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不臣之心
有人忙里忙外，有人劳心劳力。
最近杜卡雷德的日子过的也不是很舒坦。
但之前多少立了个威，倒也还算好。
但是烦心事也是不少的。
尤其是之前那些在自己还没有掌权的时候选择站队自己的人。
要钱要权，最重要的是——这些老人很明显缺乏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尊重，或者说，恐惧。
现在他算是体会到了自己的前任的苦恼。
你不上来都体会不到这种权力的幸福。
甚至他远不如克里斯蒂娜女大公呢。
毕竟她活着的时候即使奄奄一息也没人敢当面跳出来武力对抗。
而自己别说一些原本可以预料到叛乱了，最近就连一些内部的矛盾都有点棘手了。
尤其是前一段时间还在西侧打了一场败仗，平叛没能平下去，丢里子也丢面子。
尤其是那个卓列，事后暗中查证，那家伙也是个奇葩。
但没办法，他现在在附近已经是唯一成建制的军事力量了，只能先让他率军队驻守，保证叛军不会打过安科拉郡一带。
好消息还是有的，自己的老朋友辛迪凯把盗匪叛乱基本镇压下去了，就是一个郡被那些蹲在山谷里面的萨雷后代给占去了，让他们的山堡和领地连成了一片，后面果然有人支持和煽动。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好消息依旧有令人不安的信息传来。
即使是自己的老朋友面对这个局势也开始有小动作了。
“大人！好消息！”
哦？
“说吧，什么事。”
坐在这个位子上有一段时间后他也理解了，下面的人觉得是好消息未必就真的是。
“泰丰大人和齐高雷大人传回线报！他们已经分别击溃了盘踞在巴赫廷格尔和奥莱思地区的狂信徒！为当地总督报仇了！还有里沃兰大人，他派来的传讯兵说，他已经夺回了切尔卡郡，但是敌人太多了，他已经紧急征召了斯朗地区贵族的军事义务，但是军力还是不够，这一次从西普洛斯王国的蛮荒区域涌进来的蛮子实在是太多了，预计能达到上万人，他需要增援，在得到支援之前，他恐怕是没办法继续进攻了，他还请示您，在夺回切尔卡及周边地区之后发现，蛮子掠夺了领地，人口伤亡倒是不多，大多都被蛮子当成了奴隶，但是粮食和财物被洗劫一空，行政人员表示需要拨款，否则恐怕会出现饥荒，使得秩序崩坏，暴动起来的。”
......
"；里沃兰还有什么话要说？她身为一线主官应该有建议吧？"；
“是的！以上仅仅是口头传讯，这里是军事急件，请您查收！”
杜卡雷德接过了这份军情报告。
“向我高贵的女主人和男主人问好。
见此如见人，您了解我，我的男主人。
长话短说，省去繁文缛节。
当我收回城市的时候发现，附近地区已经被洗劫一空，至少一万多人丧生，地主失去了奴隶和农奴，自由农也很多没了家人。我粗略估算了一下，今年这一带的年贡应该是无法及时上交了。
而我在到了这里之后在战术和战略上都极为不利。现在我有两个建议。
一、干脆把事情做绝，这一带领地贫瘠，贵族纠葛较少，带走我们能够带走的一切值钱物品，然后放弃切尔卡和下方三郡，在离开之前把城市烧毁，村庄内的农民全部驱赶到林地和周围的小沼泽中让他们成为隐民野人，这样我们便不再需要投入任何资源在这里了，还能够得到一片战略缓冲地区。蛮子这样一来即使想要穿过附近继续掠夺也要渡过一小片无人区。但代价就是可能会在公国上下引起一些动荡。
二、立刻支援我，准备好损失一定常备职业军的预期，我需要至少一支满员的精锐兵团帮助我。蛮族拖家带口，他们很大一部分人现在都在奇芬地区聚集，如果能够集中优势兵力就可以一口气打垮他们的大部队。之后即使不额外拨款也可行，只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预计我都必须在附近镇压暴乱。
如何决断，请君尽快回复，如果在下一个月前得不到回复，我将默认没有援兵，届时将不得不烧毁切尔卡城。
您忠诚的校首——里沃兰”
摄政看着这消息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机动兵力？
“唉~泰丰他还有别的话吗？”
“在这里，殿下。”
他开始念了起来。
这一次很明显就不是正规的军事寄件。
而是私人口信，非常简短的那种。
“叛乱平息，即将返程。”
“呵，还真有他的风格。齐高雷呢？”
“地区混乱，暂缓返程，正在前往斯维利斯城。”
？
杜卡雷德皱眉。
暂缓赶回很好理解。
但是他去斯维利斯干什么？
大公国是结合好几个原普洛斯王国的公爵领组合而成的集合体。
斯维利斯刚好是曾经一个公爵领的首府。
“让他回去，要镇压叛乱就在他负责的地方上待着，别自作主张乱动弹。”
“是！那里沃兰大人的回信？”
“我现在就写。”
杜卡雷德写的很快，因为就几个字——焦土政策。
简称——【烧地】
......
