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现实与庇护所
陈醉在刚和施海晏见面时，对方最外面穿的是一件僧衣，所以还以为对方是某个佛门俗家弟子。但是在后面讲述古镇广场分区时，才发现僧衣里面竟然是一件道袍，而且对方道袍大部分都被僧衣遮蔽了，只有露出的下摆可以看到内侧的符箓，但是因为陈醉自己在现实已经接触了不止一次道门中人以及符咒，第一时间也并没有太过注意。
直到对方回到结算空间修复身体，陈醉也硬着头皮回到结算空间后，他才反应过来。
比起自己刚刚兑换的符箓文明强化，施海晏道袍内侧的符箓似乎有些不同，比起空间的元符典记载的内容，施海晏衣袍内的符箓更加接近他曾大量使用过的另一个东西——辛悦和老道士给他的符箓。
所以，在会议开始的3个小时里，也就是傅洪四人绑定结算空间后进行疗伤的时间段，陈醉在结算空间依靠记忆，将刚看到的纹路和纳戒里的几种符咒，还有元符典礼的内容，仔细的对比了一番，发现了一个让他不太理解的情况：
施海晏的道袍下摆内的符箓纹路似乎与陈醉纳戒里的一些道门符咒十分相近，但是陈醉尝试过，在降临空间中，这些现实中带入的道门符咒，并无法触发。
或者说，不能像在现实中那样，往身上一贴，然后一拍就有效。
陈醉有尝试过，使用空间兑换的神笔，调动精神力和内力分别绘制了几遍，却又出现了不一样的情况。
拿神行符举例，在现实中，贴在身上后，使用时候的那一拍，就能让符纸上的能量被激活，按照纹路运行，达成身轻如燕的效果。但是在这空间里，陈醉无论是使用精神力还是内力绘制，无论是绘制在黄纸上，或者是凌空画符，都会在绘制成功的瞬间，所有输出成符的能量，猛然向某个地方冲击出去。
神行是神行了，但是是能量本身，这样神行符原本的目的，加快使用者速度的目的，就无法达成了，反倒是更类似哈利波特世界里的神锋无影咒。
而施海晏那件道袍上，陈醉是看到了神行符的，也是最早看到的符咒之一，毕竟这符咒刻画的位置最靠近施海晏的道袍的下摆边缘。
陈醉觉得，这绝对不可能是画着玩或者为了美观，只是不知道是因为道袍是某种装备的原因，还是符箓纹路有什么细微差别，让自己绘制起来只能biu出去的神行符，能够安稳的附在施海晏的衣服上。
但是这会毕竟是在自己提出的九人会议上，陈醉并没有立刻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只是默默记下，等待这场会议确定探索第三层副本后再说。
有意思的是，施海晏似乎看出来陈醉对自己这件道袍的好奇，竟然主动掀开展示了一下，随后重新合衣说道：“陈施主，我这件道袍似乎你挺感兴趣的，但是这些符咒都是直接在制作这件道袍的时候就编织在上了，贫道自己是不会画符的，只知道这件道袍能够让我身轻如燕，心神宁静，趋吉避凶，心念通达，作战方面的话，还需要配合上贫道的一些微末伎俩，才能发挥一定威力。贫道才疏学浅，目前只能释放简单的五行术法，但是也多亏才疏学浅，才躲过了最开始时候空间所谓的消除异源的红光。”
趋吉避凶，心念通达？
陈醉没有在意后面的话，毕竟他自己储备的符箓里面也不缺这些，再加上天台上的天降红光，对方所谓的微末伎俩可能不是某种自谦。但是对于这八个字，心里却莫名有些在意，只是想不明白有什么问题。
接着施海晏又从他的储物道具里取出了陈醉初见时看到的那件僧衣说道：“倒是这件僧衣，是我在空间里刚兑换的，与之前那件是一样的。效果也简单直接，就是防御3次同等阶任意形式攻击，次数用完就毁损。”
看到对方宁愿展现僧衣这种前期保命能力十分不错的道具，也不细说道袍，陈醉也就没有多问。
