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瓦伦丁
“乔洛先生，玉子先生。”
伊思翠今天早早地就来到了会客厅，看见乔洛和玉子一起下楼，她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不等乔洛说话，伊思翠很快就说明了今天她在会客厅的理由。“我的老师预计下午就会到达了，我想和两位提前说一下。”
“当然，有什么需要我们注意的吗？”
“我的老师人很好，但是有点急性子，希望两位不要介意，我先向二位表示歉意。”
乔洛摇摇头，“没关系。”
“多谢二位，那我就先回阅览室了。”
“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乔洛和玉子互相看了一眼，干脆在会客厅坐了下来。两人各自捧了一本小说，会客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书本翻页的声音。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用过了午饭，三人聚在会客厅，等待着伊思翠老师的到来。
“吱……”
门被打开了，首先进来的是辛娜。她今天的装束比平常正式很多，一件白色的上衣，手臂和腰间各有三条金绿色的圆环刺绣，裤装比起平常要合身一些。
“乔洛先生，玉子先生。伊思翠，下午好。”
辛娜的语气没有很热情，她现在对乔洛和玉子实在没有什么信任度，况且今天来的客人又是重中之重，不能出一点差错。她只能打起全部精神来应对这个下午。
辛娜的身后站着六个教士，他们的衣服上各有一道绿色的圆环，看起来在教会内应该也是有一定职务的。六个人进门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为首的两人把门拉到最大，后面的两人则进门守住了门的两侧，最后两个人则往后几步，搀住了中间的那道身影。
“咳……”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伊思翠的老师，生命教会第二教团长瓦伦丁进入了房间。
“老师！”
伊思翠向前两步，瓦伦丁右边的教士识趣地推开，伊思翠向前顺势搂住了他的胳膊。
“小伊思，在这里感觉怎么样？”
“很好，多谢老师关心！”伊思翠笑着回答，随后她转过头看向乔洛二人，“老师，这就是我和您说的，治疗师协会的会长乔洛先生以及他的同伴，玉子先生。”
乔洛略微向前探了探身子，但是脚上没有动作。“瓦伦丁先生，您好。我是治疗师协会的荣誉会长，乔洛。我身边的是我冒险的同伴，玉子。”
“你好。”瓦伦丁咳嗽了两声，走到了乔洛身前。“哦，你的手怎么了？”
“冒险时遇到了一些危险，还好只是丢了一只手臂。”乔洛笑了笑。
瓦伦丁点了点头，伸出了左手。乔洛立马伸出左手迎了上去，看到藤蔓做成的左手指，瓦伦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轻轻握了握，随后放开。
“老师，您先坐下吧，一路上应该很劳累了。”
“好。”
“乔洛先生，您也坐下吧。乔洛先生？乔洛先生？”
“啊？哦哦……好。”
辛娜没有放掉乔洛这一小会儿的失神，她立刻警觉起来。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不排除乔洛想利用瓦伦丁这次到访的机会尝试逃跑。虽然教会已经放出了乔洛作为荣誉会长想要停留在教会交流学习的新闻，治疗师协会对此也没有强行否认。但乔洛毕竟是一个高级冒险者，而且根据情报，他的资产不少，足够他花钱让一整队佣兵来解救他了。
“辛娜女士，您要坐下吗？”乔洛抬头看向辛娜，虽然他刚刚确实去回了一个消息，但这个破绽他也是特意放给辛娜的，“你也辛苦了。”
“当然。”
几人坐定，剩下的几位教士把守在门口。
“乔洛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叫我乔洛就好，瓦伦丁先生。”乔洛点点头，眼前的教团长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放在现实生活里是断然不敢让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乘坐三天马车的，还好这是在游戏里。
“乔洛，伊思翠和我说，你也学会了生命之歌，是吗？”
“……如果您是说那个绿色的光幕的话，我确实学会了这个能力。”乔洛没有否认，“这个能力是叫『生命之歌』吗？”
瓦伦丁一翻手，拿出了一本封面被牛皮纸包着的书。
