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玺这次洗澡的时间比较久。
平时他都是5分钟的战斗澡,今天洗了20分钟。
凌靖轩猜测应该是和沾染了血迹有关。
等到祁玉玺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凌靖轩上前再次抱住了他。
这一次,祁玉玺没有挣脱。
凌靖轩抱着祁玉玺,腰背弯下,脑袋抵在他的颈窝,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
祁玉玺丢掉手里的擦头毛巾,不说话。
凌靖轩抱着他腰身的双臂渐渐收紧。
一个吻贴上了祁玉玺的脖子,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后,吻滑到了他的喉结。
之后又顺势而上,来到他光洁的下巴。
炙热的嘴唇贴着祁玉玺的下巴又停顿了几秒,稍稍退开,随后一举攻占了他冰凉的嫣红薄唇。
祁玉玺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拥抱凌靖轩,也没有给予任何的响应。
但他这样不挣脱默许的态度已经足够告诉凌靖轩他的心思。
凌靖轩突然抱起他,让他坐在电视柜上,接着又是一个猛烈的吻落下。
祁玉玺的默许让凌靖轩的吻更加的肆无忌惮。
凌靖轩的脖子,血管暴凸,额头上的青筋也一根根地冒出。
祁玉玺的呼吸频率变了,这是他的初吻。
他不回应不表示他没有感觉。
凌靖轩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他并不讨厌。
浴袍松了,凌靖轩再次抱起祁玉玺,转身,快走几步把人压到了床上。
两人的唇再次相贴,凌靖轩第一次把梦中一次次的幻想化为了实际。
祁玉玺全身都是冰冰凉的,皮肤却特别的光滑细腻。
只是这光滑细腻上有一些细小的不完美的疤痕。
和祁玉玺的体温相反,凌靖轩的手掌温度异常的灼热。
房间内的温度都被这股灼热给点燃了。
在感情完全冲破理智之前,凌靖轩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艰难地拉上祁玉玺的浴袍,剧烈喘息地抵在祁玉玺的身上。
“安安,
这里是酒店,
我还有一点理智。
如果你和我一起回去,回到我的房间,我会继续。
我不想再忍了,也忍不下去了。
我爱你,我想要你。
我无时无刻不想像刚才那样,
亲吻你,碰触你,然后,拥有你。”
凌靖轩的声音很哑,哑得只是这么听着都会令人肾上腺素激增。
祁玉玺被凌靖轩的灼热融化了,身体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他揪住凌靖轩的头发,让他抬起头。
凌靖轩的双眼充血,明显是在艰难的克制中。
这一细看,凌靖轩明显比分开前瘦了很多。
看得出分开的这段时间他过得很不好。
祁玉玺的凤眸里有一层水润的光泽,那是他动情的反应。
此刻的他,左眼下的朱砂痣显得特别的魅惑,凌靖轩做了个明显的吞咽动作。
凌靖轩摸上祁玉玺的左脸,大拇指轻蹭那颗朱砂痣:
“安安,你来美国,不拒绝我的吻,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你也是,喜欢我的?”
祁玉玺松开凌靖轩的头发,冷淡地说:“你是师兄。”
凌靖轩先是不明白祁玉玺这句话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琢磨出意思的他欣喜若狂地爬起来在祁玉玺身边跪坐好,认认真真地说:
“安安,我爱你。
我想做你的另一半。
我想和你就如师父与师叔那样,做一对相知相爱的伴侣,白头到老。
你能接受吗?”
他是师兄,表白这种事当然得他主动!
祁玉玺坐起来,凤眸上挑:“你比我老。”
凌靖轩把人拽到怀里:“我会好好练功,保持青春,让别人看不出你我的年龄差。
我也会努力,活得和你一样久。”
祁玉玺推开凌靖轩:“我应该有一个温柔贤惠的老婆。”
凌靖轩把人拽回来:“我自认很温柔,也足够贤惠。”
祁玉玺又退出来:“我应该有好几个继承了我武学天赋的孩子。”
凌靖轩再把人拽回来:“美国的古灵会可以帮忙解决。
安安,不要生气。
我爱你,但同时我也很想你有自己的孩子。
我们不能以爱为名,伤了老人家的心。”
祁玉玺再次退出来,说:“我还年轻,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你,一边对我暧昧,一边又要我去谈恋爱,虚伪。”
凌靖轩动作温柔地把人又一次抱回怀里,承认:
“是,我虚伪。
我忍不住想接近你,碰触你,嘴里却又说让你去谈恋爱。
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
所以这两个月是安安对他的惩罚。
在祁玉玺的发顶落下一吻,凌靖轩动情地说:
“安安……你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无论是配偶,还是别的什么。
我从来都是一个自信,甚至有些自负的人。
可在你面前,我却是,患得患失,自卑的……
安安,除了有钱这一点,我哪都配不上你。
我更怕的是,说出来,我会连‘师兄’这个身份都没了。”
祁玉玺这一次没有退出,他冷淡地说:
“这个世界上真正能配得上我的人,到我死了都生不出来。”
凌靖轩哑然。
祁玉玺:“要配得上我,第一条,功夫不能比我差。”
凌靖轩汗颜。
“第二条,不能比我姐丑。”
凌靖轩忍下摸脸的欲望,他的颜值貌似还是可以的。
“第三条,不能比我高。”
凌靖轩收紧手臂,这个,他不会缩骨术。
“第四条,做饭的手艺得跟我大姨一样。”
“我会学!”
