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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台的资源好,我们台没法比,这几天我们台广告部拟任命我为专题部主任,基本工资加高提成,我准备大干一场,就暂时不去你们台了,实在混不下去再投奔你们,到时别不给机会啊。”张天洋对所在单位的未来还有憧憬。

陈家俊和三位闲扯一会后,目光转向正在吐烟圈的吴奕,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们都市报每天都出一百多个版了,平台很牛叉啊,你的周刊一定也不错吧?”

“还行,我们承包的版面费不贵,每周都能挣点,客户给钱就上,不违法就行。”吴奕手指夹着烟,又猛吸了一口,然后把烟屁股踩在脚下,搓了搓。

吴奕有先见之明,思路开阔,高瞻远瞩,当同学们还在为谋得一份工作而苦恼的时候,他已经越过打工步骤,直接当起老板,承包报纸周刊,自行招聘业务员,赚取差价,收入比打工强N倍,轻松自在。

“还是你有头脑,走在了时代的行列。”陈家俊给吴奕点赞。

时值电视媒体、平面媒体疯狂捞金时代,各种电视节目以及各种周刊、专刊层出不穷,巧立名目,不管什么类型的广告,给钱就做,抵货也行,有些勤奋的业务员每月广告提成轻而易举突破五位数,令编辑、记者羡慕不已。

广播电台也不例外,今天卖这个药,明天卖那个保健品的,不是专家吹嘘,就是患者现身说法,夸大疗效,蛊惑听众,其实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但总有偏听偏信的人上当,广告业务十分火爆,时间段都不够卖的,客户往往靠加钱抢,才能安排上。

李泉和同是同学的女友牛静曾经为了生活,干过好几天广播电台打电话的托儿,后来良心实在过不去,当机立断洗手不干了,连工资都没要。

“骗人的活儿真不能干,没有疗效的玩意儿不知道坑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个家庭。”李泉和牛静醒悟得早,及时悬崖勒马。

“你俩现在干啥呢?”陈家俊问李泉。

“租了个小门面,给别人送桶装矿泉水、纯净水。”李泉不卑不亢,他的门店紧挨好几个写字楼,生意非常红火,经常忙得饭都没有时间吃。

“这可是个好生意,比开公司还赚钱呢。”陈家俊也比较了解桶装饮用水市场。

“还有一个更火爆的生意,比送水赚钱多了,过一段时间,我的资金周转过来,马上上马。”李泉胸有成竹,踌躇满志。

“啥好生意?一块操作呗。”吴奕的胃口被吊了起来。

“快餐,自炒自送。”李泉毫不隐瞒。

“这倒是个好主意,特别是午餐,各个写字楼需求量很大,利润可观。”吴奕心动了。

“合伙吧?”李泉将吴奕。

“好呀,过两天咱俩再好好商量商量。”吴奕也非常看好这个不起眼的生意。

“你俩好好干,到时候我们去你们那蹭饭吃。”张天洋调侃两人。

“没问题,小事一桩。”李泉回道。

大家争先恐后和好久不见的陈家俊搭话,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相谈甚欢,气氛热烈,有种刹不住车的感觉,田东来看了看表,大喊一声:“吃饭了,你们都不饿吗?”

所有人才想起来还没吃饭呢。

“走走走,吃饭去。”众人附和。

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向田东来预定好的饭店走去,杨东亮开着他的桑塔纳走前面,后备箱里装的全是广告置换的白酒、啤酒和各种饮料,今晚聚餐的酒水由他赞助。

大家在熟悉的街道上边走边聊,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走超过了饭店大约十米距离,田东来才猛然发现,他立刻向人群呼叫起来:“走过啦,走过啦,拐回去,拐回去。”

众人听闻,都哈哈大笑起来,赶紧折返回来。

今晚就餐的餐馆充满怀旧气息,刚毕业那阵,同学们经常来这里聚会,彼时都没钱,屡屡采用AA制方式实现了在这种中高档餐馆就餐梦想。

餐馆的灯光明亮温馨,仿佛能照亮每个人心中那段青涩的回忆。

窗外,有风吹过,带走了地下的黄叶。

田东来早已点好“青春岁月”套餐,同学们刚落坐在宽阔的二十人桌周围,菜肴就依次端上了桌。

陈家俊这才发现,除了他、田东来、张天洋,还有市晚报的吕顺坤是单身以外,剩下的同学是六对情侣,他们分别挨坐在一起,好不甜蜜。

张天洋其实是有情侣的,女朋友周冬雨也是大家的同学,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宛如一株清新的白杨,曾经是学生会干部,自从成为张天洋的女朋友后就不爱说话了,天天沉闷得好像藏有一肚子心事似的。

