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宫远徵中了炭毒这样的事情,禁闭自然是要提前解除了,连带着宫子羽也被放了出来。
被关了这么久,可是把宫子羽闷坏了,即便下雪也没能有损他的好心情。
宫子羽穿着厚厚的棉衣,打扮的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团子。
他跟着玉燕和茗雾姬在雪地里玩耍,欢声笑语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为这静谧的冬日添上了几分生机。
兰夫人站在窗户旁,脸上难得挂着温柔的笑容,目光中满是慈爱。
然而当宫鸿羽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兰夫人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薄冰,瞬间消融,只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
随后她便转身离去,留下一片静默。
玉燕注意到了兰夫人的变化,牵着宫子羽的手,带他走出了羽宫,来到了一片更广阔的雪地中。
宫子羽不解地问:“为什么娘亲总是不理父亲呢?”
玉燕温柔地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相爱。”
“什么是相爱呢?”宫子羽好奇地问。
玉燕想了想,说:“相爱就是两个人想要永远和对方在一起,彼此关心,彼此照顾,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放弃对方。”
“那我和姐姐是不是就很相爱?”宫子羽眨巴着大眼睛问。
玉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折了两根树枝,带着宫子羽在雪地上画画。
宫子羽一开始还十分开心,一边画着一边让玉燕猜自己画了什么。
可渐渐地,他忽然觉得眼前一片刺痛,忍不住流出眼泪。
这种感觉就像无数个小沙粒在眼球上摩擦一样,渐渐模糊了视线。
宫子羽下意识想要看向玉燕,却发现她的身影也化作了一片白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宫子羽惊恐万分,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玉燕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她迅速将宫子羽背起,朝着徵宫医馆的方向疾步而去。
抵达徵宫医馆时,宫远徵正闲坐在院中,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株刚摘下的梅花。
听到玉燕来了,宫远徵脸上顿时洋溢出笑意。
宫远徵最近和父亲关系不错,也是从他的口中,得知是玉燕救了他的性命,还劝他们父子亲近,因此这几天一直想亲手给玉燕做个礼物送给他。
没想到礼物刚刚做好,她就过来看他了。
宫远徵满心欢喜地迎上前去,然而玉燕这次来徵宫只是为了救治宫子羽。
即便自己来到了她面前,玉燕也只是敷衍地应付了一下,然后一直担忧地守在一直喊痛的宫子羽身边。
听说宫子羽是得了雪盲症,宫远徵不仅在心里暗骂他实在太蠢,听到他的哭声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多大点事啊,至于哭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宫远徵不时偷瞄向玉燕,渴望着她的注意。
终于,治疗结束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凑到玉燕身边,急切地说:
“姐姐,宫子羽这里有大夫看着,你就别管他了。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然而,玉燕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宫子羽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怜爱。
“子羽现在暂时看不到,心里一定很害怕,我留在这里陪他。远徵你乖,自己先去玩吧。”
听到这话,宫远徵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咬紧牙关,忽然冲着众人喊道:
“哼,这种废物,医好也是浪费药材,我看他瞎了才好呢!”
结果在宫远徵说完这话后不久,宫子羽的药就被发现出了问题。
也幸亏玉燕细心,给宫子羽用药前要自己先试一试,不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在自己掌管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宫钧徵当即大怒,把所有的下人叫过来排查。
见他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当即气的要将他们通通打入地牢用毒药审问。
这一举动更是让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当即便有下人吓得跪倒在地,说是好像看到过宫远徵在药房出现过。
玉燕当即起身,愤然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们为了逃避罪责,就可以随意往孩子身上甩锅吗?
是,远徵弟弟平时是和子羽不睦,但他们只是孩子,小打小闹而已,转头就忘了,远徵弟弟只有四岁,他会下毒害人吗?”
“可是他以前,不是也给姑娘你下过毒吗……”
下人们下意识反驳的一句话,彻底坐实了宫钧徵心中的怀疑。
就连那些曾为宫子羽诊治的医师,也不得不承认,宫远徵之前的确是说过想要让宫子羽瞎掉的话。
玉燕见宫钧徵欲将宫远徵带来对质,连忙挺身而出,拦在了他身前。
“宫主大人,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相信远徵弟弟,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就仅凭几句话,就直接给他定罪啊!”
可无论玉燕如何恳求,宫钧徵的决心已下,到底还是将宫远徵带来,厉声叱问了宫远徵一番。
见之前还对自己十分和蔼的父亲如今却因为宫子羽对自己如此怀疑,宫远徵也是气性上来了,梗着脖子说:
“就是我干的行了吧!我不光想要把他毒瞎,我还想要把他毒死呢!”
“远徵!”
玉燕上前就捂住了他的嘴,眼中已泛起了泪花。
“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你快跟你爹认个错,告诉他事情不是你做的!”
“说了又有什么用,他们都怀疑我不是吗?”
宫远徵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紧紧握住玉燕的手。
“姐姐,有你还相信我,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