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神情微敛，和周祁四目相对，良久才低头扎进周祁的怀抱。
“好，我听你的，以后一定改。”
这件事结束之后，一定。
周祁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还有所保留，心情不错。
“你想好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吗？还有公司，明珠一个人能行吗？”
温念定定神，从他怀里坐直，“公司方面，我给明珠配备了一个秘书团队，人员一直在培养，只要给出足够的时间，他们一定能和苏珊他们一样，能够独立负责项目。”
周祁若有所思，“所以，你培养薇薇，也是在为今天做准备？”
“那没有，”温念努力不让自己心虚，“我培养薇薇，是因为她确实优秀，可以成为我的左右手，我总不能逮着明珠一个人薅吧。”
周祁还有些怀疑，但转念一想也是，Zeus的事情才刚爆发出来，温念之前又不知道，怎么可能提前预警？
是他想多了。
温念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看到他释然，心里也偷偷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的说辞，周祁是信了。
“行吧，你怎么想的，我怎么支持，不过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温念轻抚他的眉头，“有一个。”
“嗯？”
“以后公司是她们的，你最好别得罪她们，我会交代她们，以后要是你玩阴的，让她们不要跟你客气。”
周祁险些失笑，“不是温念，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会怎么得罪她们？还玩阴的？”
“那不好说，你在温氏上过班，也了解她们，要是你玩阴的，搞什么阴谋诡计，哼哼......”
温念眯起眼，手摸到他的腰间用力拧了一把。
周祁嘶了一声，“我不会，你放心，再说江城那么大，你不担心别人，警告我算什么回事？”
“那不一样，”温念眉眼一垂，“她们或许对你没有防备心，而且你想要成功，哪天剑走偏锋也说不好，既然她们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站在她们那边为她们想多一点。”
闻言周祁不乐意了。
“不是温念，她们是你的人，难道我不是？”
他磨牙，“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说你没良心还不承认，再说有你在，我敢耍什么阴谋诡计？”
说着他还委屈上了，“行吧行吧，我早就知道了，在你心里明珠她们就是比我重要。”
温念定定看他，忍了忍没忍住，噗嗤笑了。
周祁也跟着笑，“怎么样？够不够茶？”
“嗯，有点。”温念有些不好意思，总算知道他刚才揶揄的笑。
着迷抚着她的唇角，周祁郑重许诺。
“时间是会改变很多东西，你说的我会记住，要是日后我和明珠他们在商场上碰头，我不会让步。”
“但我可以答应你，公平竞争，不会用阴损的计策。”
他有自己的坚持，同样他也不想年少时屠龙，最后成为那条恶龙。
“温念，你要是担心我行差踏错，那就请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时时督促，日日提醒。”
他搂着她，说的话温柔缱绻，听得温念眼神恍惚。
“......好，我答应你。”
****
原本温念打算自己回公司，结果周祁也跟着，他还理直气壮。
毕竟他在何冰那里报备过，这段时间就守着温念。
结果刚上路，温念就接到安保队长的电话。
原宥死了。
于是他们掉头，转而拐到警署去。
原宥的尸体出现在一处废弃的楼顶，但按照现场的出血量，警方初步确定，那不是第一现场。
而后他们经过一番排查，发现第一现场居然是医院。
在调取监控后，警方只能确定，原宥最后见到的人是林小玉。
可林小玉双腿受伤，甚至原宥是想来杀她的，只是后来破窗而去，然后在这之后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他就被杀。
当然这只能说明原宥和林小玉有矛盾有仇，说明不了其他。
在做过一番笔录后，警察离开，脸色苍白的林小玉喊住温念。
“温念，是他们来了。”
温念转头。
“他们，他们是来执行清除计划的。”
林小玉咬着下唇，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很难。
“原宥一定是收到指令，来清除我，但同样他也在清除名单上，所以，所以......”
哪怕原宥没有成功，他都会被按照计划，格式删除。
林小玉猛吞口水，“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一定还会再来。”
她的情绪开始激动，甚至拆掉吊水就要下床，撕扯间手背上冒血，她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不管不顾。
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她打了一针麻醉，让她沉沉睡着。
温念自始至终都冷静着，似乎有个人突然离世并不稀奇。
反倒是周祁神情凝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个人居然这么轻易就死了。
一刀毙命。
让人难以想象。
动手的人简直是视国法于无物。
但只有温念和明珠知道，这是对方的常规操作，只是往常他们都会把人弄到国外去。
他们直接动手，这太大胆，也太疯狂。
“对方简直是丧心病狂。”周祁低咒一声。
温念嗯了一声，看着病床上的林小玉，“她说的没错，对方一定会回来，将她一样抹除。”
安保队长请示，“那我这边加派人手？”
“不，既然他们想要她的命，那就让她死一死吧。”
“......”
别说安保队长，就连周祁也愣了一下。
但温念却像是很满意自己的决策，“你们安排一下吧。”
安保队长和周祁对视一眼，沉默了。
......
原宥的遗物，被保留在警局。
说是遗物，其实也就身上穿的衣服，还有一个摔得破破烂烂的手机。
手机无法开机，就连老七来，也摇头。
“主板什么的都坏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倒是明珠站在旁边，忽然来了一句，“这不是原宥的手机。”
其他人纷纷看向她。
“原宥之前来过公司，我见过他拿的手机，不是这一部。”
负责值班的工作人员狐疑，“可是死者家属没有异议，说这就是他的手机。”
“那只能说明他还有一只手机，如果你们在现场只看到这一部，那还有一部被拿走了。”
这一点，温念同意。
她之前问过林小玉，原宥是Zeus安插在江城的负责人，和大熊都是老大，除了那位神秘的黑鹰。
和林小玉这个到处飞执行任务的棋子不同，原宥他掌握着整个江城Zeus的人员名单，他的手机肯定记录着很多秘密。
或者为了继承下属，或者为了销毁秘密，所以手机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