“这是我们教会的典籍，按照规矩，非教会成员是不能查看的。但是今天我就行使一下我这个教团长的特权。”瓦伦丁翻开书本，“乔洛，你应该知道，生命教会的前身吧？”
“是……薇达教会。”
“其实在薇达之前，已经有人能够进行简单的治疗了。但大家都无法理解其中的道理，并且当时他们也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治疗普通人？”
“是的，直到普通人出现了被治疗的后遗症后，人们才发现，这样的治疗方式其实并不是万能的……有一段时间，这样的能力甚至被唾弃，被当做是不详，人们认为治疗实际上是透支了生命力，直到薇达出现。”
“薇达领悟了治疗的本质。她利用两颗果实的力量模拟出了人们生命力的流动方式，运用这种方式，就可以让治疗自然而安全地用在……任何生物身上。”
说到这里，瓦伦丁抬起头。乔洛迎上他的目光，不过没有说话。
“人的身体不是河流，不会一往无前地向前奔流，而是像潮汐一样，有涨有落。如果一味地向内输入，人体内就会因为大量的外来能量失去平衡。而如果能够掌握被治疗者体内的这种涨落，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接受能力者的治疗。”瓦伦丁看向书本，“乔洛，应该是有人教过你吧，『律动』的方法？”
距离上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律动』这个词已经过了很久了，久到乔洛甚至有些恍惚。从他听到这个词之后，他的游戏经历似乎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是。”
瓦伦丁点了点头。
“我很好奇，教会既然一直知道这个技巧，至少可以让教会内部的治疗者学会，可在我看来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乔洛，或许你没意识到，你是拥有天赋的人。”瓦伦丁叹了口气，“有多少人能够了解自己的身体呢？这么久以来，我见过能够领悟律动的也就六个人而已。”
“伊思翠和我也包括在其中吗？”
“是的。”
乔洛突然意识到，本土Npc其实并没有像玩家这样的低生命值提醒，而没有这个提醒，乔洛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法意识到所谓的『律动』，更别说之后的种种。与其说乔洛有天赋，不如说玩家这个身份让乔洛自带了一个『外挂』。
“而即使领悟了律动，还有很多路要走。到现在，我也只知道需要寻找外界同步的木元素而已。”
“可伊思翠她不是……”
“我能力特殊。”伊思翠看向乔洛，“老师，我可以？”
瓦伦丁点了点头。
“我其实是水魔法师的派生，血魔法师，但其实这个职业只能够操控自己的血液而已。”
“所以你才能自己领悟最后一步？”
“是的，但这也导致了我的『生命之歌』不够完全。”
乔洛了然，伊思翠的光幕比起乔洛的确实小了很多，而且乔洛还能选择受影响目标，估计伊思翠的领域并没有这样的功能。
“所以，你们是想向我了解这最后一步吗？”
“对此，我们早有猜测。”瓦伦丁把书翻到某一页，“为了找到这个秘密，我们研究了薇达的生平，她去的所有地方，见识到的所有物种我们几乎都接触到了，除了……精灵。”
“历史上有过数次，我们尝试去到薇达教会的发源地，格莱文。我们相信那里有精灵存在。”
“种种原因阻碍了我们的脚步。”
“直到几十年前，在我还年轻的时候，那是我们最有希望进驻格莱文的一次。”
“可惜，有个人彻底摧毁了我们的计划。”
“我以为，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瓦伦丁看向乔洛。他的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但乔洛却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但你出现了。”
“你的同伴玉子能够在皮肤表面附着岩石？”
“虽然能做到这样的人不少，但玉子偏偏是你的同伴。”
“你们，见过肖了吧？他是不是和精灵们待在一起？”
“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
“几十年前，他往我身体里打进了一颗岩钉，从那以后，我每个晚上都疼的睡不着。”
“告诉我，他在哪里！”
乔洛躲开扑过来的瓦伦丁，同时看向玉子。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