毕业后,陈家俊和李雅兰曾经租住在他们房间的隔壁,周六日大家经常在一起打扑克、聊天、看电视、喝小酒。

张天洋小气、抠门,爱占便宜,经常向人家要烟抽,自己的烟却藏起来;今天向陈家俊借点米,明天向李雅兰借点面;从来不请客,同学们一请客,他准到,餐后连餐桌上的纸巾、牙签都要顺手带走,他的陋习,同学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周冬雨有时也觉得丢人。

张天洋个子不高,性格却很刚烈,经常打架斗殴,下手狠毒,周冬雨也经常被他殴打,身上不是青一块就是紫一块的,头发老被拽掉一缕又一缕,老伤没好,又增新伤,陈家俊和李雅兰不分早中晚,时刻做好准备劝架。

周冬雨长期被虐待,同为女性的李雅兰十分同情,为了保护周冬雨,有时半夜都不敢睡,神经紧绷,胆战心惊。

有一次张天洋又打她,周冬雨忍无可忍,拿起菜刀自卫,幸好被陈家俊当机立断拦了下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陈家俊的胳膊因此还被划破了,流了很多血。

今天,没有看到周冬雨,陈家俊问张天洋:“周冬雨呢?怎么没来?”

“早被我打跑了。”张天洋嘴上回答虽然很爽快,其实他的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悔和难过匆匆略过。

“你真是个坏人。”陈家俊毫不避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数落张天洋,“还有联系吗?”

“联系不上了。”张天洋看来曾经做过努力,现在终于为自己鲁莽行为后悔了,冲动是魔鬼,后果很严重。

牛静听见陈家俊和张天洋在谈论周冬雨,她从旁边递上一句:“我见过她,在一个药店做营业员,每天都有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接送她上下班。”

犹如惊天霹雳,张天洋脸上颜色变得铁青,一副痛苦的样子。

牛静接着说:“冬雨不让我告诉你她的工作地方和住处,她已经死心了,被你打怕了,每天都做噩梦。”

张天洋两滴鳄鱼的眼泪掉落在酒杯里,他抓起酒杯就往嘴里灌,他的良心并没有泯灭,心里依然牵挂着周冬雨。

牛静等张天洋抹了嘴巴,继续说:“她说只要不提到你的名字,她就会忘记过去的痛苦,就会很快乐,的确,我发现冬雨会笑了,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她仿佛又回到了学校的时光,天真无邪。”

张天洋脸色很难看,陈家俊给他点燃一支香烟,他猛嘬了一口,烟支快速燃烧,“吱吱吱”冒着火星,他的周围烟雾缭绕,一阵猛烈的咳嗽过后,发现刚才还是完整的一支烟,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只要她开心,我就放心了。”张天洋内心进行了虔诚的忏悔,他终于放下了这段感情。

田东来看大家都不动筷子,一直在闲扯,他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次欢迎咱们的老同学陈家俊,好久不见,今晚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所有人都从张天洋和周冬雨的话题中回到了聚餐主题,纷纷拿起酒杯,分别干净利索地干了一小盅,女同学也不例外。

张天洋还沉浸在他的感情漩涡中,陈家俊转移话题,想逗逗他:“天洋,现在喝酒还打架不?”

众所周知,张天洋酒风不好,他特别喜欢劝别人喝酒,别人不喝,他就生气,生气了就想打人,人送外号“张鳖孙”。

曾经有一次,他和其他同学在一起喝酒,酒过三巡,有位不胜酒力的同学双手高举,缴械投降了,张天洋还是不识趣地劝他喝,那位同学实在喝不下去了,只能拒绝,没想到张天洋抬手就打人,两人拼命地扭打在一起,在地上不停翻滚,另外两个同学拦都拦不住,第二天张天洋和打架的哪位同学的出租屋里都放有一瓶已经启用的“红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