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几乎整个身子半抱半趴的在他胸口,她喜欢这样睡觉。
有安全感,而且容易入睡。
“冷?”裴恒握住她的手,的确有些凉。
谢昭昭趴在他胸口,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整个人都有些疲倦:“刚听到动静突然醒来,以为有坏人。”
裴恒在她额头亲了亲:“不怕,不会再有上次的事了。”
“以后晚上能不能不出去,冬天很冷嘛。”
“好!”
“那睡觉!”
“好,睡觉。”
谢昭昭闭着眼睛,其实她当然是不喜欢他和旁的女子太过亲密。
青雾公主是不愿嫁给裴恒,而非不能。
她说彼此都付不起代价。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
因为她对自己未来有清晰的认知和规划。
她今晚第一次见到青雾公主。
皇后娘娘便是容貌出众被选中,而青雾公主容貌不输皇后。
明艳大气,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上位者的气势。
在席间,饶是那南疆大祭司说得天花乱坠,她也不曾有半分失态。
不管她是否有野心,都不得不说她是个有魅力的人。
她今晚召见裴恒,会不会改变想法?
她不该这么想,就算不信青雾公主,也该相信裴恒。
谢昭昭想到此,又往他身上贴了贴,调整了下姿势,腿直接压到他小腹上。
裴恒本就蠢蠢欲动的身体越发燥热,她是觉得他不会动她是吧?
大抵是被吵醒了,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着。
一会儿功夫,谢昭昭调整了好几次姿势。
腿一会儿放在小腹,一会儿又放在大腿上,直到,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谢昭昭打算装什么都没发生,悄悄移开时被裴恒捉住了腿。
“谢昭昭,你睡不着我们做点别的?”裴恒唇瓣有意无意的擦着她的耳尖。
不待她做出回应,吻已经落下。
谢昭昭被亲的七荤八素,早没了理智。
浮浮沉沉如一叶扁舟般随波漂浮。
……
才用过早膳方序秋便到了,裴恒正好去衙门,只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
“你真让他管青雾公主的事?”方序秋道。
男女之间,或许一开始没有感情,但由怜生爱的也不在少数。
虽然她是昭昭的朋友,向着昭昭,但也不得不说,青雾公主那张脸不输昭昭。
裴恒的确做的很好,男人的爱一开始都是热烈的。
就像一开始,她也是真真切切的喜欢过郑三郎的。
他也曾为了她散去了身边通房,但那又怎样,还不是经不起时间考验。
“让不让的,他已经管了,再说,同为女子,我也不希望青雾公主远嫁,”谢昭昭倒是冷静,“青雾公主若真的嫁去朝中便无人能牵制魏王。”
就算秦王离开让皇上疑心魏王,但目前皇子中,魏王还是最有实力的。
皇后娘娘有孕,若魏王母子发动宫变,这龙椅便要易主。
魏王继位,裴恒就没有活路。
梁子结的太深,绝无和解可能。
所以,于公于私,这件事裴恒都得管。
方序秋点头:“的确如此,那皇上又是什么态度?”
“皇上不会想不到这些,但又舍不得那些利益,如今权衡利弊罢了。”
在皇上心中,这些皇子公主不止是他的孩子更是属下。
身为父亲,他希望他的孩子有出息但顺从他。
身为上司,他希望他的属下能干且不能太和睦。
目前除了青雾公主,没有人能替代秦王和魏王分庭抗礼。
先是秦王离京,再是青雾公主。
怎么感觉后面像是有只手在推着似的。
都突然得毫无防备。
“你能想清楚就好,我还怕你胡思乱想。”方序秋是怕她难过。
她和青雾公主虽不算太深的交情,但打过几次交道,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像林婉宁那种故作清高矜持实则矫揉造作的其实不怕。
但青雾公主,她实在是不放心。
“那就干脆不想,好好想想如何能让明月楼的生意更好。”
“好主意!”
