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后回去,谢云兆把这件事和沈书榕说了,“榕榕觉得,他真是为我好吗?”
谢云争能安好心?沈书榕比任何人都不信。
前世她假死前,他们兄弟俩的确井水不犯河水,那是谢云兆没和他争。
从上次的刺杀就能看出来,一旦他表现出一点威胁,谢云争都不会留着他。
“相公做两手准备吧,按理他不会管你的事。”
谢云兆就喜欢看她不信谢云争的样子,高兴着应下。
他才不怕谢云争,但就想听榕榕向着自己。
一高兴就把人抱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又把人搂在怀里,趴在她耳边亲昵:“相公伺候娘子沐浴好不好?相公给娘子擦各种香膏好不好?”
没等回话,人已经被抱去浴房。
沈书榕红着脸挣扎,他能好好沐浴还是能好好擦香膏?“你把婢女的活都包揽,还请她们做什么?”
“那就不请,有我一人足够。”
半个时辰后,好好的浴桶,被他闹没了半桶水,这还不算他中途加的两桶热水。
两身同色衣裳完好的浸湿在地,她的小衣恢复成最原始的布料。
沈书榕捂着眼睛,他一疯起来,她都不敢看。
还要再贴上来时,沈书榕赶紧制止:“不要了,水都凉了。”
“哦,听娘子的。”水运早晚要转成陆运的。
男人起身拽过长巾,围在沈书榕身上。
大步跨出来抱人,擦干她身上的水迹后,抱着人回房。
找出养肤膏,抠出一坨放在手心抹匀,抹手臂还能忍,后来越抹心思越乱,沈书榕也这样感觉。
两人呼吸越来越急,香膏到底没能抹完,就滚去了榻上。
反观朝晖院,谢云争以喝多为名,留在了前院书房。
李婉儿竟然松了一口气,她短时间怕是不能伺候他,还想着要如何开口拒绝。
第二日,负责财库金银生意的二掌柜,要跟着谢云兆去赴约,和他说了很多关于汪氏的事,今天并不好谈。
三掌柜听说,也要跟着去,都知道汪家家主和鲁国公有些交情,他就想看看,这次的姑爷,还能怎么谈?
两边依然是带齐了人手,看着是奔谈成去的。
但圈内人都知道,汪家给财库面子罢了。
财库原本高高在上,能跟财库有生意往来能被人羡慕死 ,如今么,呵呵。
尤其是换了才十八岁的郡主,还嫁为人妇,久居后宅,他们是真的不看好。
同样约在适合谈生意的茶楼,谢云兆直接包下整座茶楼,给足对方面子。
汪老爷子带着儿子来的,现在的少东家,没想到谢云兆会这么重视,但他们不能因为这些勉强自己。
等双方都进了三楼包厢,谢云兆像模像样的打招呼,汪伯伯,汪大哥的认了人,聊聊爹的近况,攀攀交情。
随后离开主桌,坐去一边,把主场让给二掌柜。
三掌柜陪他坐,今天姑爷是真有礼貌,和上次比,真有长进。
谢云兆自顾自喝着茶,但注意力集中在谈判桌上。
三掌柜也仔细听着。
听着听着,他就点点头,就知道不会顺利,人家也是看国公爷面子,不得不见一面。
二掌柜也有些尴尬,他说了这么多,财库以后的前景,发展。汪家老爷子只祝福,也相信,但就是不提汪氏也想分一杯羹的事。
他知道难了,不再磨嘴皮子,回头看了一眼谢云兆。
虽然金银生意归他管,但这生意是姑爷拉来的,要尊重他的意思。
谢云兆都坐累了,歪着身子,翘个二郎腿,见没了交谈声,正了正身,他就知道谢云争不会安好心。
起身走过来,拍拍二掌柜肩膀:“坐后边去。”
二掌柜懵懵的,但也听话的坐去一边。
三掌柜的屁股也跟着抬了起来,突然有些紧张。
只见姑爷一屁股坐在二掌柜的位置上,拿起茶壶给对面汪家父子添茶。
少东家赶紧半蹲起身:“怎敢劳烦二公子,该是小人给您倒茶。”
谢云兆没停手,继续倒,发出一声轻笑:“怎么不敢,你们汪家不是挺敢吗,都敢拒绝财库的生意合作。”
汪氏父子及身后账房小厮的脸齐刷刷全变了,就连刚坐下的二掌柜,此时也起身,和三掌柜同样,屁股不敢再挨着椅子。
汪老爷子很快镇定下来,现在的小辈,就是欠教育,他拿起茶杯,自然的喝下谢云兆倒的茶,无惧的说道:“二公子此言何意,做生意都知道,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啪--
“你情我愿?”
谢云兆一把扔了茶壶,瓷片碎了一地,一屋子人,包括镇定的汪老爷子,身子都抖了两抖。
“把茶楼的门都给我锁上,今天这生意谈不成,谁都别想出去。”
“是,二爷。”青鹰关门去安排。
少东家已经吓得站起身,两只手在爹身前岔开,他得护着爹。
汪老爷子还算镇定,鲁国公待他如亲友,鲁国公的儿子也要听他老子的,有什么好怕的?
“二公子要做什么,想逼迫汪家?你爹都不会这样做。你今日的做派,不怕鲁国公知道?”
谢云兆掏出一把匕首,拔下刀鞘,在手里把玩,榕榕送的削铁如泥。
少东家护着爹的手抖个不停。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把刀上。
二掌柜终于明白三掌柜那次生病的原因了,他从来没见过这阵仗。
谢云兆向着对面的窗子一甩,那匕首在汪老爷子鬓边飞过去,噌的插进最厚的窗框。
屋子里同时响起阵阵吸气声,看着汪老爷子飞起又落下的白色鬓发,无人敢回头看。
二掌柜也惊呆了,腿软坐回椅子。
三掌柜咬着牙,攥紧拳头,不错眼的盯着。对,就是这样。
不顾众人反应,谢云兆吹了口刀鞘:“和我爹没关系,今天的生意,是我大哥让我来和你谈,我大哥你应该知道是谁,鲁国公府世子爷。”
少东家腿软,无力扶着要起来的爹:“你,你别在这唬人,世子也是鲁国公儿子,也要听鲁国公的,儿子还能大过老子?”
谢云兆斜着唇笑他傻:“你们怕是忘了,我大哥现在是儿子没错,但他也是未来的鲁国公。”
“汪家即便现在有我爹护着,将来我大哥袭爵,你觉得,新的鲁国公,会不会记今日的仇,会不会报复呢?”
汪家众人脸色骤变,汪老爷子强装的镇定彻底消失。
谢云兆嘿嘿一笑:“我再告诉汪伯伯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大哥比我爹更优秀,将来他的成就会更高,捏死汪家,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伯伯岁数大了,也活的够本,您可以不在意,可汪大哥呢?”含笑的眸子垂下,品了一口未凉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