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公园的人造假山的旁边,等了十多分钟,总算见到了换了一身行头的邵鹏和金明宇,哥俩打扮的跟双胞胎似的,军绿色的紧身半袖,黑色的防军裤,一人头顶上戴顶鸭舌帽,显得又酷又有型。
邵鹏叼着烟卷,朝着我呲牙一笑问:“你们都没啥事吧?”
“还好,话说你们今天是不是有点太浪了啊。”我朝着邵鹏出声,但是眼睛却瞅着一语不发的金明宇,邵鹏的性格我了解,本来就跟个神经病似的,想一出是一出,如果金明宇也这么孟浪的话,我说啥都得把他们分开,不然两个亡命徒聚在一起,早晚得惹出大新闻来。
金明宇可能也明白我的意思,嘬了嘬嘴巴解释道:“主意是我拿的,今天我正好坐船回来,就在黄岛区下的船,鹏哥接我的时候同时接到了您的电话,我们其实一早就过去了,但一直没机会动手,直到那辆警车出现,我才看到了机会。”
“你知道那帮警察是假的?”我错愕的问道,同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我给罪和邵鹏同时打的电话,邵鹏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赶到现场。
金明宇摇摇头道:“不知道,可我清楚一般警局只配几把枪,他们这种临时出警,而且只有一辆警车是肯定不会配枪的,所以不管我们怎么干都能保证没危险,警察出现,谢恒那帮小篮子的节奏绝对会被打乱,群架这种事情,只要节奏一乱,也就没啥战斗力了,所以我才跟鹏哥才商量好动手。”
邵鹏咧嘴一笑道:“三总啊,没**多大的事儿,我们开枪不假,难道谢恒那个小篮子就没拿枪吗?真要是往大了捅咕,那帮逼比咱还难受。”
理虽然是这么个理,可鬼知道郑波和张黎这俩王八犊子会不会再在背地里捣什么鬼,我想了想后冲着他俩交代道:“宇哥,邵鹏是个精神病,今后你多提醒着点他,什么事情能干,什么事情不能干,你比他懂行,你们带着猛子和金刚暂时先躲几天,实在觉得无聊了就去崂山玩玩,邵鹏是那头的土霸王,我几个朋友在那边混的也不错。”
“行。”金明宇很果断的点点头。
邵鹏歪着脑袋一脸不乐意的嘟囔:“在特么骂我精神病,我跟你翻脸哈,半个多月没溜冰了,我这会儿正狂躁不安呢?”
我故意装出夸张的口气咧嘴道:“哇塞,这么狠?都半个月没溜了?意志力如此坚强?”
邵鹏翻了翻白眼说:“坚强个**,主要是没钱,钱都特么充游戏里去了,早知道打游戏这么花钱,老子还不如继续溜冰呢。”说着话邵鹏像是想起来什么国家大事一般,拍了拍后脑勺道:“卧槽,今天礼拜五是吧?有帮战,你还有事儿没?没事儿我俩闪人了。”
瞟了一眼邵鹏两只堪比大熊猫的黑眼圈,我关切的说:“轻点得瑟,别特么没被人砍死,回头再猝死在电脑前面。”
“墨迹。”邵鹏撇撇嘴,拽着金明宇就准备闪人。
他们走出去没两步,我轻喊一声“宇哥。”
“啊?”金明宇迷惑的转过来脑袋。
我冲着他问道:“家里事儿解决了吗?你儿子没啥问题了吧?”
金明宇轻声回答:“肾已经移植了,能不能契合医院说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我走的时候给我媳妇离婚了,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老板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我笑着点点头道:“好,你多保重,需要钱的时候让鹏哥给我打电话,等稍微平稳一段时间,你帮着我练练我手下的疆北堂兄弟,他们空有一副好的身体,却不知道应该怎么使唤。”
如果在今天之前,我绝对不会跟金明宇说这些话,但自从他跟邵鹏刚刚一块出现,并且震退谢恒等人后,我认为这个人可交,本事大小暂且放到一边,至少他有信誉,想要在社会上立足,信誉二字抵千金,言而有信的人永远比只会瞎承诺的人混的好,就是这个道理。
“嗯。”金明宇木讷的点了点脑袋。
目送二人离开以后,我又悄悄的返回医院,病房里好不热闹,王者的一代二代们基本上都来了,胡金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疆北堂其他几个兄弟分别住在别的房间。
我挨个去看了眼几个兄弟后,才又走回胡金的病房,见到我进门,哥几个只是象征性的扬起脑袋看了眼,就继续把目光投向坐在另外一张空病床上的诱哥。
诱哥拍着大腿跟哥几个吹牛逼:“小金子受这点伤真心不算啥,这次不拿我打比方了,省得你们老使崇拜的眼神看我,就说说我太爷爷吧,老爷子过去是党国的军官,有一回跟小鬼子打阵地战,肠子肚子都给炸出来了,愣是塞回去继续扛枪干,那才叫一个牛逼带闪电,不带吹牛逼的,国共合作时期,要是没我太爷爷他们这些中坚力量从中间调和,战争起码提前三年开打...”
鱼阳撇嘴冷笑:“你快回你家祖坟看看吧,听说你这么能吹牛逼,你太爷爷的棺材板都快要按不住了。”
“傻逼,你无知的跟我鞋里的袜子一样一样的。”诱哥白了眼鱼阳。
大伟好奇的问道:“怎么讲?”
