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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4章 苏醒

“公子!公子!”

陈不易迷迷糊糊间听到了王迁的声音,他却不想去听个清楚,不想睁眼,若就此离世也是好的。

王迁看着陈不易颤动的睫毛,却无法醒来,焦急的直抹泪。

“张老,你不是说我家公子并无大碍?这都过去几天了,怎么还不见醒来?”

王迁守了几天却不见陈不易醒来,正焦急的询问药老。

“哀莫大于心死!公子心存死志,不愿苟活啊!”张老叹息着摇头离开。

门外守着的云锋恭敬道:“张老,请您为我家主子也看一看!”

“看什么看!他不是一天跑过来八趟!我看他好的很!”张老没好气的呛道。

云锋垂着头不敢吭声,毕竟有求于人不敢得罪。

王迁走过来,向张老行礼:“劳请张老去看一眼吧!就算看在他拼命救公子一命的份上!”

张老捋着山羊须,不耐烦的回道:“行,老夫便去看一眼!”

张老走进拓跋炽的房里,一眼便发觉拓跋炽的脸色不对。

拓跋炽面色泛着潮红,不用诊脉一看便知高热不退,此时已陷入昏迷。

“把他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他的伤。”张老皱了皱眉,虽然对拓跋炽没有一点好感,但医者有患无类。

云启云锋赶紧替自家主子褪去衣裤,只剩一条里裤。

张老看见拓跋炽身上的伤,不由身体一寒。纵然他见过的患者无数,却从未接手过如此重伤之人。后背右肩胸口的伤口深可见骨,其余的伤或密或疏布满全身。

这家伙拖着这么重的伤,还不知死活的跳河救人!如今伤口发炎高热不退,还一醒来就去守着陈不易!这家伙是有多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人都快死了,还到处乱蹿!就不知道安分点!净惹麻烦!”

张老一边抱怨一边为其清理伤口,又仔细上了伤药,最后开了张单子吩咐云启去抓药。

等云启熬好了药,端到屋内,主子又不见人影了,只好又端着药去陈不易的屋。

果然,主子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主子,药熬好了。”云启将碗递给了拓跋炽。

拓跋炽接过碗一口喝完,又默默的看着久久未醒的人。

拓跋炽想不通陈不易为何不愿醒来。明明已经脱离了危险,明明已经无拘无束,可他却不愿醒来!

拓跋炽的脸上慢慢滑下泪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拉起陈不易的手置于心口,伏下身去将就着他的手,瞬间千言万语只化作泪珠不断溢出。

王迁看的心酸,把云启也拉到屋外。

云启纳闷道:“公子为什么不愿醒?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迁心酸的摇头,又望向屋内:“不知道啊!只有他们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惜王爷又不肯说!谁也不知道症结所在!”

张老又急匆匆的端着药赶来,问王迁:“给公子喂过食物没有!”

王迁叹息:“公子不肯喝!”

张老气急败坏道:“不肯喝!你不会想办法吗?药也不喝,东西也不吃,连喂个水都费劲,要你何用!”

王迁不敢顶嘴,只顾着哀声叹气。

张老带着王迁进屋,一看到拓跋炽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没事躺你床上去,别来碍眼!要不是你,我家公子怎会落的如此!”

拓跋炽闻言默默退到一旁,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人,说什么也不肯走。

王迁扶着陈不易,张老亲自喂药。

张老都快要怀疑陈不易是否已经醒来,他牙关咬紧根本就喂不进去。撬开了嘴又不肯吞咽,一灌就呛!

张老抓耳挠腮却一愁不展,若不是自家公子,遇到这样的病人他真想一包药送人去地府。

“我来,你们先出去吧。”拓跋炽终于舍得开口。

张老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的走出去:“都怪你!一醒就跑过来!不知道我家公子不想见你!否则早就醒了!”

