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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秋浑身一震,体中内力源源不断涌入到四肢传送到表皮淤血处,运转一个周天后,身上的皮外伤基本痊愈。
他收拾了一下妆容,淡然地从巷子中离开。
白安秋步入夜色中的天险谷,四周的氛围与白日里的熙熙攘攘截然不同,仿佛踏入了另一个暗流涌动的地下世界。
街灯昏黄,映照出一张张或狡黠或狠厉的脸庞,那些白日里隐藏于暗处的阴影,此刻都悄然浮现。偶尔传来的争吵与打斗声,让这山谷的夜晚更添了几分不安与喧嚣。
他紧握着匕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里,每一道阴影背后都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危险。在这样的环境下,稍有不慎便可能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之中,他也十分小心。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几声怒喝,显然是又一场争斗即将上演。白安秋本能地寻了个隐蔽的角落,匿身于夜色之中,静观其变。
只见几个身着黑衣,面带狰狞的江湖人士正围攻着一个孤身的白衣剑客。那白衣剑客看样子也是身手不凡,虽然处于劣势,却依然顽强抵抗,每一剑都直指要害,显然也是个江湖高手。
“哼,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在天险谷撒野?”一名黑衣人冷笑一声,攻势愈发凶猛。
“尔等助纣为虐,肆意残杀江湖人士,行径之丑陋早晚会被公诸于世。”那白衣剑客骂道。
“笑话!”黑衣人,“顺我帮主者昌,逆我帮主者亡。”
“邪教!”
白衣剑客怒目圆睁,剑光一闪,直取黑衣人首领咽喉。那黑衣首领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致命一击,随即反手一刀,凌厉的刀风划破夜空,带起一片衣袂翻飞。
哪里来的江湖愣头青,敢孤身闯我天险谷黑风帮,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黑风帮的厉害!”黑衣人首领怒喝一声,攻势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每一招每一式都狠辣异常,显然是要将白衣剑客置于死地。
白衣剑客身形飘逸,如同鬼魅般在黑衣人群中穿梭,剑尖所指,必有黑风帮成员应声而倒。然而,黑风帮众人毕竟人多势众,且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江湖好手,白衣剑客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剑招也开始显得有些凌乱。
“哼,找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黑衣人首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手中长刀猛然挥出,化作一道璀璨的刀芒,直取白衣剑客心脉。
白衣剑客心中一凛,这一击若是躲不过,自己必将命丧当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深吸一口气,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涌动,剑尖轻轻一颤,竟在猝不容发之际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尔等鼠辈,只知道以多欺少,以强凌弱,简直愧对江湖二字!”白衣剑客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屈与愤怒。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黑衣人首领怒极反笑,再次挥刀而上,其余的黑衣人也纷纷围攻而上,企图一举将白衣剑客斩杀于此。
白安秋心中暗自思量,这天险谷内,恩怨情仇错综复杂,他本无意卷入,但眼见不平,倘若自己不出手,这白衣剑客必将命丧当场。正当他犹豫是否出手相助之时,那白衣剑客一个不慎,被一名黑衣人一脚踹中小腹,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走你!”白安秋见状,于心不忍,作壁上观又不能现身,随之想到怀中还有几颗烟雾弹,于是一股脑地都扔了上去。
砰!砰!砰!
几声暗响,炸起一阵白雾。
白安秋快速闯入其中,抓起那白衣剑客便消失在其中。
白安秋趁着夜色与烟雾的掩护,带着昏迷的白衣剑客迅速穿越密林,绕了一小圈后才回到了他先前歇脚的客栈。客栈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将那白衣剑客轻轻放在床上,随后点燃了一盏油灯,借着微弱的光亮,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位救下的剑客。
只见其面色苍白,身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但即便如此,也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白安秋心中不禁暗赞,这剑客虽身着男装,但眉宇间的那份柔美与坚韧,却非寻常男子所能及。他轻轻掀开剑客的外衣,准备为其检查伤势,却不料这一举动,竟意外地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位白衣剑客,竟是女儿之身。
“哎哟我去!”白安秋捂着眼睛,赶忙将那白衣剑客的外衣盖上。
白安秋心中一惊,随即又释然。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白安秋自我安慰道,“师父勿怪,先生勿怪。弟子也是为了救人!”
他轻叹一声,动作更加轻柔地为其处理伤口,黑风帮首领的那一记利刃,虽未伤及要害,却也着实凶险异常。这白衣女子究竟与黑风帮有何深仇大恨,竟引得他们如此穷追不舍?
心中不禁对这位女子的身份和经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待伤口处理完毕,白安秋又为其熬制了一碗汤药,小心翼翼地喂其服下。随着药效的发挥,白衣剑客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白安秋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越看她总觉得她的眉宇间有几分故人之姿,但又不像故人容貌,也是有几分复杂。
一时间竟入了神,着了迷,便睡了过去。
天色渐亮,白衣剑客缓缓睁开双眸,周遭的陌生环境让她瞬间警觉起来。目光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一旁的白安秋身上。她猛地坐起,只觉伤口处传来阵阵隐痛,但更多的是羞愤,自己竟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失了防备,身子被看了个干净。
“你这登徒子!竟敢对本姑娘无礼!”白衣剑客怒喝一声,顺手抄起床边的长剑,剑尖直指白安秋,寒光闪烁,气势汹汹。
白安秋在她拔剑的那一瞬间便已清醒,见状,连忙闪躲,随之摆手,一脸无辜地道:“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啊!在下也是出于无奈,见姑娘被一群黑衣人包围,身受重伤,若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忧,这才斗胆为姑娘处理了伤口。在下绝非有意唐突姑娘。”
“可是……”白衣剑客听他这么一说,怒气稍减,但剑尖仍未收回,冷声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擅自碰我!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白安秋哀叹了一声,“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