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见屋内的王宝晶主仆愣了一下。
“各位主子,稍等。”砚之看了眼谢粼文的神色又走了出去。
谢粼文将桌上的画卷了起来,一直留意着画的王宝晶还是看到了。
那分明是个女子,绿色的长裙。
是她!
孙丝如,是孙丝如,那日公主府花会王宝晶记得她就是穿的绿色。
“王姑娘请坐,稍等一下,我去找找。”
“劳烦谢二公子了。”王宝晶柔声说道。
见他进了里侧书架找书,王宝晶打量着四周,收拾的很干净,除了文房四宝跟书之外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唯有一旁的木架上放着一束干了的花。
一般干了的花都已经枯死了,这束虽然水分都没了,可还能看出颜色形状,看着跟真的似的。
王宝晶走过去,好奇的花束拿起来,一摸果然是干的,眼神一亮,还能如此保存花朵。
上面还挂着一个小木牌,写着丝缕纷飞,翩然如舞。
王宝晶嘴里呢喃着这句诗。
丝,如。
手中紧紧的捏着花束,眼里的嫉妒快要喷涌而出。
“王姑娘,这书…你在做什么?”
谢粼文见她手里拿着花束都把花枝捏变形了,心里一急,叫了出来。
王宝晶被他吓了一跳,将花扔在了地上。
“谢二公子,我…”
“王姑娘,你也是大家闺秀,在别人家中不问自拿,损坏东西,未免有些失礼了。”
听着谢粼文的话,王宝晶心里有些难过委屈,泪水涌上了眼眶。
康儿从未见过王宝晶如此模样,从小到大都是捧着长大的,扶着王宝晶的胳膊,不平的说道:“谢二公子,来即是客,您怎可对我家姑娘如此无礼,不就是一束花吗!我们王家赔给你就是。”
王宝晶拉着康儿的手,让她别说了。
谢粼文被康儿的话气笑了,说道:“这番说辞还真是霸道,这花你们赔不起,也不用你们赔,王姑娘,这书已经发霉了,已经给不了你了,你还是另寻他人看看有没有吧。”
听到这话,王宝晶的眼泪流了出来。
“姑娘…”
王宝晶拂开康儿的手,上前几步说道:“可我就想要你这本,不论怎样,我都只想要他。”
“王姑娘千金之躯,这书已经无法给你了,还是不要纠缠了。”谢粼文退后几步拉开了跟王宝晶的距离。
“公子,茶来…了。”砚之端着茶过来,就见到这一幕,看了眼谢粼文,他离开这会功夫,自家公子就把人家姑娘惹哭了。
“砚之,送客。”谢粼文看了眼砚之,砚之连忙放下手里的托盘,硬着头皮上前。
“姑娘,小的带您出去。”
王宝晶伤心的看了眼谢粼文,又看着砚之,砚之低着头感觉头顶三道眼光快把他刺穿了,他可什么都没做啊!
擦了擦眼泪,王宝晶转身就跟砚之出去。
“砚之,带好王姑娘,可别再迷路了。”
王宝晶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谢粼文,他真是一丝机会都不给她了。
扶着康儿的手快步走了出去,砚之陪着她到了谢侯府门口。
“劳烦小哥告诉你家姑娘一声,就说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了。”
砚之恭敬的答道:“姑娘放心,小的一定带到。”
上了马车,王宝晶就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康儿安慰了她一路,到了家中就将自己关在了屋里。
王氏匆匆赶了过来,“宝儿,你怎么了?别吓阿娘啊。”
怎么都敲不开门,叫来康儿把刚才的事情都交代了。
“他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宝儿如此无礼,若不是他大伯有本事,就他那个爹,谁将他们一家看在眼里,如今还敢说我宝儿,混账东西。”
王氏气的大骂,王宝晶开门说道:“阿娘,您不要这么说他。”
“宝儿。”王氏跟着她进门,看她哭的眼睛脸蛋都是红红的,心疼的不行。
王宝晶委屈的在王氏怀里又哭了一场。
“乖宝,不哭了,阿娘给你物色更好的人家。”
王宝晶摇摇头,“阿娘,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他。”
“这臭小子有什么好,阿娘会给你找一个心疼你爱你的男子的。”
“不要,我就要谢粼文。”
王氏被她弄的没了脾气,宠溺的说道:“好好好,都依你,宫里还有江嫔娘娘跟三皇子,看在他们的面上,谢家二房不会不答应的。”
“真的吗?”王宝晶的眼神亮晶晶的。
“当然是真的了,阿娘就你一个女儿,再说了,他看上孙家那个太医之女又如何,小门小户的丫头,谢家可看不上,江嫔看着你长大,也会为你做主的。”
“阿娘你真好。”王宝晶搂着王氏,心里的委屈都好多了。
“你就是阿娘的命,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谁都不能碍着我家乖宝的路。
孙丝如,王氏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那边谢洛芊没等到王宝晶回来,就听到她回去的消息。
谢洛芊收拾了一番,去找了谢粼文。
“阿兄!”
谢粼文看到她,眼里有一丝探究,将东西收好,起身过来到她对面坐下。
“芊芊,你怎么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让阿兄担心了。”谢洛芊看到被谢粼文修复好的花束,赞叹道:“这花保存的真好,阿兄用了什么法子?”
“也是别人那学来的。”谢粼文将花小心翼翼的放好。
“阿兄,阿爹已经好久没跟我们一块用饭了吧。”
“阿娘不喜欢跟阿爹一块,芊芊若想他了,可以让人跟阿爹说一声。”
谢洛芊笑了笑,她怎么会想他。
“阿兄,阿爹已经被姚瑶给抢走了,她已经没有丈夫了,阿爹的眼里已经没有我们这个家了,鹤儿一天天长大,很快我们也快要没有爹了。”
谢粼文皱了皱眉,见妹妹已经称呼娘亲为她了。
“芊芊,阿爹始终都会是我们的父亲,这是不会改变的,阿娘也是,所以…”
“所以你就这么相信他们俩,一点都不为自己打算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