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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解,只能目送着三人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钟离月珞也不明白为什么学官会允许河雨浣跟来,难道他看不出来河雨浣的修为吗?

她只是跟在学官的屁股后面若有所思,河雨浣则是一路东张西望。

来来往往也看见许多人都穿着统一的制式服装,不仔细看脸的话,根本认不清谁是谁。

绕了好几个弯,走了好几个亭台楼阁,终于,学官在前面停下。

“月珞,前面就是水君的居所,你去吧。”

钟离月珞看一眼河雨浣,河雨浣却率先走在前面:“主人前面有股很香的味道。”

钟离月珞只是浑身打着寒颤就走进去,这里面就再也没有来往的行人。

一条笔直的走廊,两边挂着飞舞的水蓝色纱幔,看着装潢,想来应该是位女子。

难道真的被她猜中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再往里走就能听到那嘶哑的弹琴声,按理来说,琴声应该悠扬尔雅。

而前面传出的这琴声却低哑难听,听得让人浑身汗毛乍起。

河雨浣倒是对声音不敏感,也听不出什么好歹,只是一直被那味道给牵引。

钟离月珞四下打量,揣摩着这里的主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直至离那琴声的地方越来越近,她更加受不了揉搓着自己的双肩。

终于看见一个人影,坐在那厚厚的幕帘之中,隐约可见身影十分消瘦。

好像是灰白的头发,难道是个老年女人?

钟离月珞心下生疑,可又不敢妄自行动,何与幻走在前面,把那幕帘掀开。

钟离月落看背影,又觉得是个男人,是一个销售如同枯木的男人。

只听到声音清脆丝毫没有垂暮之感:“没礼貌!”

河雨浣竟然被他轻轻一挥手,给弹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很难想象到这个老头子的实力是有多强。

若河雨浣法力缩水到一半,又加上吃了灵芝增长一千多年。

少说也是个三千多年的修为吧,啧啧,恐怖如斯。

帘子又垂下,她也没有看清那老头子的面貌,这声音、面貌还有弹出的琴声,实在很难想象是一个人。

可她现在依旧是在外面冷的上牙扣下牙,河雨浣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尘 。

“老头儿,你在吃什么?给我吃点儿可以嘛?”

河雨浣没有从这个老头子身上感受到有任何恶意。

还想上前,却被钟离月珞拉在怀里,河雨浣也被她身上的寒气侵袭的瑟瑟发抖 。

她第一次不想待在钟离月珞的怀抱,挣脱着向前两步。

“主、主人,有些冷。”

钟离月珞深呼吸一口气,躬身向前作揖:“不知水君唤我来是有何意?”

“何意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那万花亭就相当于老头子,我的后花园。”

钟离月珞眉毛挑了挑,还真是因为这件事!

“所以我身上的这寒冰咒术也是水君所种下的?”

钟离月珞一直弓着身子,他没有让她起来。

“是。”

他倒是十分坦诚的,就承认是自己干的,仿佛能从那厚厚的幕帘当中看到他转头。

“进来。”水君叫外面的二人。

河雨浣把帘子掀开,让钟离月珞先进去,随后就坐到水君对面。

中的月落终于看见水军的样貌,长着一头灰白的头发,长长的眉毛,凹凸进去的脸颊,眼睛细长。

嘴唇也薄薄的,看起来就十分嘴毒刻薄。

就他这小肚鸡肠的行为来说,也符合他的长相。

他面前放着的那把琴,琴弦已经有些松散,看起来他并不是什么文雅之人。

“两个小丫头,知道老头子,我为什么要叫你们来吧?”

钟离月珞假笑,心中却在抱怨,她可是坐在这里,浑身都在抖不停的。

而水君看着她的模样,还在明目张胆的发笑:“这寒冰咒法不好受吧?阎家的小子也不可能常呆在你身边。”

“我可是哪里得罪了水君?”

钟离月珞看他笑起来那长长的白花,花的眉毛都在颤动,真想给他一把揪了!

双拳已经藏在袖子当中,捏紧但眉眼还是要带着虚假的笑意。

“水君为何不作答?”

“你问我就要答你吗?你这丫头真是好笑,世间不是样样事都有回报的。”

水君每说一句话,感觉都能呛死人,她又恼又气又冷,河雨浣在旁边又馋又急。

水君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推给二人,都没有用手,直接是隔空轻挥。

河雨浣摇头:“不想要这个,我想要炉子上烤的那个。”

原来是架子上烤的肉干,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吃肉。

水君对河雨浣有种莫名的宠溺,那眼神当中都不似看钟离月珞。

看河雨浣就像长辈看着自己的孙儿,带着溺爱。

而看钟离月珞则是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恨铁不成钢的嫌弃。

肉干已经递到河雨浣的手中:“你为什么要认这个丫头做主人?”

“她……喜欢我,我喜欢她,就是这样。”天真的抬起头,眨着眼睛,嘴巴咀嚼着肉干。

钟离月落忍不住嗤笑一声,这水君当着她的面嘲讽她是几个意思。

“你这个丫头,我允许你笑了?”

钟离月珞根本看不清眼前这个老头子究竟在想什么,是想报复。

以他这等修为碾死现在的她,如同碾死蚂蚁,那究竟是何用意?

“回话!”

钟离月珞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双手放在桌上:“水君何不开门见山?”

“你这个丫头一点都不可爱,开门见山?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不清楚?”

说话间,那长长的眉毛抖动的厉害,但那眼神之中,并没有怒意。

钟离月珞微微一笑,泛紫的嘴唇裂开白缝,因为又干又冷。

“不就是吐了一口糕饼吗?至于被你记恨上,你这老头子也真是怪哉!”

钟离月珞也不来虚假的那一套,看起来他似乎就想有个人与他斗嘴。

“还就?我那日刚好出游,隐匿于水中,被你弄得一身污秽!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可真是对不起了。”

钟离月珞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可水君也不生气,反而眉眼笑开了,果然,人还是要不装,才能相处起来更为舒坦。

他的目光又落到河雨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