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致甜甜蜜蜜闲聊一阵,战荳荳心满意足收了线。挂了电话才觉得有点后悔——怎么就没问问刚那抢了她先机的电话是谁,好歹问个男女啊!夏致哥哥又不会撒谎……
唉!战荳荳一拍脑袋,果然见了夏致哥哥,自己就失去了思考的本能。现在只能自己胡思乱想了——啧啧,凭女人的直觉猜测,那肯定也是个女人……
清脆的三只熊童声飘荡,战荳荳独特的手机铃声响起。咦,自己居然还有电话?
“熊安安!新年快乐哟!”喜庆的日子,战荳荳对安然的态度也超级nice:“代问准姨夫好啊!早点把我小姨娶回家,可以省不少电话费呢!”
“新年快乐!”安然对于她电话时长的估算还是稍微短了点,过了十五分钟才打进来:“刚才在跟夏致还是夏非寒打电话?”男人的直觉不知道准不准,他现在有点分不清他的情敌到底是谁——按照战荳荳那里接收到的讯息,应该是夏致;但是从夏家双子星的反应来看,貌似夏非寒比夏致更有威胁。
“两个都打,怎么样?兴师问罪啊!”战荳荳一叉腰气哼哼,熊安安真是什么都好,就是这种时刻都以她男朋友为出发点考虑问题的思路有点问题。
安然听出她语气中凶巴巴娇憨的意味,摸了摸鼻子,无奈:“没,我就随便问问。”看来他暂时还是千年老三啊。不过不要紧,谁让他们和荳荳青梅竹马有那么多年感情,他刚起步,落后是正常的。以后,就是他更加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战荳荳现在刚十六,就算八岁开始开窍到现在,他们领先的也就八年时间;自己从现在开始追求战荳荳,也打个八年抗战还不行么?到她二十四岁的时候,他总赶得上了吧?
年轻就是好。
安然随便问问自己就告诉他了,刚才自己随便问问夏致哥哥夏致哥哥怎么没她坦诚?战荳荳感叹,看来自己真的是个实诚人啊!
俩人又不是小情侣,能讲多少悄悄话。拜完年说完祝福语,又闲聊了几句,俩人就挂了电话。
在一条又一条来来又往往的祝福短信里,新年就这样来到。
战隆兴一支独苗,又生了战国一个儿子,第三代第四代都在膝下环绕,整个过年,全家团圆热热闹闹。战荳荳也暂时忘记了因为夏致不在而有的遗憾感,每天跟小KIMMY玩得不亦乐乎。
初二,没有品的某爸正把儿子放在自行车前面的篓子里,然后用着他刚学会的别扭骑车技术,歪歪扭扭带着儿子在武场前面的广场上绕圈。小KIMMY丝毫不觉得危险,还咯咯笑着拍着小掌。
这明显有虐待未成年儿童迹象啊!皇帝不急太监急,战荳荳在一旁看的心焦死了。原本一直觉得自己老爸是虎爸,现在发现,虎爸也比这种不靠谱的老爸强很多。
姐姐大人怎么能看上这货呢……
战荳荳无语间,一辆黑色越野车从大陆绕进来,一拐弯就进了广场。司机貌似也发现了正蛇形的外国友人,急忙一脚刹车停下,但是不受控制的某人明显有点慌了,那车扭啊扭啊扭啊的,明显冲着车头撞来。
炮弹头是依旧毫不知情的小KIMMY……千万不要让爹带孩子……
shit!夏非寒难得的脸色有点发白,急忙换挡踩油门,倒车避开——他同战荳荳的心思一样,谁他妈这么拿孩子玩呢?
他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车,可是控制不住某人的自行车。在战荳荳的大叫声中,自行车终于保持不了平衡,倒了。
完了……
战荳荳和夏非寒同时闭上眼睛,不忍心看粉雕玉琢的小娃儿摔跤的场景……但,没有哭声。
不是吧?小KIMMY难道跟他爹一路的?
