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强一时没搞明白武战想做什么,接过矿泉水,不客气的一饮而尽。
“草菅人命,目无法纪,违法乱纪,胡作非为,欺公罔法。”
“还需要其他形容词吗?如果把手机还给我,我可以说上一天。”
武战坐在苏小强对面的沙发,身板挺的笔直。
“看来你对我们成见很深,不过没关系,我再问你,你对这个国家真的满意吗?”
“你说的这些形容词,你不觉得形容那些贪官污吏,权贵世家更合适吗?”
苏小强放下空矿泉水瓶,不懂武战的意思。
“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说起来我也是你嘴里的权贵之后,是吃肉的。”
武战点点头,继续发问。
“所以,你对这个国家满意吗?”
“我曾经是一名军人,也算拥有过很多荣耀。”
“但是我的家人,母亲妻儿,却在我为国征战时,死于贪官污吏之手。”
“这个世界是不公的,我认为,革命先烈肯定不愿意看见他们所为之奋斗的国家变成这样。”
苏小强点头附和,安静的听武战讲完,然后反问。
“那么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因为有贪官污吏而否定整个国家?”
“我们每个人都认为,如果是自己当权,一定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你做了多久总司令了?这个国家变得更好了吗?”
“至少我见到的,幽灵哨兵不会在意普通人的死活,也就是你曾经的母亲和妻儿的死活。”
武战拧了拧眉峰,对苏小强否定他的努力有些在意。
“那么你认为,如果我给你仅次于我的权力,你能做到吗?”
苏小强摇摇头,对这种无味的大饼完全没有渴望。
“第一,你不是圣人,第二,我不是圣人。”
“贪念是人性,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过程,杀不绝的。”
“等到阶级崩坏,自有历史的车轮来碾压,重新开始下一个轮回。”
武战刚想开口反驳,苏小强根本不给他机会,继续抢声说道。
“你想打破阶级,想改朝换代,说的比唱的好听。”
“你不就是想报复社会,打破旧有的,成为新的阶级吗?”
“说实话,你不够格,即便你强大到九阶,你仍然不够格。”
“你连联合部都管不好,你还想管好一个国家?”
“任何以牺牲平民为代价的革命都是伪革命,都是为自己权势算计的手段而已。”
苏小强站起身,完全没有面对九阶强者该有的胆怯。
“我不像你,不会因为这个国家有蛀虫,就去否认那些为国家变好而努力的人。”
“我心有暖阳,所见皆是光明,而你,自甘降志辱身,哪怕手持明灯,所见亦是黑暗。”
“我愿意向阳而生,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我父亲告诉我,做警察不要去讲信仰,因为信仰同样会让人偏激。”
“要把它当成一份职业,认认真真的去按照这份职业的要求去做事,那么我必定会成为一个好警察。”
“所以,如果你要我加入联合部,跟你一起草菅人命,抱歉,我的职业不允许,请直接杀了我,或者永久囚禁我。”
苏小强强势的与武战对视,武战并没有因为苏小强的话而愤怒,眼睛里只有不明深意的平静。
“你可以走了。”
“嗯?”
“去吧,反正我不太会劝降,我在这随时等你。”
“你要放我走?离开这里?”
“去吧,让我看看,我们俩谁是对的。”
苏小强有些懵,大张旗鼓的把自己抓过来,什么事儿没干,又悄无声息的要放自己走?
不打我吗?
不杀我两次试试手感吗?
当丘绍魁把随身物品还给苏小强,送他下楼时,他仍然没有回过神。
出了写字楼大厅,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样。
阿朵和风氏老祖宗蹲在大门口,用粉笔在地上下五子棋。
白玉婷,马进步,鬼老道和飞龙道人四人搞了桌手搓麻将,四人鏖战正酣。
看飞龙道人那满头大汗,估计输的不少。
另有一位穿着脏兮兮道袍的道人,随意的在地上铺了张凉席,身边丢了个酒壶,鼾声如雷。
“小锅锅。”
阿朵眼最尖,大老远就瞄见从写字楼出来的苏小强。
众人抬头望过去,只有风氏老祖宗专心致志的在研究五子棋。
苏小强抱抱拳,由衷的感谢。
“多谢诸位,白长老,马长老别来无恙,鬼老道,小姬,谢了。”
不管大家出于何种初心,但能来联合部堵门,这是需要下点决心的。
白玉婷站起来伸伸懒腰,马进步麻溜的小碎步溜到她身后,给她按摩肩颈。
“出来了就好,走吧,找个地儿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吃饭,吃饭了吗?”
躺在地上睡觉的脏道人,听到关键词,翻身从草席上坐起来,迷迷糊糊的东张西望。
白玉婷嫌弃的刮一眼脏道人,抬起手指指了指。
“这是赶尸人雨氏雨落城,家族联盟六长老,不过我们今天仅代表个人。”
七人一尸分乘两辆车,在白玉婷的带领下,到了一家极为豪华的酒店。
这家酒店苏小强来过,留给他的唯一印象是贵,贵的离谱。
有心想说“要不换一家。”,实在是钱包伤不起。
可人白玉婷白长老车钥匙都已经扔给门童了,怎么弄。
下了车,把阿朵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朵啊,咱还有多少钱?”
“干嘛?”
“这里贵啊,我怕钱不够咱俩得在这里刷碗。”
“这儿是人家马祖爷爷家的,有白祖婆婆在,随便吃,不要钱。”
“不是吧,马大爷那头巾都发黄了能这么有钱?”
跟着熟悉路的白玉婷,一路来到一间能坐下几百人的宴会厅。
宴会厅里只摆放了一张大圆桌,凉盘已经上了好几道。
白玉婷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座,在场辈分最高的三个人,马进步是她的舔狗,雨落城邋里邋遢,眼睛里只有酒。
“雨老鬼你先等等再吃,吃饭前我先把话说清楚。”
“苏小强,我们来等你全看的阿朵的面子上。”
“现在既然没事儿了,以后你们小两口就好好过日子,别一天啥事儿都瞎掺和。”
苏小强窘迫的瞪一眼羞红脸的阿朵,这死丫头,啥话都拿出去乱说。
“白长老,先等等,这里可能有些误会,别听阿朵胡说,她才满十七岁,违法的。”
白玉婷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小强,抿抿嘴唇。
“十七岁怎么了?我十七岁都生完孩子死男人当寡妇了,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