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眼朦胧,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地面的凉意透过衣物传递到肌肤,满心都是无尽的悲凉。
泪水不断地从眼眶涌出,模糊了视线。
“幸川,求求你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就信我这一回啊!”
我声音颤抖,带着哽咽的哭腔。
江幸川回过头来,目光落在我那张满脸泪痕的面庞上。
看着我如此模样,他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被愤怒所掩盖。
他猛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一旁坚硬的墙壁。
刹那间,鲜血也从他的拳头上汩汩流出,染红了墙面,也刺痛了我的心。
他对着我大声咆哮道。
“你让我如何能相信你?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你......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不也是将我伤得痛彻心扉吗?”
我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想要阻止他进一步伤害自己。
同时,嘴里还不停地解释着:“幸川,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这次换一家医院。
肯定是之前那家医院不小心弄错了呀!我从未做过半分背叛之事!如果第二次的鉴定结果还是出错,那我就带着宴儿一起去死,以此来证明我的清白!”
江幸川双眼通红,朝着我怒吼起来:“你倒是想得轻松,想死就能一了百了吗?那我怎么办?被你无情欺骗的我该怎么办?”
我的脸上泪痕交错,尚未干涸。
我几乎是用尽全力嘶吼着回答他:“绝对不会再出错了!宴儿就是你的亲生孩子,这点我深信不疑!”
我强忍着双腿的麻木站起身来,紧紧握住他那只染满鲜血的拳头。
“幸川,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知道鉴定结果让你很难接受,但是宴儿是我生的,我知道孩子父亲是谁,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我举手发誓。
“如果宴儿不是你的孩子,或者我背叛过你江幸川,那么渔浅愿意减寿……”
还没说完,江幸川用手把她嘴捂住。
“不许说!”
他低眸望着她梨花带雨的脸颊,终究是于心不忍。
沉思很久,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一点。
“好!那就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我下意识地紧紧拉住他那粗壮有力的胳膊。
“幸川,那可以把宴儿送到我这里来吗?牢房里太过潮湿阴冷了,而他还只是年幼的孩子啊!或者让我去牢房里面陪着他吧,求求你了!”
我满脸哀求着,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
江幸川原本就紧皱的眉头,皱的更深,脸上的表情也阴沉着。
他怒声呵斥道。
“再做一次亲子鉴定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从现在起,你不许踏出这房门半步,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着新的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其他!”
他用力一挥手臂,将我推搡开来。
随后转身大步离去,只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望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
我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无力地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眼泪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然而,过了几分钟,我便强打起精神,用衣袖胡乱抹了几把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屋里还有两天前给宴儿梳头用过的木梳,以及江幸川落在床上的几根头发。
于是,我赶忙站起身来,四处翻找,将这些东西一一收集起来,装进袋中。
做好这一切后,
我快步走到房间内的电话机旁,拿起话筒拨打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小跑过去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正是小美,她一脸焦急关切地看着我,开口问道:“浅浅姐,你是不是又跟江哥吵架啦?”
“我......我......现在没时间解释这么多,小美,你先帮帮我这个忙好吗?”
我直接把手中装着头发的袋子递到了她面前。
接着,用手臂敲击着墙壁,敲击出暗语。
“这里面是他们的头发,你帮我做一下dNA鉴定,加急私密去做,也不要让杰仔知道,我觉得江家内部有卧底,就怕有心人。”
小美连忙点头。
“我清楚了,浅浅姐多跟江哥说说软话,江哥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我点头,示意她快去鉴定。
……
江幸川面沉似水地迈步走出房间。
询问着阿弥。“那小子有哭闹吗?”
阿弥轻轻摇了摇头。
“小少爷倒是懂事得很,还说他下次一定会背明白,不让爸爸妈妈为他吵架。”
江幸川的面色愈发凝重起来,眼中被一层寒霜所笼罩。
他突然开口问道:“阿弥,之前做亲子鉴定那家医院是哪家的?”
阿弥恭敬地回答道:“回江哥,那是一家政府机构旗下的医院。”
江幸川眼神一冷,果断命令道:“去给我换一家医院,加急重新再做一次亲子鉴定。这一次,你要全程盯着,不许有任何疏忽,听到没有?”
阿弥不敢怠慢,连忙应声道:“是!江哥!”
说完便转身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待阿弥离开之后,江幸川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轻轻地呼唤了一声:“杰仔。”
只见一身白衣,神情严肃的男子应声快步走上前来。
江幸川看着眼前的杰仔,缓声问道:“这些日子以来,卿岁禾都在忙些什么?”
杰仔回答道:“他一直居住在 t 国,平日里几乎很少回国,在那边成天就是钓鱼。”
“慕将离呢?有离开过东南亚吗?”
“没有,他都是安家的旧部和徐家的下属,主要做走私和赌博生意,就在西岛那里。”
江幸川略作思考,紧接着下达指令:“想办法把卿白简给我抓过来,让卿岁禾现身来见我!”
杰仔点头应道:“是!”
随后也迅速离开。
……
我心中充满了担忧,想着依照江幸川的性格一定会去找卿岁禾的麻烦。
就在我沉思之际。
突然间,门被轻轻推开,江幸川那高大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只见他径直朝着床边走来,想躺在床上睡觉。
我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火,立刻伸出脚狠狠地踢了他一下。
并怒喝道:“下去!”
此刻我的脑海里全都是关于宴儿的担忧,心想我那可爱的宝贝儿子都还不知道能不能睡得安稳呢,你这家伙倒是先想着舒舒服服地睡大床。
江幸川被我这么一踢,先是一愣,随后也瞪了我一眼,但却并未开口说一句话。
紧接着,他默默地拿起一旁的枕头,转身朝着客厅的沙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