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两百六十三 章 制药厂
在二十里之外的一座工厂内的办公楼中,昏黄的灯光在烟雾里摇摇晃晃,一群人围坐在斑驳的长桌旁。
桌上堆满了空酒瓶和凌乱的杂物,十几个人人手一根烟,烟雾肆意弥漫,呛得人嗓子发痒,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凛冽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吹散了些许烟雾。
一个身着厚实防寒服的男人大步跨进屋内,他身后紧紧跟着两个手持AK的小弟,一脸凶相。
男人看着这乌烟瘴气的场景,眉头拧成了个死结,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紧接着,他猛地一脚踢向旁边的椅子,那椅子“哐当”一声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一个瘦高个身上。
瘦高个正眯着眼吞云吐雾,冷不丁被这一下砸得惨叫出声,瞬间火冒三丈,转身就要开骂。
可当他看清来人后,后半截骂人的话就像被一把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瞬间憋了回去。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换成了谄媚的笑容,忙不迭站起身,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恭敬说道:“韩哥,您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兄弟们有失远迎!”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站起身,点头哈腰,大气都不敢出,原本嘈杂的房间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那扇被风吹得“嘎吱”作响的门。
被叫做韩哥的,正是韩成。在末世降临之前,他可是这个区域内小有名气的富二代。父亲韩义,凭借着房地产行业积累起了巨额财富,不过在那些光鲜亮丽的楼盘背后,也藏着些摆不上台面的生意,在黑白两道的边缘游走,积攒下了深厚的人脉与势力。
末世突如其来,一切都陷入了混乱。韩义却没被这灾难打垮,他迅速召集起手下的工程队,利用自己在建筑领域的资源和人脉,将一座豪华别墅改造成了坚不可摧的堡垒。
加固的围墙、厚实的铁门,还有隐蔽的防御工事,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韩义的老谋深算。
他带着一众打手住了进去,在这末世的混乱中,打造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安全区”。
韩成也跟着父亲搬进了这座堡垒。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富二代,开始学着父亲的样子,管理手下,谋划着如何在这残酷的末世中生存、壮大。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性格也愈发狠辣,举手投足间,已然有了几分领导者的架势 。
极寒的凛冽气息刚一蔓延,韩义就凭借着多年摸爬滚打积累的老辣眼光,敏锐察觉到物资将成为末世生存的关键命脉。
他一声令下,手下的人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恶狼,每日穿梭在废墟般的城市里,四处搜集物资。
这些人手段极其残忍,但凡遇到同样在搜寻物资的幸存者,根本不会有丝毫怜悯与商谈的余地。
他们会不由分说地将人打倒,抢走所有物资,丝毫不在意那些人绝望的哭喊与哀求。
在他们眼里,物资就是生存的唯一保障,为了抢夺物资,任何手段都在所不惜。
而韩成,在末世这毫无秩序的社会里,彻底挣脱了曾经的束缚,内心的阴暗与暴虐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他不再满足于待在堡垒中指挥,主动请缨,带领手下外出搜集物资。每次出行,他都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魔,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只要碰到幸存者,无论男女老少,他都毫不留情地下令灭口。他看着那些人惊恐的眼神,听着他们绝望的呼救,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病态的快感。
在他看来,这些幸存者不仅是物资的竞争者,更是未来可能威胁到自己生存的潜在敌人,只有赶尽杀绝,才能确保自己和手下的安全。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身后留下的是一片又一片的死寂,可他却在这条血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内心也被无尽的贪婪和残暴所吞噬 。
这个药厂的消息,是韩成从别的幸存者口中逼问出来的,过程手段极其残忍。他把那幸存者折磨得奄奄一息,只为套出这个关键情报。在这混乱的末世,药品与食物一样,成了最为宝贵的物资,是生存的关键命脉。