明月楼现在生意好,是因为客人觉得新奇,等这股新奇感过去,或者有其他店模仿,生意自然受影响。
二人商量一番,方序秋用了午膳才告辞离开。
下午,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变天。
谢昭昭补了个觉,醒来,天已经擦黑了。
沐儿兴奋得很,从外面跑进来:“阿娘,要下雪了。
雪落到他脸上,凉凉的。
虽然很小,但他知道是雪。
“第一场雪这么快来了吗?”
“不快,我已经等很久了,阿娘,爹爹说要带我们去打猎。”裴沐兴致勃勃。
他已经盼了很久了,终于可以实现了。
他要猎一只兔子给阿娘做围脖,当然,狐狸就更好了。
但听雨说狐狸很难猎,一开始能猎兔子已经很厉害了。
裴沐这般一说,谢昭昭倒是想起来了。
不过,也不知裴恒有没有时间。
但她不好扫儿子的兴,便努力当好听众。
很快,琉璃过来说要不要摆膳。
谢昭昭看天色不早,晚膳未必能赶得回来,便道:“上吧!”
才正要动筷裴恒回来了,风尘仆仆的,黑色大氅上落了一层雪沫子,颜色分明。
裴沐从椅子上下来,小跑到父亲怀里:“爹爹,下雪了。”
裴恒解开大氅,笑道:“爹爹记得,上山狩猎是吧?”
裴沐兴奋点头:“爹爹答应了。”
“自然,不过,的雪停了,下着雪,上不了山。”裴恒耐心给儿子解释。
说话间已经将大氅脱掉,琉璃连忙接过大氅,小丫鬟又捧了水进来让他净手。
说完,又抱起儿子,大步走了过来,在谢昭昭身边坐下才把儿子放到旁边。
“庄子里正好有温泉,这个时节泡温泉正好,不如叫上舅兄和郡主一起,人多热闹些。”裴恒道。
她入京这么久难得有空好好放松,身边有她信任的人陪着她自然高兴。
“你不是不喜欢人多?”
“你高兴我最喜欢。”
“我也喜欢阿娘高兴。”裴沐附和。
“那便如此决定。”
“既然要热闹,不如请陆小王爷一起?”谢昭昭提议。
既然叫了她的好友,那也不能厚此薄彼,陆容与也是裴恒最重要的朋友。
裴恒挑眉:“你不是不喜他和我一起?”
“因为阿娘也希望爹爹高兴啊,再说干爹现在是好人。”
谢昭昭点了点儿子的鼻子:“还是儿子聪明。”
裴沐兴奋得有些过分,比平日晚了半个时辰睡觉。
谢昭昭下午补了觉,倒也不觉太困,干脆就给他讲个新故事。
“沉香好可怜,他什么时候可以和阿娘见面,刘彦辰为什么不早些送沉香学本领,打也打不过,脑子也不聪明,三圣母到底喜欢他什么?”
谢昭昭:“……”
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恋爱脑,那刘彦辰是位书生,生得十分俊俏,大抵女子都喜欢这个类型。”
“什么是恋爱脑。”
“就是放弃自我,不爱自己,把所有精力都花在对方身上。”
“被下蛊了吗?”
“可以这么说。”
“那还是爹爹好,爹爹是靠自己救回阿娘的,我比沉香幸福。”
“是啊,幸福的小孩,你该睡觉了。”谢昭昭在他小脸蛋上捏了捏。
裴沐乖乖闭眼,没一会儿功夫便睡着了。
谢昭昭打着哈欠回到自己床上,裴恒放下手中的书,将人拉怀里。
“女子都喜欢俊俏的书生,你也喜欢?”裴恒刚虽然在看书,但也有听到他们母子的对话。
谢昭昭刚为了给沐儿解释,倒是忘了这个醋坛子,随即正色道:“我只喜欢你。”
裴恒与她对视:“那杨铭呢?”
“杨铭?”谢昭昭几乎要忘记这个人了。
“是!”
三年前他因病错过了科考,今日他在明年春日科考的各地士子名单上看到了他的名字,且人就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