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开口,张竟天先一步抱拳道:“江湖大礼,感谢了老铁。”
“尽跟我整事儿,你这个茶还是蛮不错的,你现在泡茶的手艺也很不一般呐,苏杭确实养人,你嫂子总嚷嚷着想在西湖边买套房,我这也抽不出时间,难啊!”年微微一笑道。
“我这手艺是跟师娘学得。”张竟天手指轻轻叩击桌面,朝着门外的锦出声:“把我那罐宝贝茶叶给赵哥打包,赵哥,一罐茶叶不算行贿吧?”
“哈哈,你呀你”年人起身,又看了眼手表道:“行了,我得告辞了,晚还有一场会,等我联系到我那位老校友,到时候做东请你们吃顿饭。”
“那敢情好,我送送你。”张竟天也起身往出走。
年人摆摆手道:“留步吧,我从后门走,一楼挺多熟悉面孔的,让人看到不太好。”
张竟天朝着锦眨眼示意:“那行,锦你送下赵哥,不是我说陆峰,办事效率太差劲了,做个维护这么久。”
“绝对安全把赵书记送到地方。”锦点点脑袋。
等两人出门走远以后,张竟天掏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看看西湖旁边的龙观天下小区还没有位置较好的房子,挑两套大户型的,嗯,一定精装修。”
放下手机,张竟天冷笑道:“这个老赵啊,现在官越做越高,胃口也是越来越大,看来他还是没弄明白什么叫互相帮助,等过段时间我腾出手,免费给他一课。”
我低声道:“四哥,这事儿是为我,该多少钱我给你多少,不能让你搭人又搭钱。”
“没事儿,那边的小区是我们天门在开发。”张竟天摆摆手道:“学到点什么没?”
我点点脑袋道:“大概学到一些,跟这类人物打交道,必须得缓和稳,任何事情点到为止好,不过四哥,我还是没理解,为什么要送他两套房呢?”
张竟天意味深长的说:“一套是他的,另外一套是给即将到青市走马任的那位,老赵这家伙刚刚不止一次提到他和那位是校友,说明啥?说明他们关系好,关系好自然也希望有福同享,他的潜台词是他想亲手把这套房的钥匙交给那位,这特么是人性。”
我咽了口唾沫嘟囔:“这里头的门道,太特么深了”
张竟天低声道:“这才哪到哪,你没跟京官和沪官打过照面,这俩地方的衙门里的人更难缠,跟他们交往记住一条要领,大气,即便打肿脸充胖子也得大气,让他们感觉你实力雄厚,这样才不会被随时抛弃。”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跟张竟天的会面,像是打开了另外一扇窗户,一扇过去自己看不,但其实很有学问的窗户,这天下午他跟我聊了足足能有四五个钟头,尽管我记住的东西并不多,但绝对可以说受益匪浅。
临近天黑的时候,那个叫曹明的男人回来了,而且竟然把孟召乐也带回来了,当时我别提多诧异了,当然当着外人的面,我不能表现的太过激动。
张竟天替曹明倒半杯早冷却的茶水,轻轻点头道:“谢了啊明哥。”
“小事儿而已,都是朋友。”曹明意简言赅的端起茶杯,一口闷进嘴里,接着还回味无穷的吧唧两下嘴巴,朝着张竟天翘起大拇指道:“四爷,好茶!”
张竟天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出声:“呵呵,等咱们回海,我带你尝尝真正的好茶,质监局的魏局长可是个真正的茶道高手,你记得备好好茶叶可以。”
“多谢四爷。”曹明感恩戴德的慌忙起身鞠躬。
“借用你的话,都是朋友嘛。”张竟天摆摆手道:“待会儿一块吃点饭吧,茶好不解饱,人终究还是得靠粮食活着。”
“四爷说的对,我这去安排。”曹明连连点头,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他塞给锦一张银行卡,锦连推辞都没推辞,很自然而然的揣了起来。
“用面子赚钱的感觉怎么样?”张竟天笑眯眯的看向我问。
我抽了口气嘟囔:“看着特么爽,你给了我前进的动力。”
“行了,别臭贫,让你舒坦了一下午,晚得给你点亏吃,不然你记不住。”张竟天伸了个懒腰道:“晚带你见识一下酒场的规矩,孟召乐是你弟弟,你请曹明吃顿饭不过分吧?”
“不过分。”我忙不迭的点头。
张竟天拍了拍我肩膀打趣道:“走着,喝一下午水,肚子都他妈空了,这流社会不好装吧?”
我跟着他一块出门,顺带把鬼哥、阿候也一块喊,路我没跟张竟天坐同一辆车,而是我们哥几个开一辆车,看到孟召乐手包裹的纱布,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搂住他的胳膊道:“让你受苦了兄弟。”
孟召乐很无所谓的摆摆手道:“这算屁啊,狗日的兰博不敢真弄死我,而且有子浩帮衬,我其实没遭啥罪,对了哥,那个明哥是什么人啊?太他妈拉风了。”
“咋了?”我好的问。
孟召乐简单的跟我说了下营救他的过程:“下午他们开了十几台宝马车直接找到兰博的夜总会,总共去了不到三十人,一人拎把半自动,进门直接搂火,把兰博的夜总会砸了乱七八糟,完事明哥扔出来两箱子钱,问兰博放不放我,兰博犹豫了几秒钟,明哥他们转身走,开车去了兰博的第二家店”
我诧异的问道:“砸了鸿门三家店,兰博放了你?”
孟召乐满是崇拜的点头道:“是啊,那个明哥是真特么简单又粗暴,我听清楚他和兰博说的一句话,他不缺钱也不缺人,今天如果带不走我,他让鸿门彻底在青市绝户。”
“牛逼人。”我感慨的叹了口气,看他在四哥面前老实的好像三孙子,没想到办事这么果敢,看来能在这个社会立足的狠茬子真没几个是简单人物。
吃饭的地方是曹明订好的,在济市一家颇为出名的高级粤菜馆,下车以后,我们直接跟随大部队进了包房,整个过程张竟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过话,而是时不时跟曹明小声交流几句。
进屋以后,大家挨个入座,不等菜桌,曹明直接起身拧开一瓶“剑南春”,朝着我粗犷的笑道:“赵老弟,咱们初次见面,又都是四爷的朋友,往后应该多走动。”
“明哥说的对。”我赶忙起身招架。
“都是爷们,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咱一切尽在酒里。”说着话他举起酒瓶扬脖直接往嘴里灌,一整瓶的“剑南春”他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喝的干干净净,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干笑:“对瓶吹啊?”
“老弟随意。”曹明涨红着脸打了个酒嗝,坐下身子。
我干涩的看了眼坐在主位的张竟天,他似乎根本没注意我,仍旧低头跟锦小声的聊着什么。
曹明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留着个寸头的青年,龇牙瞪眼的注视着我狞笑:“赵总,你不会是看不起我们明哥吧?”
“大傻,你闭嘴,老弟不能喝算了,我这个人很随和的,从来不劝酒。”曹明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侧头看了眼张竟天,见四哥没有表态,他满脸堆笑的再次从桌抓起一瓶酒,拧开瓶口道:“我这个人很务实,谁给我面子,我回谁面子。”
“明哥,感激您的救命之恩,我哥胃不好,我陪你喝。”孟召乐起身,抓起一瓶酒刺棱棱的出声。
张竟天这时候仰头看向我笑道:“三子,这么快退位了?酒场有酒场的规矩,你先喝酒,完事我给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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