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丞相这话说得很好听,叶无瑕很高兴。
但他并没有告诉叶无瑕,太子早他一步办了婚书的事情。
因着匆忙,府里没什么布置。
甚至有些人中午都不在家里,不过好在方若棠的父母都在,平辈中有几个不到场也没什么要紧的,回头再说一声就是。
方若棠有点懵的站在叶无瑕的旁边,就看着他给爹娘敬茶,接改口红包,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了。
特别是看到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的给叶无瑕送玉佩时。
方若棠觉得牙酸,她二哥和五哥娶妻的时候,就是这样。
“娘,请喝茶。”
叶无瑕嘴甜,甚至不喊岳父岳母,直接随了方若棠亲密地喊着爹娘。
舒氏也吃这一套,脸上的笑容不比方二爷少,她准备的是一块上好的砚台。
“你们以后夫妻一体,两人要好好过日子,如果小六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一些,她被我们宠坏了。”
方若棠不高兴地噘起了嘴,“娘在说什么,我哪里不好了,又哪里被宠坏了,你竟然说我的坏话。”
舒氏笑嗔了她一眼,一点都不懂这些话术。
虽不怕叶无瑕对方若棠不好,但丑话不是要说在前面吗?
这几乎是每个送女儿出嫁的母亲都会说的话,本意就是告诉他,多多让着她女儿,她在家中都没干过活,可不能去你家受委屈。
“娘,我相信小六会好好待我的。”叶无瑕语出惊人。
丞相府一屋子人都呆住了,空气都静默了两息,他们也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个如游戏般的入赘,叶侍郎玩得很认真呀!
“就是,我会好好对你的!”
方若棠冲着叶无瑕龇牙,笑得没心没肺。
吃完团圆饭,叶无瑕起身告辞。
他这样临时回京,虽说灾区的事情都已经安顿妥帖,但后续的事情他还要跟进,况且,他这般行事,太子那儿的责罚肯定是免不了的,否则以后其他臣子有样学样。
叶无瑕一走,方若棠就叫上金无忧出门了。
两人身后跟了无数的小尾巴,一路大摇大摆地到了祖父给她置办的房产前。
六个宅子相邻,正好占据了这一条街。
而收到消息的工部官员,早一步等候在此,见到方若棠立刻就迎了上来。
“国师大人。”
“嗯嗯,我要把这六个宅子打通,然后门前简单修葺一下,在最中间的那户换上一个新匾。”
“好的!下官记下了,府里可有要修葺的地方吗?”工部官员极尽讨好的模样。
别看丞相府差人去工部叫人,就这么一会工夫就来了几个人,事实上他们得到消息时,工部官员就私下打了一架,抢破头才抢到这个机会,就他现在后腰还疼着呢!也不知道哪一个龟孙,暗地里踹了他一脚。”
“里面就不用了,到时候有要改动的地方,我再找你。”
六个宅子,方若棠都看过了。
祖父给到她手里的事情,就已经简单修葺过一回,住人是不成问题的,至于其他,就要等六个男主人住进去后,由着他们心意布置了。
如霍止戈的宅子,里面肯定要一个练武场,这些琐事,方若棠觉得让他们自己去办更妥帖。
“至于门匾……”方若棠抠抠脸颊,还是没有厚脸皮到那一步,轻声说:“门匾就写国师府。”
【方若棠的后宫,还是太直白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金无忧惊讶侧目,一点都不知道方若棠的想法这么有出息。
【多大事,你喜欢就弄。】
【不了不了。】
方若棠只要想到她挂了一个这样的门匾,以后但凡有人走此经过,都会对着她的门匾露出戏谑地笑,她的脚趾就抠地。
解决了门匾的事情,方若棠突发奇想要去看看天一宗的住址修建到哪一步了,眼下她家隔壁暂住的大宅子,已经不够用了。
除了李诗韵这些天才,其他人几乎都住的大通铺,一个屋里住了几个人,虽没人会埋怨,但到底不舒服。
“快了,我昨日才去。”
金无忧不会天天跑那儿,但也是三天两头的要去看看进展。
天一宗的工程大,除了因为建筑面积大,更重要的原因是原材料的缺少,整个天一宗都是用的大理石,材料运送到京的时间长。
好在是改建,不是平地起高楼,又能省下许多工期。
方若棠一到,所有工人都停下手,跪地喊:“参见国师大人。”
“快起快起!地上有雪,别湿了裤管。”
方若棠不常来,或者说没来过几次,但几乎没有人不认识方若棠,即使没亲眼见过她的人,也见过她的画相。
“国师大人来了,微臣陪你四周看看?”
天一宗的建筑,也是工部在负责。
方若棠点点头,有兴致地跟着走了一会,但位置太大了,她一时三刻根本走不完,可是看见完工的一些地方,她甚是满意的。
天一宗的修葺就一个要求,大气。
而且图纸是找小镜子要的,工部再结合他们自身的情况,稍微修改。
“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微臣该做的事情。”
“马上要过年了,这两天是不是就要停工了?”
“这些匠人就住在上京周围,我们会做到年二十九,从三十起放假,初六再来上工。”
方若棠觉得有些辛苦,她对金无忧说:“无忧,你给他们发一点年终奖,嗯,就给月例的三倍,然后给他们一人称十斤肉让他们带回去。”
金无忧记下。
随行的工部官员笑说:“多谢国师大人,我这就召他们来宣布这个好消息,让他们亲自谢谢你。”
“不用了,一点小事!祝你们过个好年,我们也不待了,回去了。”方若堂摆摆手,不甚在乎。
谢绝了工部官员的相送,方若棠一行人便启程回京。
回京的途中,一人骑着快马在他们后面追。
护卫注意到,各个提高了警惕。
“国师大人,有人快骑朝着我们追来。”
“这是回京的必经路,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戒备就好。”
方若棠想了想,回答。
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不怕死的人,再者,也不可能有人会胆大包天,一个人就头铁的冲上来和她起冲突。
【你绝对猜不到骑马狂奔而来的人是谁。】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