“第五条,得像我爷爷奶奶那样无条件的听我的。”
“这个我可以做到!”
“你满足几条?”
凌靖轩:“安安,我错了,是我自以为是。
我不应该替你决定你应该喜欢谁。”
祁玉玺:“你的举动根本就是说我是一个很随便的人。
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人亲我的头发;
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人睡我的床;
随随便便……”
祁玉玺的嘴被人捂住了,凌靖轩再次检讨。
“对不起,安安,对不起,你应该再多惩罚我一段时间。”
祁玉玺拉下凌靖轩的手:
“凌靖轩,不是谁都能让我直接叫他一声‘师兄’。
我给了你回应,你视而不见。
你和腾茕一样,自以为是。”
“对不起,安安,对不起。”
凌靖轩自责极了。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蠢!
他怎么就忘了!
这人的感情极淡,这人对他的与众不同不就是对他的回应吗!
凌靖轩知道,要想这个人消气,他就必须坦诚;
什么事情都坦诚地告诉对方,不要让对方猜他的心思。
执起祁玉玺的手,凌靖轩落下数个吻,低哑地说:
“你不知我有多吃醋。
我厌恶你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对你有企图心的女人;
现在,我会厌恶同样对你有企图心的男人。
安安,我爱你,我死也会抓着你,绝不放手!”
“不会患得患失了?”
凤眸微挑。
“能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只能是我!
我会把你身边任何一个对我有威胁的人,扼杀在萌芽中!”
祁玉玺抽出手,端正跪坐好,无比严肃地说:
“我不会做师父那样无私奉献的人。
如果你移情别恋,我会杀了你,然后重新找一个我喜欢的。”
凌靖轩笑了,安安说喜欢他!
这一刻,他的自负又回来了。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安安。你的‘师兄’,只能是我。”
祁玉玺:“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你们把感情分成各种‘恋’。
于我,只有喜欢与不喜欢,接受与不接受。
我愿意接受你,哪怕师父阻止,我也不会让步。”
凌靖轩的眼圈有点红:“谢谢你,安安。
给了我可以爱你的勇气和权利。
我很后悔,年少妄为。”
祁玉玺:“你的过去,我无权置喙。
日后,我要你的一心一意,而我,也会同等以待。”
凌靖轩:“我,凌靖轩,余生的所有,都是你,祁玉玺的。”
再次执起祁玉玺冰凉的手,凌靖轩在心里,用自己的武道之心发下一生的誓言。
祁玉玺注视着凌靖轩温柔的双眼,说出一件让凌靖轩彻底定心的事。
“‘伏阴剑法’和‘烈阳掌’为双修功法。
‘伏阴剑法’十二层,九层之后,只有‘烈阳掌’可驱阴寒;
‘烈阳掌’共六式,二式之后必须由‘伏阴心诀’助以平息体内烈阳之热。
我修炼了‘伏阴剑法’,就断了与女人为伴的可能。
阴阳相合,女人于我却是阴阴相克。
我若娶女人为妻,洞房当天,对方就会阴寒入体而亡。
只有修习‘烈阳掌’之人,才受得了我的阴气。
而修习‘烈阳掌’之人,必须是男子。”
凌靖轩在震惊之后骤然笑了,笑得开怀,笑得如释重负。
安安在决定把“烈阳掌”交给他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接受了他。
只是他太笨,太小心翼翼,反而惹了这人失望。
“安安,师兄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喜悦开怀的凌靖轩这一次光明正大地把祁玉玺拥入怀中,在他耳边哑声说:
“师兄,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祁玉玺抬手,第一次主动抱住了凌靖轩:
“我不会春花秋月,也不会如旁人那样谈情说爱。
感情的事,我不会主动,也学不会主动。”
凌靖轩闭上眼睛,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猛烈,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安安,你已经很主动了,不主动的是我。
以后你我间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我来主动。
安安,你只管一心放在武学上,师兄会做好你最坚实的依靠。