管他呢，刷副本能起作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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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通过会议大致了解了互相的情况后，除了陈醉外，四人一组分为两队，在尽可能消费了灵能点后，谢绯清、石头、高原、罗高为一组，傅洪、傅武、施海晏、施河清为一组，分别前往第三层参与副本去了，至于陈醉自己，则是再次来到了第二层。
站在电梯口，看着变得与第十九层几乎一样的第二层的中央柱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攻击的缘故，这一层的柱子表面看起来十分的粗粝，还有着丝丝缕缕的烟从柱子上冒出。
陈醉走到柱子前，将手按了上去，但是并没有任何反应，说明这个柱子并不具备十九层中央柱子那种类似自主操作的功能。
感受这柱子冒出的烟里蕴含的某种能量，陈醉尝试着发动了噬能。
无法吞噬
一无所获。
“还真是奇怪，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无脸人的攻击造成的损伤么？他们怎么攻击庇护所呢？拆一楼还是拆电梯门？这个烟又是什么，自动修复么？明天的进攻到来之前能修复完成么？”
自从在副本里发现，噬能技能连动能这种物理属性的能量也能吞噬，陈醉没少尝试。包括设定在结算空间里的各种道具，甚至冰山和火山在噬能技能下，也能吸收到冰火属性的能量，只不过会提示该能量离开结算空间就会消失而已。
陈醉心里带着疑惑收回了手，又尝试着，对着柱子释放了鉴定技能。
【请选定鉴定目标】
很奇怪，鉴定技能陈醉对很多东西尝试过，不管是从中央柱子兑换的结算空间道具，还是对着某一面墙，自己的身体某部分，只要施展了鉴定技能，要么就是能够鉴定出物品信息，要么就是简单的展示基础信息，最差也是单纯的描述，比如“一面墙”。除了鉴定张老道士给的符咒之外，这是第二次显示出没有鉴定目标。
陈醉并没有继续尝试使用热武器或者血玉剑进行攻击，毕竟自己所在的庇护所，还需要眼前这层来抵抗，尽管陈醉完全不明白这简单的一根柱子到底怎么做到提供防御。
防御？
突然，陈醉脑海中灵光一闪，从纳戒里取出了两张不同的符拍在了柱子上。
就如同当初辛悦将符咒拍在电梯门上一般，明明没有任何胶水粘合剂之类的东西的黄色符纸，随着一拍，牢牢贴在了布满裂纹四处冒烟的柱子上。
这两张符，一张是陈醉从现实里带入的金汤符，另一张则是陈醉在兑换了元符典之后学会的防御性符咒金甲符。这两张符都能够强化所附之物的防御，区别就是现实带入的金汤符在这降临空间中完全无法使用，而根据元符典绘制的金甲符却是可以正常工作。
果然，就如陈醉猜想的一般，根据元符典绘制的金甲符在贴上之后，为第二层的整根柱子都镀上一层金光，而金汤符竟然也在贴上之后，金光一闪，开始生效。
陈醉在之前就认为自己所在的这个无限穿越的空间，和想象中不太相同，诡异的成分远大于危险。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对待降临者的态度上，降临世界的任务，有抹杀的惩罚，空间广场的秘境有逐出空间的风险，只有庇护所内含的各层级副本，只是扣除灵能点。看来这个所谓庇护所确实和这个降临空间并不是一伙的，除了区别对待的态度外，就连降临者的道具都是不一样的标准——现实中带有奇异能量的东西在空间里，要么被和谐清除，要么直接无法使用，但是用在这个柱子上却可以生效。
看着手中对应的另一张金汤符，陈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贴在自己的身上，像现实家中那样进行控制。
很快，陈醉返回了自己的结算空间，通过生物生成，制造了边境牧羊犬、海豚、乌鸦、大猩猩等几种地球上就有，并且比较聪明的生物，随后将二层那张金汤符对应的副符给几只动物挨个贴上尝试了一番。
