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没收吧,财产!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歹有老大这个先例在前,安国公还算有些经验,开口便道:“如今府中遇到了些难事,需要些现银周转。前面分家时,所有银子都分给你们了,如今府里有事,你们便先把分家的银子交上来,等事情解决了,再重新还给你们。”
三个儿子站在那,好半晌没动弹,似乎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堂堂国公府,分家只分了那么点银子,如今还好意思往回要?!这是哪里的道理!
可是面对着父亲的权威,三个人还是没有敢明着说“不”。
霍忠国做为嫡子,先一步开了口,他声音很小:“父亲,因为搬家的缘故,那老宅子需要修缮,所以,分家的银子,已经花用了不少了。”
“这才几天?修房子能花多少钱?”
霍忠国讷讷回道:“已经、已经花费了五千两了……”
安国公不怎么对齐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修个宅子能修出五千两,真当他是傻子?
五千两,够买一座新宅子了!
可此刻,安国公倒还真不能跑到儿子家里查账去,毕竟是让人把吃进嘴里的吐出来,虽觉得老二此人颇为奸滑,不甚孝顺,其他的倒也没法去说。
顿了顿,安国公道:“那便上交五千两吧。”
“可……”霍忠国又道:“还有一千两的工钱没有结……”
“你先交上来,需要结工钱时,为父自会为你想办法。”
安国公这话说的十分强硬,再不给人反驳的机会,霍忠国抿了抿唇,只得应了。
到了老三那里,霍开程说道:“父亲,我与二哥不同,我一共就分了五千两,房子也小,铺子也破,不但要修宅子,还要修铺子,还有进货,如今已经花去四千两了。”
分家时,老三分走的是一处二进的院子,比老二的小一倍不止,这修房子难不能要推倒重盖?
可霍开程心中却是自有打算。
对于国公府,他一个庶子,是注定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了。
至于入仕,这么多年,父亲也没有帮他的意思。
如今分了家,更是不能指望安国公。
他如今只想着好好经营自己的小家,不再掺和家里的事。
安国公面色凝沉,声音都冷了几分:“那便先上交一千两。”
老六霍文泽被父亲的样子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退了一步。
只见安国公转向他,开口问道:“你呢?”
“嗯……”霍文泽小声道:“我、我花了二百两……”
实诚是真实诚,但安国公看他的样子,也是极不顺眼。这种一点心眼也没有、一百脚踹不出个屁来的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谁。
这人在外面,干点什么都得被人骗得渣都不剩。
“那你便上交四千五百两吧。”
安国公还好心的给他留了三百两。
霍文泽老实的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委屈,却不敢说。
早知道他便也好好修修房子好了,或是把分到的那处铺子好好整整。
安国公一圈划拉下来,将将拿到手四万出头,还加上自己手里老太太去世时留下的,也不到七万两,这距离六十万两的大窟窿,差得远着呢。
这一回,少不得要到外面借些银子周转。
若是到时候还是不够的,也只得让燕王府收走自家的产业了。
想到这里,安国公的怒气又止不住的往上窜。
三个儿子一走,便再也忍不住,又是狠狠拍了几下桌子,骂道:“当初老太太走的时候,留了二十万两给老四,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送人了!回过头来却联合外人坑害自家!国公府亏待他了吗?!如此狼心狗肺!”
待在安国公身边的霍远点头附和着,不过心里也是叹了口气。
说起四公子和老夫人以及这国公府的恩怨来,还真是一言难尽,哪里是这么容易清算的?
四公子,怕也是因着自己被下了毒,对国公府生出怨怼来了吧。
这燕王的装傻还真是摆在明面上的。
安国公亲自跑了这一趟之后,话都说开了,他们铺子的封条却还是没有解除。
这是必须等到银子都收上去之后才行啊。
安国公心中暗恨,却无可奈何。
等到了期限,陈管家一早便带人上门了。
这一回,他看向霍远时,还是带着笑意的,但不知为何,霍远却从其中看出一丝嘲讽来。
怕是上回他的强行“送客”还是惹恼了这位。
霍远将银票递了过去,陈管家来回清点了三回,道:“只有十万两现银?”
他的语气当中带着些做作的诧异,似乎在说,你们这么大一个国公府,只拿出十万两银子?
霍远苦笑,这陈管家怕是不知道,就这十万两银子,还是搜刮了儿子们,又出去借了一些才凑够的。、
陈管家将银票一收,取出了几天前带来的那张清单。
上面,国公府的所有产业及估值全都写在上面,看起来一目了然。
陈管家说道:“霍总管若能做主,便直接在这清单上选五十万两银子出来就好,咱们即刻便可以去管府登记。若是做不得主,那老朽便在此多等一会儿。”
“这便开始吧。”
这两日在陈管家来之前,安国公已经与霍远选定了几处产业。
离得远不好打理的田庄、收益不够的铺子,零零总总例出一些来,让霍远在这其中选就好。
最后,霍远敲定了五处大庄子,十九间铺子,才把这账平上。
这个时候,国公府还剩下的产业已经不多了。
祖上留下的祖产田地宅子、外加京里几处生意还算尚可的铺子,就只有这么多了。
如此家业,同一个新贵官员差不多,这国公府往日的荣华,怕是再也维持不了了。
满府几百奴仆,人吃马喂,消耗巨大,怕是要遣散至少一半。
这个消息传出去,国公府的仆妇们人人自危,都害怕被清出去的人是自己。
事情处理完,安国公又病了一场。
躺在榻上几日不想动弹,身上沉重,心里也淤堵的厉害。
只有老大,还是每日雷打不动的过来侍疾,才让他少了点晚景凄凉的感觉。
而此刻的左其星与霍景安,已经将燕北的事情都安顿完,到渤海郡坐上了去往南地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