拓跋炽从王迁手里接过人,抱着陈不易,忍不住轻声问:“阿易,你真的不愿意见我?真的这么讨厌我?只要你肯醒过来,你想怎样我都答应!”

拓跋炽将脸埋在他的肩颈处,“阿易,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醒?如果是这样,那你快醒来,我的命立刻就给你!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拓跋炽泪眼惺忪的端过药,轻轻的递到他嘴边,“阿易,你喝一点,就喝一点好不好?”

拓跋炽依旧喂不进药,便将人放在床上,捧着他的脸,轻声呢喃:“阿易,你若不在,我拓跋炽绝不独活!”

拓跋炽端起碗含了口药,俯下身去唇齿相抵,柔软的温热的触感瞬间占据脑海。拓跋炽忘了渡药,吞下口中的药,贪婪的掠夺他唇齿间的温暖。

拓跋炽浑身燃起欲望,他努力的将它克制住,却再也停不下亲吻眉眼紧闭的爱人。

陈不易喉结滚动,感到莫名的委屈,感到莫名的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他几乎喘不过气,想推开这陌生的气息,又无比眷恋那熟悉的气息。

陈不易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的脸无限放大,那眉梢的疤痕此刻也无比温柔。

陈不易一边扭过脸,一边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

拓跋炽见陈不易终于醒来,喜极而泣,“阿易!你终于醒了!”

陈不易“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

拓跋炽看到陈不易无比冷漠,心瞬间被冻结。

拓跋炽伸出的手冻在半空,无比失落的说道:“阿易,你好好休息。我,我还有事。”

每次看到陈不易冷冰冰的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拓跋炽都感到莫名的心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生不如死。每次他都想逃,落荒而逃。

拓跋炽站起身来,刚走了两步,眼前一黑,直直的栽倒在地。

陈不易听到声音,再看过去,只见拓跋炽已经晕倒,连忙强撑着下床去扶他。

屋外守着的云启听到声音,立即踹门闯了进来。

众人进门看到的场景便是,拓跋炽晕倒在地,陈不易光着脚半跪着拉他,却只能堪堪抱起一只胳膊。

张老看到陈不易这副模样,顿时大怒:“赶快回床上去!你下床干嘛!不知道自己有寒症!不知道自己身子骨有多弱!”

王迁推了一下愣住的陈不易,轻声道:“公子,先回去别着凉!”

陈不易慢慢退回去,喉咙一痒又开始咳嗽不止。

张老黑着脸走过来,拉起他的手便开始号脉,又开始训起人来:“作,作!能少作一点死么!自己都小命不保!药怎么还没喝!东西也没吃过!你到底是有多想死!”

王迁把陈不易扶上床躺好,赶紧掖好被子。听张老一说,又赶紧端来汤药。

云锋站在门口焦急的等着,不敢开口请张老,这些天他与云启都被这怪老头给骂怕了。

陈不易一边咳,一边喘着气道:“老先生,我已无碍,劳烦您给他看看。”

张老睨了他一眼:“你这是没事的样子!还有半口气吊着是吧!”

王迁陪笑道:“张老,您先忙,公子这边有我守着就行。”

张老这才边走边骂着云锋:“催催催!没看见我正忙着!这会儿倒是怕没命了,一天到晚怎么不消停点儿!”

陈不易捂着胸口咳了好一阵才止住,王迁不停的帮他拍着背,一边嘀咕:“这位是药老张勉!精通药理,是六公子的门客。六公子特意请他来北梁的。刀子嘴豆腐心,公子莫怪。”

陈不易眸光沉沉,“他,还好吗?”

王迁顿时语塞,能好的了!

王迁叹了口气才幽幽开口:“我们赶到时,王爷正推着你往岸边送。然后就晕倒在河里,若是我们慢了半拍,王爷可能就溺死在河里。后来他一醒就来守着你。已经反反复复晕倒了很多次。他身上的伤很重,张老说他能活着都已经是个奇迹。”

陈不易埋着头只轻轻吐了个“他”字,便再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