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带上伯爷,出宫!”
大长公主咬牙切齿的撂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妾身告退,愿娘娘保重凤体,”
单音音也灰溜溜的告退离开。
“姨母,皇上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
清虞看着远去的几人背影,若有所思,
“今日这一出,只怕都是皇上的授意,”
皇后和清虞对视一眼,讥笑一声,
“我猜,他不会给单音音名份,而是会让我认齐珩为养子,
至于大长公主,我有些猜不透,不过也不用猜,很快就知道了。”
清虞有些担忧,
“那姨母,你能应付吗?”
“不用担心,一开始入宫那几年,他还能用你们来逼迫我,那个孩子没了以后,我自杀了几次,他就收敛了一些。
如今我已经没什么好顾虑,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别担心,”
叶皇后说着,抬起手抚摸了一下清虞的青丝,嘴角噙起一抹浅笑,
“你告诉十一弟,我要收养八皇子,我要让他做太子,做将来的皇帝!”
清虞了然的点点头,
“是,姨母,我过两日会再进宫,”
清虞走后,皇后唤来念秋吩咐,
“去传包太医来给本宫瞧瞧,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本宫又不舒服了,”
“是,娘娘,”
“小姐,您想好了?”
兰心一边问,一边给她披上一件披风。
“想好了,既然已经知道一切,总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他的仇,我亲手报,
兰心,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出宫,好不好?”
提到出宫,叶皇后的眼里难得多了几分光彩。
兰心笑着应下,
“好,小姐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
没多大一会儿,包太医就拎着一个箱子随念秋进来,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
“多谢娘娘,娘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包太医低垂着头,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询问,
“我们娘娘这几日有些不思饮食,睡的也不好,今日又被吓着了,”
兰心说到后面颇有些气愤,
包太医听后,连忙上前为皇后搭了脉,一番诊断后,斟酌着说道,
“娘娘应是忧思导致的脾胃失合,加上受惊,气血有些紊乱,微臣这就开一副宁神静气的汤药,服上几日,症状就会有所缓解。”
“那就有劳包太医了,”
皇后说完,兰心递过去一个荷包给他,
包太医连连拒绝,有些惶恐,
“使不得使不得,这都是微臣份内的事,”
兰心语气严肃,上前一步,将荷包直接往他怀里一塞,
“收下吧,娘娘的赏赐岂有拒绝的道理?若是皇上问话,就说娘娘受惊多一些。”
包太医这才接下,
“是,微臣明白,多谢娘娘赏赐。”
包太医走后没多久,皇上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念秋进来禀报时,小厨房里正好飘出一阵药香,
“娘娘,皇上果真来了,您要见吗?”
“请他进来吧!”
皇后已经卸了钗环躺在床上,一头乌发披散到脑后,素白着一张脸,怎么看都是一副病弱美人的样子,惹人怜惜。
皇上很快被请到皇后的寝室,见皇后如此模样,心里瞬间涌起自责和怜惜,
“静殊!”
皇后攥紧了袖中的拳头,眼眸低垂着,不让皇上察觉到她眼中翻涌的恨意,嘴角轻扯,略带了一丝委屈,
“皇上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皇上先是一喜,静殊居然这个语气跟他说话,是不是没那么讨厌他了?
随即又有些紧张,
“静殊,你怎么会这么想?朕是你的丈夫,怎么会笑话你,你病了,我比谁都心疼,”
皇后依旧没有抬头,指甲都嵌进了掌心,
“那单娘子同我有四五分相似,这么多年皇上都没有接她入宫,穿着打扮却都是绫罗绸缎,珍贵首饰,一看就知道她过的很好,
还有了个这么大的探花儿子,皇上这是羞辱我吗?
还有那长公主,带着她的孙子到我这里耀武扬威,对我颐指气使,让我给她那个傻孙子赐婚,做派堪比太后,
皇上大可不必如此折辱我,一旨诏书直接废了我就是,也省得碍了旁人的眼。”
皇上的语气急切又带着讨好,
“静殊,是朕的错,朕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你听朕解释,
朕不是故意瞒着你单氏母子的事,朕当年是喝醉了酒,才将她错认成了你,之后她就自己离开了,朕也没想到她会是当地书院院长的义女,
她还独自生下了孩子抚养长大,
皇室血脉不能流落在外,朕这才准备将珩儿认回,
朕不想让珩儿多心,这才让她跟着入宫,不过等珩儿认祖归宗后,朕就命人将她打发了,不会让她碍你的眼。
至于姑母的那个孙子,朕会传一道口谕,日后不许他再入宫,赐婚之事也是无稽之谈,”
皇上初听只觉得欣喜不已,皇后都多久没有跟他说这么多话了,
可随即就是无尽的愧疚,他竟然让皇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不是他的本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小心翼翼。
“娘娘,药熬好了,奴婢伺候您趁热喝吧,”
此时,兰心正好端了汤药进来,一股浓烈的苦药味瞬间弥漫在房间内,
皇后的眉头紧紧皱起,将头无声的转向了里侧,语气又变得冷漠疏离,
“皇上要是说完了,就请回吧!”
皇上一听,感到深深的无奈和失落,
“静殊?”
兰心将汤药放在小几上,转头对着皇上不满的控诉,
“皇上明鉴,并非是娘娘不近人情,不愿意和您好好相处,而是…”
皇后突然出声制止,
“兰心,不得多嘴!”
“不,奴婢偏要说,其实这位单氏,我们娘娘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知道她的存在,”
“你说什么?”
皇上狐疑的看向兰心,
“宫中有谁和我们娘娘不对付,相信皇上您也清楚,那人说我们娘娘不过是替身而已,
私下还使了不少手段害人,
我们娘娘本就受了不少委屈,皇上对我们娘娘又多有误解,娘娘是个宁为玉碎的性子,这才和皇上别扭了这么多年,
幸好有肃亲王妃时常入宫,偏今日又闹这一出,您是不知道,那荣昌伯又多吓人,
若不是王妃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