夏非寒近在咫尺的俊颜,她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摧毁了她所有的抵抗。
shit!他只是想要报她上次车里嘲笑他的仇恨啊,她为什么完全不阻挡?夏非寒皱着眉头,重新将手放在她肩头——如果再在那个地方放下去,他真的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头脑一个发热,而顺手往下——那个地方,对他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为什么是这个表情?哪怕反抗,哪怕叫骂,哪怕气急败坏,他都有可以收手的理由啊!为什么要拿这种无辜朦胧的表情看着她?
她的眼睛里水雾一片,汪汪清潭微波荡漾;她的小嘴微微张开,透过粉色的唇瓣,可以看到同色系的小舌……
这是默许,还是邀请?
夏非寒要暴走了,他真他妈的想说:Iwanttofuckyou!
狠狠的深呼吸一口,他在她颊边的手掌慢慢握拳,指尖快要刺破掌心,才让自己激流澎湃的脑海多了一点点清明。
再次深呼吸,半起身,让开她呆呆傻傻的小身躯,否则,他就会成为玩火自焚的典范。
“猪!”他略有些烦躁的用手指拨拉了一下她嫩嫩的脸颊,世界上有没有他这样一个人,明明面对着对自己而言极度致命的诱惑,还得摆出一副很清高很傲娇很嫌弃的表情?
他都要精神分裂了。
战荳荳呆呆的视线终于有了一点点聚焦,视线看向夏非寒貌似很不耐烦的嫌恶表情,战荳荳好像屁股底下装弹簧一样,猛地从床上弹坐起身,双手防备的护住自己胸前,修长的双腿交叉盘旋护住另一处重要领地,极度戒备状态:
“夏非寒!”
------题外话------
我的节操君,在最后一刻被扇子拉回来了,差一点,就写成直接扑上去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