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你想怎么样
他们张着嘴,瞪大了眼睛,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看着祁同伟。男人的大脑还处于刚才愤怒争吵的状态,突然被这一嗓子吼得瞬间空白,心里还有点发怵,意识到这个警察是真的生气了。女人则是被这声巨响吓得一哆嗦,本能地往祁同伟身后又缩了缩,双手揪着祁同伟衣角的力气更大了。
祁同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们俩在这儿吵破了天也没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现在,都跟我去一趟警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在警局里,有的是时间和办法让真相水落石出。是真是假,到时候自有定论。” 他的眼神坚定而威严,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男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看到祁同伟那冷峻的目光,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不甘地嘟囔了一句: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心里还是不服气,
男人没意见,女人却眼神闪烁,有些慌乱地找借口想离开。她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说:“警察同志,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急事,我得赶紧回去处理,这事儿能不能改天再说?” 说着,她便想往巷口挪动脚步,眼神里满是急切想要逃离的神色。她心里害怕一旦去了警局,会有更多不可控的事情发生,也许之前逃脱的艰辛又要被重新审视,甚至可能还会牵扯出一些她不想面对的事情。
钟小艾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见女人要走,立刻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钟小艾脸上带着温和又坚定的神情,轻声但有力地说道:“这位姐姐,您先别急着走。同伟他是为了把事情弄清楚,这也是对您负责呀。您之前受了那么多苦,只有配合他把情况都讲明白,那些坏人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您也才能真正安心不是吗?”
钟小艾说着,想起女人之前描述的悲惨遭遇,眼神里满是同情。
她伸手轻轻握住女人的手,继续劝说道:“姐姐,您看您之前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现在要是不把坏人绳之以法,说不定他以后还会继续作恶,甚至可能还会再来找您麻烦。
您就当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其他可能会受害的姐妹,配合同伟把事情处理好,好吗?”
闻言,女人不屑地撇了撇嘴,在她眼里,钟小艾穿着得体的裙子,气质温婉,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怎么可能拦得住自己。她心里盘算着,只要冲开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就能摆脱警方的控制,找机会溜走。于是,她趁着众人不备,突然发难,猛地一甩胳膊,那胳膊带起一阵风,试图挣脱钟小艾的阻拦,硬闯出去。
钟小艾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晃了一下,身子微微趔趄,但她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她看着女人那凶狠的眼神和不顾一切的架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其实,钟小艾远非外表看起来那么娇弱,她自幼习武,有着扎实的身手,平日里的温婉不过是她的表象。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自信,仿佛在告诉女人,就凭这点本事可别想轻易过去。
女人见自己的第一招没有奏效,更加恼羞成怒。她瞪大了眼睛,像一头发怒的母狮,眼中燃烧着怒火,冲着钟小艾扑了过去,双手呈爪状,朝着钟小艾的脸抓去。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那惊呼声此起彼伏,都为钟小艾捏了一把汗。有人小声喊道:“姑娘小心啊!” 还有人紧张地捂住了嘴巴。
钟小艾敏捷地一侧身,她的动作轻盈如燕,轻松躲过了女人的攻击。她瞅准时机,伸出一只手,那只手如同鹰爪一般准确地抓住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女人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那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不由得 “啊” 地叫出声来。但她并不甘心就此放弃,另一只手握拳,朝着钟小艾的腹部挥去,那拳头带着风声,来势汹汹。
钟小艾不慌不忙,用手肘稳稳地挡住女人的拳头。她的手肘坚硬如铁,抵住了这猛烈的一击。然后顺势一个扫堂腿,她的腿如同鞭子一般扫出,速度极快。女人猝不及防,双脚离地,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还没等她爬起来,钟小艾已经迅速跨到她身上,用膝盖抵住她的后背,双手反剪她的双臂,将她死死地压在地上,令其动弹不得。
女人挣扎了几下,她的双腿用力蹬着地面,双手拼命想要挣脱,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钟小艾的控制。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神里的嚣张和不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她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绝望,咬牙切齿地说:“你…… 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钟小艾微微用力,让女人更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力量,她的膝盖又往下压了压,冷冷地说道:“别小看人,现在你老老实实听同伟的话,配合调查,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祁同伟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上扬的幅度虽小,却满是认可。他走上前来,蹲在女人身边,地上的尘土沾到了他的裤腿上。他严肃地说:“大姐,你也看到了,抵抗是没有用的。配合我们调查,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对你自己也有好处。要是再耍花样,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女人听着两人的话,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也意识到如果继续顽抗,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糟糕。
