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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开前来抓捕自己的小姨何晓凤,完成自己的刑探梦想,方多病一路上可谓是风餐露宿。

好不容易来到近日突现七具无头尸的朴锄山附近的城镇中,刚巧有一家大户人家在施粥,一身锦缎华绸的方大少爷诚意满满地前去,却是被无情的拒绝了。

施粥的丫鬟劝道:“这位公子,我们的粥是施舍给贫苦百姓的,你这一身好料子哪里需要施粥了,赶紧离去吧。”

方多病有苦难言,他真的很需要啊!

“早知如此,跟你小姨早点儿回去不就好了?”

闻声看去,只见临水的茶摊上坐着一对男女,提醒他的正是其中的女子。

“是你们!你们也太没义气了,居然扔下本少爷自己跑了!”

朝轻叫来店家,吩咐他再上些吃食来:“义气能当饭吃?还是说方少爷想留下我们,不是为了让石水确认下我们的真实身份?”

方多病心中一惊,他分明没有表露出怀疑啊。

见着小孩这副不打自招的样子,李莲花好心提醒了两句:“方少侠有时间还是学一学如何掌控自己的表情吧,什么都写在脸上,太容易被看穿了。”

这时饭菜端了上来,方多病也破罐子破摔道:“是,本少爷是怀疑你们两位是药魔和十二女护法之一,但是……”

张望了下四周,确认没有什么江湖人后,方多病才低声开口:“玉红烛曾是金鸳盟十二女护法之一,而且大魔头笛飞声竟然就藏在玉城后山疗伤,本少爷还同金鸳盟的妖女角丽谯和药魔打了一架!”

“要不是本少爷武功了得,说不定就真的交代在那儿了。”

李莲花拎起茶壶,给朝轻的茶杯添了些白水:“那方少侠可得小心了,这个笛飞声一向是喜好挑战强者,说不定哪日就打上门来了。”

方多病咽下口中的饭菜,嘀咕了句:“我一个无名之辈,你要是说他是来挑战朝女侠的还差不多。”

这几年青衣客的名头可响亮的很,要不是太过神秘,早就有人上门挑战了。

朝轻举杯笑道:“借你吉言了。”

十二年前笛飞声破开她的飞花落叶用了一刻钟,也不知如今又需要多少时间。

虽然那个家伙性情糟糕,但的确是个很好的对手。

方多病正吃饭呢,听到这话愣住了,随后一股豪情涌上心头:“说的对!来日对上笛飞声,也算本少爷一份!”

什么就对了。

李莲花看得出方多病的武学天赋不低,但习武时间和对战经验摆在那儿,哪怕笛飞声如今还未恢复巅峰实力,打一个方多病还是绰绰有余的。

殊不知,朝轻坐在对面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却是高兴的。

她虽然不缺钱,但也不会见人就请人吃饭。

她家花花自从改头换面,假死脱身后,往日的那些朋友几乎都断了联系,这十年间又因为解毒的缘故,一年中大半时间都得窝在宅院中养身,莲花楼也是那个时候的设想。

所以啊,能看到有个对了李莲花脾性的人出现,朝轻也是高兴的。

至于血缘……

方多病虽然有些阔少爷的臭毛病在身上,但这小子也是个执拗的,绝对不会认单孤刀这种背信弃义的亲爹,反倒是会大义灭亲。

吃饱喝足后,方多病也不吝啬同伙伴分享自己找到的线索:“你们看这个,是我从府衙要来的。说是在无头尸上找到的令牌,上面有着黄泉十四盗的标志,还跟传说中的一品坟扯上了干系。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朝轻敲了敲桌面,也同方多病一般轻声细语,压抑兴奋:“好啊,可这只有一块儿牌子,我们三个人怎么分啊!不如……”

“你…你想干什么!”方多病直接将令牌塞回怀里,警惕道:“我告诉你,你们别想再抛下本少爷独自去查案。”

李莲花拦住想要继续恐吓方多病的朝轻,付了这顿饭的银钱:“这牌子还是留给方少侠。我们夫妻二人呢,只是想来卖些东西,好翻新一下我们的莲花楼。不过我听说,这山里头的卫庄,入场时每人需缴纳一百两的保证金。”

提到银钱,方大少爷一时语穷,他浑身上下可以当的都当了,这饭钱还是李莲花付的呢。

“傻小子,要不要我借给你?”

朝轻笑的像极了诱拐绵羊的大灰狼:“你将这块寒生烟或者你腰上的和田玉佩押在我这儿,只要你凑足了一百两,随时都能拿回去,如何?”

