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我们得救了,几个身穿景区工作服的男子将我们从河水中拽起,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语气急促的出声:“我叫郝东,赤色宾馆的,”
“朋友,帮忙去救我兄弟,他被河水冲走了,只要你把他救回来,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我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滚带爬的抱住那个男人的双腿哀求,
“先离开这里,已经有人下山搜索你们了,我会想办法的,”郝东四处张望两眼,朝着我摆摆手:“你们是首领的朋友,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先离开这里,不然咱们谁也走不了,,”
我情绪完全失控,死死的搂着他的双腿乞求:“救救我兄弟,求你了,,”
“大哥咱们先走,”白狼和大伟赶忙过来拽我,
“救阿|,他刚刚被冲走,一定可以找到的,一定可以,,,”我泣不成声的朝着摇着脑袋,接着就感觉脑后一沉,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宾馆的房间里,大伟和白狼浑身裹满纱布的坐在一张床上抽烟,宋子浩腿上同样包扎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躺在另外一张床上,
“王|呢,”我一激灵坐起来,朝着他们问道,
他们三人眼中泪光闪动,木讷的低下脑袋,“大伟,你告诉我,是不是把王|救回来了,他这会儿正在医院治疗,”我两手拖住大伟的肩膀,焦急的问道,
“大哥,,,”大伟嘴唇蠕动,最后叹息一口,耷拉下去脑袋,
“你们肯定是他妈组团骗我是吧,一条破鸡八河能把我王者的勇士带走,”我踉跄的坐在地上,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一般,泪水顺着面颊就淌落下来,
白狼蹲在我面前,递给我一支烟,轻声道:“大哥,赤军的朋友一直都在帮忙寻找,至少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找到王|的尸体,鬼怒川不过是一条河而已,最多两天时间肯定可以找到,你都说了,没人可以带走王者的勇士,我相信王|肯定会回来的,”
我魔怔似的跪在地上,双手使劲扇打自己的面颊,声嘶力竭的怒吼:“我说过谁也不准松开手,最后却是我松的手,是他妈我松的手,我害了自己兄弟,我他妈眼睁睁看着他被水冲走,我是罪人,,,”
我匍匐在地上,泪水混合着鼻涕一股脑淌落出来,
“大哥,那种情况下不怪你,,”白狼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安抚,
“就他妈是我自私,我松的手,小白,,我他妈杀了自己兄弟,”我语无伦次的一把搂住白狼,如同孩子一般的痛哭流涕,
“别这样老大,”白狼抹着眼泪跟我抱在一起,
十多分钟后,我哭累了,蜷缩在墙角,无助的望着天花板,胸口空荡荡的,脑子里不住的回荡着我和王|认识的点点滴滴,从最初他到石市给我当保镖,当司机,然后带领恶虎堂转战金三角,再到后来陪着一路驰骋,一幕一幕如同电影画面似的清晰的在我脑中游走,
我抬起手掌,看向被王|咬下的牙印,眼泪再一次止不住淌落出来,
不知道一个人发了多久的呆,白狼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蹲到我旁边,低声道:“大哥吃口东西吧,赤军的朋友说,今天晚上有一趟回国的班机,可以安排咱们回家,”
“你们三人先走,我得在这儿等我兄弟,”我魂不守舍的摇摇头,
白狼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的吭哧了两声后,将碗递给我:“好,我陪着你一起等,先吃口东西,不然阿|回来该他妈发火了,私底下这逼总说自己是你的保镖,要伺候你一辈子,”