在前几种动物身上，这张副符贴上后，动物们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奇怪的反应，比如边境牧羊犬甚至双腿站起，前爪还尝试着在空气中触碰什么。
这很显然是副符生效后默认显现出的全息操作面板引起的。
但是实验到了最后一个大猩猩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随着金汤符贴上的瞬间，大猩猩本来垂地的双手竟然升高了。
不是升高了，是猩猩立正了。
此时的大猩猩，竟然像个人一样直挺挺的站在了地上，而且嘴巴也如人类一样发出了一声类似“哇”的动静。
最让陈醉震惊，感觉猩猩不再是猩猩的行为是，这个大猩猩在发出了震撼的声音后，竟然像个人类一般，将手在空中挥来挥去，俨然是在反复关闭和开启只有他见得到的全息面板，并且发出了嬉笑的声音。
看着眼前这个大猩猩如此拟人的行为，陈醉不知道是猩猩本就会有这样的拟人的样子，还是说因为这个副符导致它变得更聪明了。下意识的，陈醉脱口而出道：“你在做什么？”
而猩猩竟然也停止了自娱自乐，转头看着陈醉，伸出了一只手，口中发出了含糊的音节：“好，好，玩，来”
面对听懂了自己人话，并且还邀请自己的大猩猩，陈醉脑子里一下浮现出了《猩球崛起》这个电影中的画面——
这该不是进化了吧？
但是这个问题，大猩猩没有再回答，而是在几十秒的摆弄后，将仅自己可见的全息投影设置为了陈醉也可看见。
“好，玩，来，一起。”
大猩猩再次对陈醉发出了邀请，眼神此刻已经脱离了兽类的样子，反而像人类幼童一般，带着喜悦和期待。
这大猩猩竟然明白了陈醉是看不见他眼前的全息投影，还能够设置投影所有人可见，并且这一套行为更是符合邀请对方一起玩耍的逻辑。
想到这里，陈醉刚打算动用结算空间的力量将金汤符副符取下，就发现眼前的大猩猩，竟然神情陡然变得惊恐且抗拒，手舞足蹈的向后退去，而且是双脚行走状态下后退。可是大猩猩的行为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猩猩胸口，副符贴上的位置突然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光亮，伴随着空间的一阵扭曲，大猩猩整个消失不见。
贴在大猩猩胸口的那张副符，此刻也伴随着跳出的一条讯息飘然落地。
【检测到结算空间内出现非智慧生物进化现象，当前降临者权限不足，所属结算空间无法支持，已清除。】
而空间非智慧生物的制造名额竟然也较少了一。
不是生物数量减少，是上限减少了一。
陈醉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到副符前发动了鉴定：
【金汤符：副符。来自现实世界的符咒，可操控主符绑定的建筑体。已被庇护所收录。】
比起陈醉在返回结算空间的路上发动过的鉴定，这次鉴定的内容增加了最后一句。
已被收录是什么意思，就像降临空间对求知者，也就是大眼球给的碎片那样么？那有啥奖励么？
【降临者陈醉所绑定庇护所获得进化，免除当前结算空间内已安置庇护所兑换物的所有使用消耗，持续至下一降临任务结束。】
看着这随之而来的奖励，陈醉心里对刚才那只天真邀请自己玩耍的大猩猩的愧疚，一下就消失了。
看起来这奖励似乎不痛不痒，本身专门用于结算空间的那些道具，花费就高，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通知里的那个“所有使用消耗”，很有可能还包含了对次数、时长的花费的免除。
陈醉认为，既然这样，那探寻一楼广场的事情完全可以先放放，在使用消耗取消的情况下，无论是白驹过隙阵法还是盗梦陀螺，都可以让自己在外界看了一瞬间的时间里，做到很多事情，无论是再画些符，还是再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