不如何!

一个是他最近的心头好,一个是他娘三令五申不准他离身否则就打断腿的玉佩。

“……可以!”方多病拽下系在剑柄上的寒生烟,却又伸出五个指头:“这块儿寒生烟当初花了一万两才拍下来,所以我要借五百两!”

朝轻不怒反笑:“可以啊,不过要是你三个月里凑不够银子,这块儿寒生烟可就归我了。”

接过五张崭新崭新的银票后,方大少爷险些流下激动的泪水。

他有钱了。

终于有钱了。

******

卫庄,是朴锄山中一处倒卖古玩的黑市,这里鱼龙混杂,真假参半,偏因为这卫庄的实力,来这儿的人大多不敢在庄里闹事,多是出了庄自行解决纠纷,然后埋伏在周围的黄雀们便伺机而动。

卫庄中有一处内院,只接待卫庄主请来的贵客,等闲不轻易迎客。

偏今日巧了,临水的厅堂中有几位或站或立,无论容貌武功如何,都给人一种相似之感。

这些人,是同一种人。

“呦。这三位瞧着都有些面生,也是来吃席的?”一名浑身酒气的男子站起,虽走的摇摇晃晃,但仔细看去,每一步的步距几近相同。

方多病在戴着半张赤狐面具的朝轻(怂恿)鼓励眼神的暗示下,刚想站出来就被李莲花按了回去。

“是啊。听闻卫庄主设宴,故而我们三人来凑个热闹。”

见这三人中做主的既不是这一身富贵的年轻公子,也不是那戴着面具的神秘女子,而是这个最是寻常的白衣男子,丁元子喝了口酒,问道:“那敢问阁下是几更动身,走的又是哪条便道啊?”

“二十更动身,独户道。”李莲花顺势介绍了下身边的两人:“这两位同在下走的是一条道,不过是入行晚了些,所以我带他们来见识一番。”

此话一出,一旁坐着的几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敢带两个末流小辈来吃卫庄主的席,这人的身份应当不简单。

“那敢问尊驾身上扛的是什么幡,幡上有没有字啊?”

李莲花抬起眼皮,温润的眉眼中难得露出几分锋利,平添傲气:“不过是面金幡。十三年前,京南皇陵前曾留有四字,还需要我说吗?”

提问的男人收起了醉态,行止间带了些尊敬:“晚辈丁元子,拜见素手书生前辈。”

而一旁坐着的几位土夫子也纷纷起身拜见,并报上各自名号派系。

李莲花全盘接纳,言明自己只是来吃席而非攀交情的,带着朝轻和方多病去了另一处水榭之中。

“李莲花,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冒充素手书生;而且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土夫子的行话吗?”

走到这儿,朝轻才觉得一束黏在她身上的目光消失,摸了摸怀里的玉笛,她决定还是用剑吧。

挽了那双令人作呕的眼睛,断了那双作恶犯罪的双手,取了那条早该偿命的性命。

“方少爷,翻看朝廷秘卷可是得监察司或者皇城司用印的,方尚书是给你走的谁的捷径啊?”朝轻拨弄了下耳边的小发辫,看着方多病在那儿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这秘卷中是写明素手书生齐知远已死,但江湖上呢?你听到过素手书生的死讯吗?”

当初素手书生重伤潜逃,最后是李莲花和朝轻给他收的尸,之所以没有将这死讯泄露出去,就是为了做鱼饵的。

方多病仔细回想了一番,的确没听到过素手书生再作案的消息,但也没有此人的明确音讯……

学到了!

“朝女侠,但我觉得刚才那狮虎双煞中张庆狮看你的眼神不对,你一定得当心些。”方多病本来还觉得朝轻遮掩真容的举动有些没必要,没想到真的有这种恶心的人。

“等等……该不会你们连这个都料到了吧。”

李莲花简直想为方多病竖起大拇指,他是不赞同朝轻用这种以己为饵的行为,她那一手敛息之术有时候连他都看不穿,何况一个张庆狮呢。

可惜他家娘子誓要让张庆狮倒在他自己的好色之心下,好为了过往那些惨遭其毒手的无辜女子讨回公道。

“方少爷,恭喜你。”朝轻拿出一枚糖豆放进方多病手里:“你现在已经有点儿刑探的样子了。”

“哎,不是,本少爷就是刑探!”

可是朝轻已经走远,李莲花也跟了上去,方多病只好自己吃掉糖豆。

哎……味道…好像还不错。

回头问问在哪儿买的,等他去百川院拿刑牌的时候给师父也带些。

他现在可是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