两人同时望去,就看见身高腿长的某人两腿大叉,胯下是一辆倒地不起的自行车,他的手呈前升平衡状态,两手中各抓着小kimmy一个手,跟荡秋千一样把小KIMMY悬在空中——小朋友还以为玩游戏,正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战荳荳猛烈的心跳归位,急忙冲跑过去,从Vincent手里抢过小KIMMMY:“姐夫你要死啦!小孩子怎么可以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同时跑下来的还有汽车上的夏非寒,如果小KIMMY出点事,他这个干扰源脱不了干系——可是谁知道,有人这么差劲的水平,还敢玩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一出,刚才满腔心思都在小宝宝身上的战荳荳,条件反射式的回头。然后,她呆了。
再然后,她和他怀中的小KIMMY,同时扑向了夏非寒。
“夏非寒!你怎么回来了!”战荳荳买大送小,自己先单手紧紧抱住了夏非寒的腰,而后双手——因为原本怀里的KIMMY,已经很自动的抛弃她投入了那个最美丽男人的怀抱。
太惊喜了有木有?感觉像圣诞节看见了老公公,初五看见了财神爷……战荳荳狠抱两下发泄完自己激动的心情,而后下意识的探头往车里头瞧:“夏致哥哥和立秋呢?”
不知道是因为怀里有她,还是因为怀里有粉嘟嘟的小娃儿,夏非寒整个人都有一种柔情四溢的感觉。不过这感觉只维持了一下下,就被她这一句话给打的烟消云散。
就如同他有一句就能把她气得跳脚的本领一样,她也有一句话就把他打落尘埃的实力。
“嗨,这不是非寒嘛。”VINCENT开心的招呼着,丝毫不为刚才发生的事故感到可耻。
夏非寒皱着眉头,使劲儿把小KIMMY塞回战荳荳怀里。自己难道是个糖葫芦吗?这小家伙怎么一见到自己就拿口水攻击?冬天风一吹,又冷又腻。
“就你一个人回来啊?”战荳荳脖子伸得比乌龟还长,看了一圈,彻底认清了车里只有他一个的事实,眼底浮现淡淡的失落。
逃不过夏非寒的眼睛。他的心,因此也有点失落。到底,自己的分量还是比不过夏致呢。
略微的苦涩,高傲让他有种想要回头离去的冲动。
不过,还好。战荳荳因为夏致和立秋没回来的遗憾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她又喜笑颜开。先把肉球宝宝塞回给他老爹手里,给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警告他不要再玩这么高难度的游戏,然后笑嘻嘻的挽着夏非寒的臂膀:“非寒哥哥我们走!去见见爸妈和爷爷!”
夏非寒的心情好像过山车一样。
家里人对于夏非寒的到来当然是开心又欢迎。七嘴八舌一番问下来,才知道夏非寒是因为明天要先飞美国,所以先回来拿行李。
要走了?战荳荳本来忙着献瓜子献花生的动作顿了一下。她以为这是相聚,没想到这是告别。
为什么心里这么的舍不得呢?
下一次相见,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暑假吗?
下午半天的时间,夏非寒和战荳荳都被家里一堆人围绕,很多时候都只能靠视线交接进行无声的谈话,都找不到什么机会单独说话。晚饭又是一大家子热热闹闹,而酒作为新年气氛调节必备品,当然少不了。
啤酒全面清理出场,能登上台面的是五十六度以上的烈酒。战荳荳抿了一小口,差点没呛死。她的酒量还只能称霸啤酒和红酒界。
她不能喝,不代表别人不能喝。今天场上表现最出色的,莫过于夏非寒了。战荳荳第一次看见他那么豪爽的一杯一杯干,敬完爷爷敬老爸,敬完老爸还有姐夫,姐夫完了还有哥……
夏非寒难道这是被从北京赶回了,借酒浇愁呢?战荳荳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看着他脸上渐渐起了酒晕,忍不住挤眉弄眼让他少喝点。
夏非寒视而不见。
他只是想让自己醉,微醉;他只是想借醉酒做一些事,被笑也罢,被骂也罢,他,舍不得她。
“爷爷你不准跟非寒哥喝了!他难得喝酒,怎么比得过你酒精考验啊!”酒过三巡,夏非寒的眼神愈发深邃迷离,战荳荳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站起来一把夺过夏非寒的小酒杯:“来!我来陪你喝!”仰头一口干!