而在杜卡雷德还在处理内务的时候还没发现，自己很快手下就要给自己整个大活了。
齐高雷的家族属于近卫派系，但是之前属于比较边缘的那一种。
看看他们家住的地方就知道了。
住在塔迈城，家族主要的资产也是在比较靠塔迈郡比较南部的地区有些田产和林业。
这说明什么？
说明当年老大公当年在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他们家甚至都没在康斯克分到一套自己的上层住宅。
可是耐不住他们家儿子有能力呀。
硬是在没有多少资源辅助的情况下成为了一名三阶骑士。
未来说不定还有希望冲击一下那道门槛。
凭借着早年追随可列迪西征战潘杰瑞亚人的军功成名。
到上位担任一名实权校统，升迁的速度可以说是相当快了。
此人的前半生到此为止，无疑都是一个励志的典型同时也是一个道德无缺的人物。
唯一有一点疑点的是，他就前任校首，也就是他的老上司，到底是暴毙了?还是被谋杀的？
这是成谜的。
而他本人也坚持声称是有人污蔑自己。
不过现在，他正马不停蹄的往斯维利斯赶路呢。
“报告！”
“讲！”
“我们发现了行军痕迹，根据辎重的痕迹分析，应该是泰丰大人的队伍走通过了那里，我们要鸣炮示意吗？”
泰丰?
齐高雷笑了一下。
也对，那个死板的白痴也接到命令了，只不过目标跟自己不一样。
“痕迹是多久之前的?”
“大约是二到五天！”
二到五天？
这里大概是三个郡的交界地，那家伙应该是追击残余信徒跑到这里了，可惜看不见战场，不然还能判断的更详细。
“不用了，那家伙行军一向很快，有这么一段时间，他差不多都已经快要过达克河了，继续行军。”
“是！”
随着传令兵的离开，齐高雷伸了个懒腰。
没有人掣肘就是好啊。
在之前的战斗中，齐高雷终于把那个之前和自己平级，而后变成自己下属的那个校统给送掉了。
原本自己成为这支部队的最高统帅后，空余出来的校统在，三个势力的扯皮中一直没有定下来。
毕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牵扯在女大公身上了。
现在他已经通过金钱和一场胜利完成了对原先同僚旧部的拉拢，整个军队都是他的一言堂了。
不过还是要注意一点。
看着不远处飞奔过来的骑兵。
他的卫队随即冲出去阻拦。
“什么人！”
“别急！我是你们齐高雷校统家里的人！是来送信的！”
“丰连！让他过来吧。我认识他。”
“是！”
放行了。
眼前的这位不仅仅是一位骑士，还是他们家族的老管家。
“连你都派出来了，看来事情是已经办成了?”
“是的，家主。”
齐高雷一挑眉。
“家主？我可不记得我是家主。”
“现在是了，这是您父亲让我带给您的戒指。”
齐高雷接了过去。
在阳光下照耀着看了几下。
很闪亮。
据说这是一次战斗胜利之后，老大公帕杰顿的钱包有些捉襟见肘。
摸索了半天，最后从自己的手指上取下来了这枚戒指，放进了奖金池里。
而他的曾祖父，就是当时瓜分赏金的近卫之一。
得到的就是这个。
后来成为了他们家一家之主的象征。
只是个象征而已，不是魔法道具。
但还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前任家主还让我给您带个话，少爷，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少爷。你年纪也到了，这件事如果能办成功，那你就是为我们整个家族带来荣光的开业之祖！继承顺位什么的都不再重要。您的大哥和二哥也说，他们已经做好了为家族整体利益牺牲的准备。”
齐高雷听了，把戒指收了起来。
这就有点沉重了。
权力已经顺理成章地落到了他手上，同时还有一点责任感。
“知道了，所以说都折现了是么？”
“能够出售的田地和矿产都已经以合适的价格出手了，林地也找到了卖家，南下的路上会顺便交接一下钱款，但是我们在一些商队的入股......您知道的，商队流动性很大，沟通不是很来得及。”
“那就贱卖掉，我们现在时间比钱贵，我也需要大量的钱来让军队忠诚于我，你应该也看见了，我的队伍里可是有不少潘杰瑞亚人的。”
军队脚步声整齐划一。
隆隆作响。
很明显，这是一支日常脱
披甲率达到了四成。
“是，我明白！您的指示我立刻传达回去。”
“让家里人加快速度，但是不要流露出什么害怕的情绪，尤其是老五！你告诉父亲，平时他胆小我不管，我还可以照顾他。但是现在不行，先委屈他一下，别让他在外面活动了。还有，让四妹先骑上快马来一趟，是她发挥自己才能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说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