她叹了口气,那叹气声悠长而沉重,有气无力地说:“好吧,我配合,我说就是了。”
祁同伟看着乖乖就范的男人和女人,紧绷的神情稍稍舒缓了些。他转头看向钟小艾,只见她发丝有些凌乱,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与温柔。周围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小巷又恢复了些许平静,只是地面上还残留着刚才冲突的痕迹。
祁同伟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钟小艾的肩膀,那动作轻柔而饱含感激。他的眼神中满是谢意,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小艾,今天多亏你帮忙,要不是你,还真不知道这女人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说着,他的目光中又闪过一丝歉疚,眉头也跟着微微皱起。
钟小艾嘴角泛起一抹浅笑,摆了摆手,说道:“同伟,这算什么呀,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坏人跑掉嘛。而且你这是在执行任务,我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她说话时,声音轻柔而温暖,眼神里满是对祁同伟的理解。
祁同伟看着钟小艾,心中满是感动。他想到原本计划好和钟小艾度过一段温馨的时光,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打断,心里不由得一阵愧疚。他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自责:“小艾,真的很抱歉,原本说好好陪你玩儿,结果遇到这事儿,又没办法继续陪你了。”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仿佛在为自己的失约而懊恼。
钟小艾微微歪着头,伸手轻轻抚平祁同伟紧皱的眉头,柔声说道:“同伟,你别这样。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质特殊,守护正义、保护人民是你的职责,这些远比我们的玩乐重要得多。我理解你的,你就安心去忙工作吧。” 她的眼神中透着信任和支持,仿佛在告诉祁同伟,无论何时,她都会站在他身后。
祁同伟望着钟小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起手,轻轻握住钟小艾的手,那双手相握的瞬间,传递着彼此的深情。他坚定地说:“小艾,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好好补偿你,带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儿。”
钟小艾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笑了笑,说道:“好呀,我可记着你这话呢。你自己也要小心,别太累着了。” 说着,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角。
此时,专案组的车已经开到了巷口,祁同伟转身准备押送男人和女人上车。那男人依然一脸不服气,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女人则低着头,不敢再直视众人。祁同伟回头看了钟小艾一眼,说道:“小艾,那我先走了,回头见。”
钟小艾朝他挥了挥手,笑着说:“回头见,同伟,我等你。” 说完,她转身沿着小巷走去。
待钟小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口的转角后,祁同伟在原地伫立了片刻,目光依旧追随着她离去的方向,仿佛还能看见她那被夕阳余晖勾勒出的窈窕背影。
微风轻拂,撩动着他额前的几缕碎发,他才缓缓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警服,由于刚才与那男人的一番拉扯,已经变得有些褶皱。他伸手仔细地整理着,将衣角抚平,警徽摆正,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郑重,似乎想要借此将刚刚与钟小艾相处时的那份温情暂时收起,全身心投入到接下来的工作中去。
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步伐沉稳有力,可心里却还萦绕着钟小艾离去时那温柔的笑容和叮嘱。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温暖着他的心房;那叮嘱则似轻柔的羽毛,在他心间轻轻撩拨,让他的思绪久久难以平静。但作为一名缉毒警,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重大,不能让个人情感过多地影响工作。
祁同伟朝着专案组的屋子大步走去,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发出坚定的声响。推开门的瞬间,屋内暖黄色的灯光如流水般倾泻在他身上,仿佛在迎接一位归来的战士。还没等他完全站稳脚跟,一群同事们就像闻到腥味的鱼儿般迅速围了上来。
这些同事们平日里就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此时更是脸上都挂着八卦的笑容,眼神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年轻的警员小李率先发问,他嘴角带着坏笑,胳膊肘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小赵,调侃道:“哟,祁哥,刚才那姑娘是谁啊?长得可真好看!那气质,啧啧。” 说着,还夸张地咂了咂嘴。
另一个同事老张也跟着起哄:“祁哥,是不是女朋友啊?藏得够严实的呀,都没听你提过。该不会是怕我们给抢了吧?”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笑声和调侃声在屋子里回荡,此起彼伏。
祁同伟被这突如其来的围攻弄得有些无奈,他轻轻皱了皱眉头,眉心挤出一个浅浅的 “川” 字,抬手摆了摆,试图让大家安静下来,可声音却带着一丝温柔的无奈:“都正常点行不,就是个学妹而已。”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淡,可脸颊还是微微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就像天边那一抹淡淡的晚霞。他心里有点担心同事们再继续追问下去,毕竟他和钟小艾之间那微妙的情感,连他自己都还没完全理清。那是一种在相处中逐渐滋生的情愫,似雾里看花,朦胧而又美好,他还不想过早地将这份感情暴露在众人面前。
然而,同事们显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依旧在那里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小王笑着说:“祁哥,学妹哪有看着像女朋友的,你就别瞒我们啦。”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这时,祁同伟心里有些着急,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意识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那被押解回来的一男一女还在审讯室等着,他得尽快开始审问,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于是,他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说说审问的事儿,谁跟我进去?” 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顶着光头的同事高高地举起了手。光头同事名叫刘勇,一脸严肃,眼神中透着一股干练。他的光头在灯光下锃亮锃亮的,仿佛能反射出周围人的身影。身上的警服干净整洁,每一粒纽扣都扣得规规矩矩,腰带也系得笔直。“我去,祁哥。”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透着对工作的认真和对祁同伟的支持。