夏非寒伸手拉她,战荳荳小手一挥,把他的手打飞。他吃痛却没有放手,就在桌下握住了她的小手。
战荳荳没有去想这些细节,因为她正遭遇人生最大的考验——火烧喉咙。呜呜,好啦好啦,眼泪都要出来了,喉咙要冒火了!谁他么发明的白酒啊!有什么好喝的啊!
“好!不错!不愧是我战隆兴的孙女!来,陪爷爷喝三杯!”老战同志似乎也喝的有点飘飘然了,舍弃了小杯子,直接大杯一口干。
好不容易才消化完一口的战荳荳,苦着脸看着老爷子。可不可以逃酒?她不要啊……正打算找个什么借口,战荳荳眼睛一瞄,就看见旁边的夏非寒又端起了酒杯。
靠,这小样儿,喝多了要酒喝了吧?
战荳荳又好气又好笑,一咬牙决定干脆豁出去了:“来!喝!说好了,就这么多酒,喝完不许再喝了啊!”端起酒壶,最起码一两半啊……算了,眼一闭,慷慨赴义。
一股热辣辣的暖流从嘴里一直冲下去,胃里顿时灼热一片,而后四肢百骸也蒸腾起一股暖流,膝盖变得有点软软的,脚好像踩在云端一样有点点不踏实,脑袋里晕乎乎的。
战荳荳眨了眨眼,对面爷爷的笑容好像有点虚了……
夏非寒紧紧在桌下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他刚才想要拦住她,但是心中一犹豫,又放任。
醉吧,醉吧,大家一起醉,才好。或许这样的思想有点龌龊,但是他不后悔。
战荳荳一口闷的豪气,江心怡终于坐不住,起身把她摁下去,然后在场上转移话题。
战荳荳晃晃脑袋,傻笑。大家的说话声听在耳里,明明都很清楚,可是什么意思,她有点接收不了了。
自己不是这么挫,就这么喝醉了吧?战荳荳傻笑……呼,白酒跟啤酒,果然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再后面的事情,战荳荳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她觉得自己好像特别开心,特别亢奋,而且,特别要酒喝……
场面有点失控了……夏非寒微醺的眼眸中星光点点,他的最爱,变成了醉爱呢。
热闹的晚饭一直吃到九点钟,除了江心怡江心悦和战筝外,其他人等几乎已经全部阵亡。老爷子吵吵嚷嚷着被同样脚步不太稳的儿子和孙子扶回房间,战筝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撑着老公,霸气十足英姿飒爽;江心悦和江心怡留下收拾残局。
战荳荳和夏非寒,晃晃悠悠回前楼房间。
“哇!好热啊!”战荳荳笑呵呵的一把拉开大衣领子,让走廊里的冷风吹透自己灼热的身躯。身体好像要着火一样,带着意识要燃烧,来点寒冰吧!寒冰……寒冰……战荳荳傻笑着醉眼朦胧的转身,四下寻找:“夏非寒!你在哪里?”
一只手扶住了她摇摇晃晃的身躯,微醺的夏非寒此刻看来比战荳荳清醒了那么多。他喝了上半场,下半场的酒几乎就全被她抢走了。“小心。我在这里。”
还在门口附近,夏非寒忍住了把她拉入怀里的冲动,只是帮她拉了一下衣襟,而后牵着她穿过中庭向楼梯走去。
“夏非寒……不要开那么快嘛……”战荳荳觉得自己眼皮好重,被他拉着手好安心。她干脆就闭上了眼睛,任凭他这样拽着她前进。“我晕车啦!”