在如今这个世道,一盒感冒药的价值超乎想象,甚至能换一个姿色上佳的女人。
药品稀缺,伤病却肆虐横行,一场小小的感冒都可能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夺走性命,所以人们不惜一切代价去获取。
韩成深知这一点,一得到药厂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谋划抢夺。
他带着手下的一众打手,荷枪实弹地朝着药厂进发,眼神中满是贪婪与势在必得。
对他而言,这药厂就是一座宝藏,里面的药品意味着无尽的财富与权力,能让他在这末世中站得更稳,走得更远 。
韩成自打吸收了晶核能量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张狂劲儿,仿佛这末世都得在他脚下臣服。
如今的他,力量有了三倍加成,浑身肌肉紧绷,充满了爆炸力。他单手就能像扔麻袋一样,轻松甩飞一个成年人,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胆寒。
他带的那群小弟,也都吸收了晶核能量,虽说提升程度比不上他,可胜在人多势众。
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凶狠的气息,手里紧紧握着枪,跟在韩成身后,宛如一群恶狼。
他们一路抢夺,所到之处,无人敢挡。在他们的认知里,子弹就是无敌的存在,毕竟到现在,还没碰见能抵挡住子弹的人。
韩成一脚踹翻的木质靠椅在瓷砖地面划出刺耳的啸音,断裂的椅腿撞上墙角铁柜,震落的药品说明书如枯叶般纷纷扬扬。
烟雾像凝固的灰纱裹着劣质烟草与呕吐物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韩成捏着黑色防寒服的翻领闷哼一声,突然甩开众人走向结满冰花的玻璃窗。
他戴着手套的手掌按在窗户上,猛一用力。
";哐当";一声,半扇锈迹斑斑的窗户被扯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灌进室内。
所有人都冻得瑟瑟发抖,唯有韩成仰起头,任由冷冽的空气刺进鼻腔。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睫毛上冰晶凝结的脆响,呼出的白雾在窗框上结成蛛网般的霜花。
";东西都运完了没有?";韩成突然开口,声音像两块冰碴在喉间相撞。
站在窗边的王宇肩膀一抖,他身上的旧棉袄补丁摞补丁,此刻却被冷汗浸透。这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左脸有道从眉骨贯穿至下巴的疤痕,那是三年前替韩成挡子弹留下的勋章。
";按照老爷子列的单子,需求量大的抗生素和退烧药已经...";王宇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撕碎。
";我问的是全部!";韩成转身时,防寒服的金属拉链刮过墙面,迸出一串火星。
他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幽蓝,那是吸收过量晶核能量后的异变。月光从窗外斜斜切进来,照亮他右耳上的骷髅耳钉——王宇清楚的记得这是从某个幸存者首领头颅上割下来的战利品。
王宇的喉结上下滚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老式左轮手枪。这把缠着红布条的武器是他唯一的防身工具,枪管上还沾着三天前处决俘虏时的血渍。
";剩下的都是些兽药和化工原料,而且...";
";而且什么?";韩成突然逼近,他足有两米的身高在王宇面前投下巨大的阴影。后者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刺鼻气息——那是药厂冷藏室里的味道。
";雪地承载力不够,大货车开不进去...";王宇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现在用小面包运,一趟只能拉三箱...";
";三箱?";韩成突然笑了,他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抬手拍了拍王宇的肩膀。
后者只觉一股巨力压来,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韩成的手掌在他肩头轻轻碾动,王宇能清晰听见自己肩胛骨发出的哀鸣,混着布料撕裂的声响。
";三天。";韩成松开手时,王宇的棉袄布料已被冷汗浸透,在零下二十度的室温里迅速结冰。
";三天后我要看到药厂清空,包括那些兽药和原料。";
";可是人手...";王宇刚要辩解,韩成突然抬脚踹向墙角的铁桶。
锈迹斑斑的桶身被踢得凹陷变形,里面的防冻剂泼溅在墙上,发出刺啦的声响。王宇看见那些绿色液体在墙面上腐蚀出狰狞的痕迹,像极了变异雪豹的爪印。
";人手不够就去抓!";韩成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把流浪汉、幸存者、甚至那些变异野兽都给我抓来!我韩家的仓库,容不得半点浪费。";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