祁同伟看着光头同事刘勇,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信任。
在以往的多次行动中,刘勇都表现得十分出色,是他信得过的得力助手。“行,那就你了,咱们准备准备,开始审问。” 他拍了拍刘勇的肩膀,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而刺眼,直直地打在审讯桌上,投下大片生硬的光影。墙壁冰冷得仿佛能渗出水来,带着一股压抑的寒意,让人不由得脊背发凉。男人和女人分别坐在审讯桌的两侧,中间那道无形的沟壑,仿佛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祁同伟和刘勇对面而坐,神情严肃得如同两尊雕像,目光如炬,不放过两人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祁同伟翻开手中的笔记本,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那眼神锐利得好似能穿透他们的内心。率先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落下:“现在你们可以详细说说情况了,记住,如实交代。”
男人率先点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他双手在身前交握,手指不自觉地相互摩挲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警官,我俩确实是夫妻。刚开始她和其他女人一样,温柔贤惠,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的温情,但很快话锋一转,“可自从她信了那个什么教之后,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一样。” 男人说着,眉头紧锁,仿佛那回忆是一场噩梦,脸上满是无奈与痛心。其实在他心里,正盘算着,只要能把责任往女人信教这件事上推,说不定自己就能脱罪,逃离这审讯室里的困境。
女人坐在一旁,原本低垂的头听到男人的话猛地抬了起来,先是微微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紧接着眼中便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祁同伟微微挑眉,追问道:“信教?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平静,但那微微前倾的身体,显示出他对这个话题的高度关注。
男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像是在组织着语言,继续说道:“她参加了一个教会活动,之后就经常往外跑,也不管家里了。而且变得神神叨叨的,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世界末日快到了,只有跟着他们的教才能得救之类的。我劝过她好多回,可她根本不听,还和我吵,说我阻碍她追求真正的信仰。” 男人边说边摇头,脑袋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一副苦口婆心却无可奈何的模样。他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祁同伟和刘勇的表情,希望能从他们的反应中判断自己的话是否奏效,是否能骗取警察的信任。
“她信教之后,整天就想着给教会交钱,家里的积蓄就像流水一样往外淌。连工作也不干了,天天就沉浸在那所谓的宗教世界里。
这些我都能忍,毕竟夫妻之间得相互包容。” 男人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憔悴,仿佛这些日子的煎熬都写在了脸上。其实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想把女人塑造成一个被宗教冲昏头脑的形象,好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祁同伟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那双臂交叉的姿势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目光冷静地注视着男人,追问道:“那吸食毒品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但那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人身子微微一震,像是被问到了关键问题,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赶忙说道:
“前段时间,我发现她鬼鬼祟祟的,有次趁她不注意,我在她的包里翻出了那些东西。我一看就知道是毒品,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不敢相信她会干这种事。我质问她,可她硬说那不是毒品,是能让他们身体健康的保健品。”
男人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他提高了音量,脸上露出既愤怒又痛心的表情,还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
他觉得只要把女人吸毒的事情坐实,自己就能占据更多的主动权,让警察相信他是个被妻子拖累的可怜人。
自顾自地接着说:“我想过离婚,毕竟这种日子没法过下去了。但一想到孩子,我又忍了下来。
我不能让孩子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长大。可哪成想,她竟然追到学校,要让孩子吸毒。
我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赶紧跑去学校阻拦,这才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 男人说着,眼眶微微泛红,装出一副为了孩子忍辱负重的样子,还假装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他期待着警察能相信他的这番说辞,从而放过他,让他能摆脱这审讯室的牢笼。
另一边审讯室内,女人站在原地,胸脯如同汹涌的波涛般剧烈起伏着。愤怒与委屈像两条毒蛇,紧紧缠绕在她的脸上。她的嘴唇被咬得泛白,牙齿咯咯作响,仿佛要将男人的谎言咬得粉碎。在男人喋喋不休地编造谎言之后,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执拗的状态,只一直重复着那几句话,声音尖锐得如同利箭,还带着哭腔:“我是被他拐来的,我是受害者啊,放我出去,你们得相信我!”
每一次重复,她的眼神里都多了一丝绝望,那绝望如同墨汁在水中蔓延,迅速占据了她的整个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