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冥想盆
斯内普只有在面对李觉夏的时候,才会这么有耐心,他解释道:
“这东西叫冥想盆,如果邓布利多觉得脑子里塞了太多的思想和记忆,就会把多余的思想从脑子里吸出来,单独保存,有空的时候再用第三视角重新审视。”
李觉夏好奇地把头探了进去。
邓布利多留给她的是他参加对一些食死徒审判的记忆,李觉夏惊讶地发现,有很多张脸是她很熟悉的。
她抬起头来,惊喜地对斯内普说道:
“这东西太好用了,教父,在这种状态之下,能更容易观察细节,还能判断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
斯内普用魔杖轻轻敲了敲冥想盆,催促道:
“好了,邓布利多提醒我,让你独自一人来看这段记忆,以免我的想法会影响到你的判断,现在,去看你们智慧的老校长留给你的任务吧。”
很显然,斯内普对于邓布利多这个谜语人,也很有意见,尤其是在涉及到李觉夏的事情上。
李觉夏重新把脑袋伸进冥想盆里。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冥想盆吸进去了一样,但是,已经提前做好准备的李觉夏很快就从坠落感中抽身出来了。
她能意识得到,现实中的自己,双脚还接触着地面,可是,意识形态的自己,已经出现在邓布利多的这段记忆里。
不得不说,巫师界的法庭实在是太简陋了。
一个圆形的石头房间,墙上插满了燃烧中的蜡烛,可是火光到底有限,还是显得整个房间有些昏暗。
这个房间里挤挤挨挨地坐着至少两百个巫师,他们分坐在两侧的长椅上,长椅是呈阶梯状分布的,只给中间留下不大的一块空地,空地中间,摆放着一把有靠背的椅子。
邓布利多坐在很靠前的一条长椅上,他的左手边,隔着大概两个空位的地方,坐着年轻的老巴蒂·克劳奇,而他的右手边,紧挨着他落座的,正是还不用佩戴魔眼的穆迪教授。
李觉夏很自然地坐在了邓布利多和克劳奇中间。
她可不想傻站在中间,尽管其他巫师看不见自己,也莫名有一种被审判的感觉,这太奇怪了。
接下来的场景简直像是一场精彩的大戏。
就着穆迪教授捧哏般的解说,李觉夏看到年轻的卡卡洛夫被摄魂怪压上来,绑在椅子上。
他瑟缩着,想要靠供出其他食死徒来脱罪,并无数次强调自己是被控制了,绝非主动犯罪。
“神秘人行事向来非常诡秘……”卡卡洛夫颤抖着,“我们从来不知道所有同伙的名字,他召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能互相交流,还需要佩戴面具。”
穆迪教授尖锐地笑道:
“多明智的诡计,对不对?这就可以防止你这种人把他们全都供出来,是不是?”
卡卡洛夫像是被穆迪教授吓破了胆,他剧烈地战栗了一下子。
李觉夏恍然大悟,怪不得去年冬天,外面冷成那个鬼样子,风大到几乎能吹翻他们的船,卡卡洛夫也绝不到城堡里来借住。
卡卡洛夫先是试探着丢出了几个名字,都是李觉夏很陌生的名字。
比如安东尼·多洛霍夫,埃文·罗齐尔,特拉弗斯,穆尔塞伯……
可是,这些人不是已经被抓了,就是已经死掉了,听起来,其中有好几个都是被穆迪教授亲手捉拿归案的。
直到——
“还有神秘事务司的奥古斯特·卢克伍德!他是个奸细,向神秘人提供有用的情报!”
这一下子,算是点燃了一枚小型炸弹,在座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不过,即使如此,老克劳奇也不是很满足,他依然决定将卡卡洛夫扭送回阿兹卡班。
卡卡洛夫看上去像是被阿兹卡班吓破胆了,他挣扎着,不顾一切地嘶吼道:
“不!还有,还有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
尽管知道这不过是一段记忆,和当初伏地魔展现给李觉夏的那段没什么两样,李觉夏还是忍不住眯起眼睛,手摩挲着袖袋里的魔杖,想着如果下次见到卡卡洛夫时,他还能喘气儿地话,就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紧接着,李觉夏眼前的场景融化掉了,一阵旋转过后,一段新的记忆出现了。
这次,又出现了一张李觉夏很熟悉地面庞。
金色的短发,洋红色的长袍,再加上那支刺眼的绿色羽毛笔,李觉夏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还很年轻的丽塔·斯基特。
这场审判先是针对卢多·巴格曼,罪名是向卢克伍德传递情报,但是,那会儿的巴格曼可是一位如日中天的魁地奇球员,再加上,他的确事先并不知道卢克伍德的身份,所以,他被判无罪。
原来,这就是老巴蒂一直不喜欢巴格曼的原因。
紧接着,这一幕也融化在那片丝绸般的,银白色的光里了。
“还有最后一段。”
斯内普的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李觉夏醒了醒神儿,继续看了下去。
这次的气氛,肃穆到让李觉夏这个看客也忍不住压低了呼吸声。
她依然坐在邓布利多和老克劳奇中间,不同的是,老克劳奇旁边,多了一个瘦削到只剩一把骨头的女人。
她攥着一块手帕,遮掩住不住颤抖着的嘴唇,整个人像虾子一样,难看地佝偻在一起。
而老克劳奇的脸色也不好看,憔悴,灰暗,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青筋毕露。
这次,摄魂怪一口气带进来了四个人,并把他们绑在了明显锁链更粗的四把椅子上。
其中最年轻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他有着一头稻草色的头发,还有长满了雀斑的苍白皮肤。
一看见他,老克劳奇的喘息声就剧烈起来了,他身边的那个羸弱的女人开始呜咽啜泣着打摆子。
李觉夏明白了,这就是克劳奇一家三口。
关于这一段的具体细节,小巴蒂·克劳奇在长生宗驻英国外交部时,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后期在法庭上的审判,邓布利多也同李觉夏提起过。
真正吸引了李觉夏目光的,是四人中唯一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