之前的错,师兄绝不会再犯。”
祁玉玺:“我饿了。”
凌靖轩马上放开他,在他的嘴上亲了口,说:
“换衣服,下去吃饭。”
凌靖轩带着祁玉玺来到餐厅的包间,时林就说:
“老板,岳宗师和百里宗师一直在打您和安安的电话。
大老爷也让您尽快给他回一个电话。”
凌靖轩拉开椅子让祁玉玺坐下,这才从时林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
祁玉玺的背包也染了血,由时林拿着,所以他没接到师父的电话。
凌靖轩坐下后对祁玉玺说:
“师父和师叔可能知道这边的事了,我打电话给师父。”
祁玉玺点点头。
看到老板恢复了正常,时林心下了然。
老板这段时间的不正常就是因为安安了。
蒙柯让餐厅经理上牛排。
4名枪手,被祁玉玺打了个半死,枪也都被毁了。
特警小队一路冲上天台,只见到了还剩一口气的4名枪手,还有一张染血的便签纸。
便签纸上是一个地址。
祁玉玺就是不想和警察碰面,所以才选择从楼顶跳下来,迅速离开现场。
祁玉玺是古武者,事情发生后美国古灵会就立刻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华国军武处之前就曾和美国军方的军武处联系过。
也正是因为有美国的军武处出面,祁玉玺才能不用出面就拿到美国的签证。
美国的古灵会和华国的古能会是相同性质的机构。
美军军武处先获悉了祁玉玺的身份,毕竟就是他们派人去机场接的祁玉玺。
随后古灵会也知道了祁玉玺的身份。
便签纸上的地址是凌靖轩位于曼哈顿的公司地址。
几个因素下,祁玉玺的身份自然也就清楚了。
美国古灵会的很多人都是岳崇景的老朋友,美国最大黑帮“印地斯安”教父的老丈人史密斯马上打电话给岳崇景。
上京现在是深夜。
岳崇景接到老朋友的电话,得知祁玉玺在美国经历了一场枪击案。
他把四名枪手给打了个半死,成了美国民众们争相寻找的古武英雄。
岳崇景都不知自己是应该先为徒侄骄傲,还是先安抚自己吓坏的心脏。
这就是岳崇景和百里元坤打徒弟电话的原因。
叶子敖也是因为得知了枪击案上出现的古武者是祁玉玺这才赶忙打电话给外甥。
时林快速说:“警方那边已经给了消息。
那四名枪手都是白人右翼极端组织的成员。
载安安的那辆出租车司机见安安是第一次来纽约,对英语也不熟,就故意载安安在皇后区兜圈,想多挣车费。
如果按照正常的路线,安安不会遇到枪击案。”
祁玉玺:“他说的英文很难懂。”
倒没有被宰客的懊恼。
凌靖轩马上说:“美国很多人的英文带着浓重的口音。
别说你,就是我有时候也听得费劲。”
这时候几份牛排送过来了,他道:
“你吃饭,我来打电话。”
祁玉玺点点头,他确实饿了。
祁玉玺很少吃西餐,因为吃不饱。
如果要吃饱,就会被人关注。
所以在上京,凌靖轩也从不带祁玉玺去吃西餐。
在美国倒是没有这个顾虑。
祁玉玺把一份牛排切成三块,拿起叉子叉起一块两三口就吃掉了。
要他一块一块切开再一块一块吃掉,是为难他。
蒙柯也是这样,切成两三块大的,叉起来快速吃掉。
美国的古武者都是这样吃牛排,不会有人觉得他们鲁莽,没有礼仪。
更不会有人(敢)盯着古武者用餐。
凌靖轩一一打电话给师父、师叔、大舅和史密斯·卡本宗师。
虽说告诉了师父,师叔也就知道了,他还是专门跟师叔说了一下。
重点告诉师叔安安没受伤,就是消耗太大有点饿。
百里元坤放心了徒弟,也听出来徒弟和凌靖轩和好了,他心里有点不得劲。
安安为什么一定要跑到美国去找靖轩?
靖轩瞒了他什么能让他有那么大气性把靖轩赶回美国?
百里元坤一生只喜欢过一个人,就是他的师兄岳崇景。
可是作为过来人,百里元坤却不愿意徒弟走他的老路。
他对徒弟的人生规划中,徒弟以后要找一个和玲玲一样温柔贤淑的女人,然后给他生几个可爱的徒孙。
可是百里元坤又不敢把自己的担忧告诉徒弟。
万一徒弟根本还没开窍,他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徒弟就更糟了。
这种担忧百里元坤也没有对岳崇景说,他只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毕竟凌靖轩有凌君凡那么大一个儿子。
退一万步来说,他怎么也不能喜欢儿子的朋友和同学吧。
百里元坤担忧着,却还不知他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四个人吃了几十客牛排,几十份三明治后离开酒店。
时林和蒙柯开车回曼哈顿,凌靖轩和祁玉玺坐直升飞机直接去机场。
凌靖轩要带祁玉玺去他位于迈阿密的家,纽约太嘈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