夏非寒无语,开十一路也会晕车吗?对于无赖也说不清道理的人,他只好轻声安慰:“好了,快到了。”
“停车!”呼!胃里好不舒服,有点翻江倒海。战荳荳耷拉着脑袋,停下脚步:“我要下车!”
夏非寒往身后看了一眼,今晚住这栋楼的,只有战毅,但是他送爷爷去了,应该没这么快回来吧?
犹豫了一下,夏非寒还是伸出了双手,将她软软歪歪的身子搂在怀里:“好了,停了。”
“停了吗?”战荳荳迷迷糊糊,在他怀中勉强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他帅气而模糊的容颜,依旧天旋地转:“为什么还晃啊?你别动啊!”
战荳荳伸出小手左右捧住了夏非寒的脸颊,让他固定;明媚的大眼睛缺失了焦点,水色一片,直勾勾的盯着他;她微微嘟着红唇,似乎对于这晃悠悠的姿态表示不满。
夏非寒搂着她的腰肢,更加用力一分。
“你怎么那么高啊!我脖子好酸!”战荳荳看了一会儿,觉得怎么都看不清楚,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夏非寒火热的目光盯着她嫣红的唇瓣,轻轻将她一抱,让她站上一级台阶。
身高差顿时缩小了一点,战斗都满意,还想继续向上踏一步,身体却被夏非寒牢牢抱住。
再上去,高度差是没有了,可是会产生距离。
他舍不得她柔软的身躯。
想念了多久?压抑了多久?无数次在梦里把她这样拥抱,醒来的时候只有无尽的失落。有时候愤慨,为什么老天要让他在十八年后才发现对她的喜爱,为什么不早一点,或者,从来没有出现?
一个喜欢自己亲哥哥的女生,他能爱吗?
一个喜欢自己亲哥哥的女生,会爱他吗?
他不知道。
不是没有想过放弃,想就让那尚未萌芽的初恋,就在心中埋藏湮灭。可是他忍不住,他忘不掉,他做不到。
十八年来,她的一笑一颦喜怒哀乐早就已经刻画在他心里,再也抹不掉。
当那一夜他在梦里和她缠绵,潜藏在心中的情感,就已经喷薄而出,不再受他控制。
“我要跟你一样高嘛。”战荳荳眨巴着大眼睛,不满的撒娇。她一直比他矮好多好多,她不要嘛。
她的眼神太明媚太诱惑。夏非寒的心中,蠢蠢欲发的躁动,渐渐要冲破理智。“我们先上去好不好?”
好不好?战荳荳愣了一下,咯咯笑,小手又捧住了夏非寒的脸,左摇右晃:“唔,看你这么乖,好吧!”
这是夏非寒吗?那个臭屁的要死老板着脸训她的夏非寒?她居然跟她说好不好哎,商量的语气哎……战荳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
很可爱很漂亮。
战荳荳往后退,脚一磕,站不稳,幸好在他怀中,一点不受影响。可是这一拉一扯中,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更紧密。
忍不住了啊……夏非寒喉头一动,轻轻地,慢慢地,低头。
战荳荳就看着他的容颜在自己眼中慢慢清晰,然后又慢慢模糊。
好近好近。
战荳荳眨巴着明媚的大眼睛,有点迷惑。他遮住了她的光,遮住了她的眼,也遮住了她的心。
他的容貌是那么精致,捧在自己掌心里,让她觉得满足又珍惜。他的眼光是那么的深邃,深潭般的湖泊里,亿万星辰璀璨明灭。他的唇瓣,离的自己好近好近……
忽然觉得,好干那……战荳荳悄然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粉嫩的唇瓣。可是,不够啊……
战荳荳微微偏着脑袋瓜,眼光里只剩下那抹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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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喝醉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捏?扇子蠢蠢欲动的心啊!不淡定啊!来点票票把我砸的更加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