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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月有一瞬间的恍神。

他说的实在太认真,让她有几分动摇。

却又立刻告诫自己,别再犯傻。

她好不容易对他没有太多喜欢了,听了两句连甜言蜜语都算不上的话,她便又要开始对他动心了吗?

温嘉月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我明白的。”

沈弗寒也不再多说,转而提起老夫人:“祖母心疾发作,这几日记得常常过去探望。”

温嘉月立刻说道:“这是应该的,等侯爷下值,我和侯爷一起去。”

她可不会自己去凝晖堂,老夫人向来不把她放在眼里,若是沈弗寒不在,说不定还要怎么磋磨她。

她也不敢硬碰硬,再将老夫人气出个好歹,到时候就是她的错了。

万一一个不小心传遍整个长安,世人都同情弱者,旁人可不会说是老夫人的错,她肯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如果和沈弗寒一起去,有他做挡箭牌,那就不会出事。

沈弗寒微微颔首:“好。”

于是,接下来半个月,温嘉月两点一线,白天待在正院,晚上去凝晖堂坐坐,装一装孝顺孙媳。

老夫人的心悸之症渐渐好转,只是身子还需调养,每日睡的次数多,醒的次数少,倒也没有生过什么乱子。

转眼便是四月末,天气渐热。

黄昏时,偶尔能瞧见蜻蜓飞过,透明翅膀折射出昏黄的光。

昭昭对会飞的东西很感兴趣,坐在温嘉月怀里也要伸手去抓。

可惜她动作太慢,每次伸出手时,蜻蜓早已飞走了。

昭昭便会噘起小嘴,“啊啊”地控诉着飞舞的蜻蜓。

温嘉月被女儿可爱的小模样逗笑,柔声问:“娘亲给你捉好不好?”

昭昭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脑袋。

温嘉月便命人去捉一只给她玩。

沈弗寒回府时便瞧见她们母女俩在观察蜻蜓,昭昭想捏蜻蜓的翅膀,却又不敢,小手伸过去又放下。

温嘉月故意使坏,想将蜻蜓往她脸上放,昭昭惊叫着躲进她怀里。

“好好好,娘亲不逗你了,”温嘉月将蜻蜓放飞,“看,娘亲手上没有蜻蜓了。”

昭昭这才慢慢转过脑袋,却和沈弗寒对上视线。

她歪头看了两眼,指着沈弗寒,口齿不清地唤了声“爹爹”。

这还是沈弗寒第一次听女儿喊爹爹,虽然不甚清晰,但是他的心底还是不断涌现出欢喜的感觉,促使他快步走向昭昭。

他的神色略显激动,问:“昭昭,你方才说什么?”

昭昭却不说话了,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捉了这么久的蜻蜓,她已经有些困了,懒懒地靠在温嘉月怀里。

温嘉月摸了摸她的小脸,道:“侯爷没听错,昭昭喊的确实是爹爹。”

她也有些诧异,昭昭现在刚满八个月,居然已经开始喊爹爹了,比上辈子提前了许多。

沈弗寒的嘴角便翘起两分弧度,伸手从温嘉月怀里接过昭昭。

他低头贴了贴女儿的额头,低声道:“爹爹带你去用膳。”

从他的声音里,温嘉月罕见地听出几分温情与满足。

她不由得想起上辈子昭昭第一次喊爹爹时候,沈弗寒表现得很镇定,只是鼓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这次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温嘉月将他的变化归功于亲力亲为照顾昭昭,有了参与感,自然会对女儿产生更多的爱。

想到这里,温嘉月趁机提议道:“不如今晚让昭昭睡在卧房吧?”

今晚是同房的日子。

因着不会怀孕的缘故,她现在已经不排斥同房了,只是上次沈弗寒实在太过分。

他一直让她喊夫君,不喊便像是钝刀子割肉似的,始终不让她如意。

待她忍受不了,喊了一声“夫君”之后,他又像换了个人,让她无力招架。

那晚甚至还换了两次褥单,上辈子从来都没出现过这种事,她羞耻不已,缓了好几日才接受现实。

今晚又要行房,她真怕重复上次的事情。

她面含希冀地望着他,沈弗寒瞥她一眼,淡然道:“不行。”

温嘉月咬紧了唇,只好闭口不言了。

待用过晚膳,奶娘便将快要睡着的昭昭抱回耳房去了。

温嘉月梳洗之后,沈弗寒也很快躺了上来,将她抱紧。

她颤声道:“侯爷,你能不能别像上次一样,我不想那样……”

他低声重复:“侯爷?”

温嘉月改口道:“夫君。”

他这才问道:“不想哪样?”

温嘉月却说不出口,只是想一想,她便有些头皮发麻。

他问:“难道你不舒服?”

顷刻间,温嘉月脸上发烫,想也不想便捂住他的嘴。

以前他在床榻上总是沉默而有力,她还为此伤心过。

现在话倒是多了起来,可是字字句句都让她招架不住。

现在想想,那时候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幸好,这次他并未像上次一样恶劣。

旖旎生香的一晚过去,温嘉月的头刚沾到枕头便立刻进入梦乡。

睡得正沉着,忽然有人推她。

温嘉月下意识以为是沈弗寒,蹙眉呢喃:“夫君,别闹我了……”

“夫人,是奴婢!”如意着急道,“宫里来人传话了,皇上和云才人召您进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