“又臭又硬。”诱哥说着话就把脚从皮鞋上伸了出来,脱下袜子,拿两根指头捏着袜子口立在床板上,几十秒后,诱哥松开手,袜子竟然奇迹般的竖在了床板上,同时屋里弥漫着一股子辣眼睛的泔水味。
不止鱼阳愣了,我们所有人也全都惊诧的张大嘴巴,诱哥抹了抹嘴巴的唾沫星子,满意的说:“不扯犊子了,咱们唠唠咋找回来场子的事儿吧?”
说罢话,他仰头看向我道:“老这么被动挨揍,属实有点难捱,得想办法让大日集体或者郑波疼一下子,要不然他们总以为咱们嘻嘻哈哈的再跟他俩开玩笑。”
我想了想后说:“这事儿交给朱哥干吧?人家才是真正的狠手,杀人业务比在座的哪一位都熟练,而且还不容易落下尾巴,先宰了那个谢恒,完事把丫脑袋扔在郑波的床上,我看看**的到底怕不怕。”
诱哥摆摆手否决道:“好钢用在刀刃上,对付那么个小篮子,你就把家里的大杀器拿出去,好像显得咱们没人似的,我想想招吧。”
罪舔了舔嘴皮,邪恶的问道:“要不咱们也找郑波打听一下高速路怎么走?”
诱哥皱着眉头再次摇摇脑袋:“不好使,郑波家住太湖小区,那边的门岗都是转业军人,想潜进去太难,算了,你们别管了,我先出去找个人,最多半个小时回来,等着我哈。”
说罢话,诱哥穿上盔甲一般立在床板上的袜子,如同一阵风似的跑出了病房,我们几个闲聊了一会儿后,大家就纷纷离开,只留下大伟和佛奴照顾胡金,我躺在另外一张空病床上发呆,下意识的给苏菲打了两个电话,那头始终没人接听,不由烦躁的叹了口气。
“咋地了哥?”大伟边低头按手机边看了看我问道。
我不耐烦的出声:“咋地不咋地你也帮不了我。”
大伟贱嗖嗖的笑道:“说说呗,万一我能帮上忙呢?”
我斜着眼睛道:“篮子刺挠,你能想出辙不?”
大伟兴冲冲的朝着我扬了扬手机道:“还别说,我真有辙,刚刚婷婷跟我发短信,说是过几天想要一块出去野炊,让我喊上你们,还说到时候她带几个漂亮妹子,凭哥你的模样和气质,搞个破鞋应该没啥问题吧?”
我吐了口浊气道:“搞鸡毛,撒个谎都让你嫂子跟我冷战了,我特么要是再不老实,真有可能成为新中国的第一个太监。”
就在我俩扯犊子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等我接起来以后,那头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赵总你好,我是张黎啊。”
“是什么让你鼓起勇气给我打电话的?”我清冷的笑道。
张黎皮笑肉不笑的哼道:“我就想问问今天的事情你怕不怕?还敢不敢继续呆在青市了?”
我皱着眉头道:“别问我敢不敢,除非你有两条命!你也不用来试探我的底线,报警这种篮子事儿也就你们能干得出来,你要是真觉得自己能力到位,咱们可以划个地方兵对兵,将对将的碰一下。”
张黎低声咒骂:“操,瞧把你能耐的,动不动就拎刀砍人,那是九流混混干的事儿,咱们就这么继续文斗呗。”
我讽刺的说:“挺大个人了,说话别老操操的,显得没内涵,还特低级,不过你这种档次的人也就这点水平了。”
“去尼玛,傻逼一个!”张黎自从被我废了一只手后,就变得异常的焦躁。
我也没惯着他,臭骂道:“傻篮子,有本事你到我面前喷一句粪试试?大门牙不给你掰下来,我算你长得结实。”
随后我俩几乎同时挂掉电话,张黎打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通过挑衅的方式让我不经公,私下跟他解决,其实不用他屁话,我肯定也不会经公,毕竟邵鹏和金明宇的事儿都不小。
放下手机不到二分钟,房门“咚”一声被推开了,诱哥牛逼哄哄的哼着小曲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姑娘长发飘飘,上身穿件粉色的小t恤,下身穿条紧身的牛仔裤,愈发显得两条腿又直又长。
瞟了一眼诱哥身后的姑娘,我朝着他开玩笑道:“你不怕你家雨落撕了你啊?”
诱哥高深莫测的咧嘴一笑,朝着身后的姑娘招招手道:“娜娜,给几位老板打声招呼。”
“老板好!”身后的女孩发出一道比小佛爷嗓门还要粗犷的声音。
“诶卧槽,什么鬼?”本来从床上躺着闭目养神的胡金一个猛子就率下了床,两只眼睛鼓的圆溜溜的盯着那女孩。
“这到底是啥品种啊?”我也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因为我看到那“女孩”竟然有喉结,真是特么天使一般的面孔,野兽似的性别,用现在的话说,这货绝对属于“大**萌妹”级别的。
“这是娜娜,我在同性恋酒吧认识的朋友。”诱哥乐呵呵的介绍。
我再次咽了口唾沫,心悦诚服的翘起大拇指道:“咳咳,您还真是朋友遍天下。”
“我寻思晚上领他去郑波经常玩的夜场,你们觉得咋样?”诱哥歪着脑袋,邪恶的看向我们道:“是不是个好主意?”
瞅着诱哥眼神中的寒芒,我摆了摆手道:“你看着办吧。”
“行,晚上我接你去看戏..”诱哥大大咧咧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
等诱哥把那个不知道具体算啥性格的道友领走以后,我跟胡金对视了足足能有二分钟,胡金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道:“这个世界太疯狂,上帝赐给那闺女一根亮银枪,他却非得拿来当搅屎棍。”
我认同的点点头道:“其实我更好奇那姑娘到底是上男厕所还是女厕所,每个月会不会来大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