“好,我吃,,”我端起碗,眼睛阵阵发涩,眼泪“啪啦”一下掉进碗里,
身体止不住的剧烈抽搐,声音沙哑的喃呢:“好日子来了,你却没了,,,”
白狼叹息一口,递给我一瓶啤酒:“大哥,喝点吧,醉了就什么都都不想了,”
我摆摆手,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使劲抽动两下鼻子看向白狼:“给家里打电话,问问账户上总有有多少钱,”
“你要干嘛,”白狼皱着眉头问我,
我深呼吸一口,咬牙切齿的出声:“倾尽家产,散去财富,给我兄弟黄泉路上编队,让他的英魂不再孤走,联系陆舞,问她什么价买吴晋国的脑袋,给罗权去个电话,告诉他,我要雷蛇六班的人全部增援,否则我一人一枪独闯稻川商会,”
“大哥,你他妈疯了是不,王|费尽心思的让你活下去,不是让你陪他作伴,联系陆舞我同意,但是找罗权我不同意,”白狼严肃的摇了摇脑袋:“你想去搏命,问过大嫂没有,问过念夏没有,问过千把号的王者门徒没有,”
“我要用敌人的血和命为我兄弟饯行,”我扶着墙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不挂一丝表情的看向白狼:“你做还是不做,”
“做,既然要疯,那就他妈一起疯吧,”白狼一把拽掉缠在身上的纱布,梗着脖子怒吼:“王|没了,你心如刀绞,如果王者没了,兴许你就不会再痛了,其他的兄弟折戟,你还有泪可流么,告诉我,你还有泪可流么,”
“可是我,,,”盯着白狼一对发狂的眼眸,我的心又乱了,无助的用脑门狠狠的撞击墙面,无声哽咽:“我应该怎么办,我他妈应该怎么办,”
“回家,聚集我王者的战士,屠戮稻川满门,”白狼一把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我,狠声道:“|哥的仇,咱们一起报,向来只有王者欺人,还从来没有被人欺过,”
“咣当,,”房门一下子被撞开,大伟惊慌失措的指着门口磕巴:“大,,大哥,,,来了,”
“谁来了,是吴晋国的人来了么,”白狼一把从腰后掏出匕首,咬着牙低吼:“别他妈慌,你和子浩带着大哥跳窗,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办,”
大伟费劲巴巴的摇了摇脑袋:“不是,,是,,是|哥回来了,”
“什么,”我和白狼一起长大嘴巴,
紧跟着就看到门口出现一道声音,确切的说是两条身影,身穿牛仔服梳着猪尾巴小辫的朱厌肩上扛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王|站在房间门口,朱厌朝着我比划出自己标志性的三根指头:“对不起,啊就,,我慢,,慢了半拍,”
一刹那间我悲从心起,盯着他肩膀上的王|,一屁股坐到地上:“师父,你说他没了,”
“嗯,”朱厌一本正经点点头,接着结结巴巴嘟囔:“初吻,,初吻没了,”
我和白狼赶忙将王|接下来,放到床上,
我摸了摸王|的鼻息,微微有气吹出呼进,胸口也一起一伏的鼓动,显然还活着,
“我,,我本来想给他人工呼吸的,,,王福桂抢了先,,,”朱厌抖落了两下肩膀上的水渍,上下打量我几眼:“哭了,”
“哭鸡八,我是吃饭撑着了,”我犟嘴的使劲眨巴两下眼睛,可是泪水却禁不住的顺着脸颊往下流,一滴一滴打在王|的脸上,
朱厌一脚踹在我屁股上,指了指王|被鲜血染红的胸口和肩膀咒骂:“没哭,,还,,还他妈不去准备工具,,寻思什么呢,”
“我这就去准备,”白狼扭头就朝门外跑,结果刚跑到门口,就好像撞墙似的,一屁股又飞了回来,门外出现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正很没品的揉着自己的胸脯撇嘴:“哎哟卧槽,把老娘的暖水袋撞破了,”
“王福桂,”我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门外的魁梧女人,朝着我咧嘴一笑:“惊不惊喜,刺不刺激,看到你们跳崖,老娘机智的率先跑到下游去等,结果就等上这么一条死鱼,不过小伙子长得还是蛮清秀的,我钟意,,,”“” 感谢亲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