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伴随着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其中一名宾客不堪其辱,双目赤红的看着袁术,口着喝道:“足下连连击伤我等数人,今日这事,双方各退一步如何?”
“色厉内荏!”
袁术轻蔑一笑,快步上前,一边将腰间的佩剑抽出,一边口中喝道:“敢在乃公面前拔剑?我剑也未尝不利!”
“当啷!”一声刀剑落地声传来。
袁术手中宝剑轻轻一挑,将这人手上的铁剑挑飞,而后用剑柄对着这人的脸上重重一砸!
“六个了!”
“阿瞒,太慢,太慢!”
口中催促好友,袁术手上不停,仗着自己的宝剑锋利,对着那些刚拔出剑的家仆的重重劈砍而去。不消片刻,那几人手上的铁剑竟被袁术手上这把宝剑给尽数削去半截!
“拿着这等破铁片也敢来洛阳逞凶?”
“哼,你河东卫氏也不过如此。”
手上挽了个剑花,袁术看着对面这群人手上拿着的断剑,脸上露出一副无趣的表情,随手将宝剑插回鞘中,自顾的往后走去,口中说道。
“阿瞒,这几个鼠辈就交给你了。”
“嗯。”
许攸往前几步,口中笑道:“诸位可知,汝等已犯下大罪!”
说着,许攸指着最开始拔剑那人笑道:“你来讲讲,汉律中,黔首殴打、袭杀吏员,该当何罪?”
这人被袁术一剑柄打得鼻血横流,此刻正捂着鼻子,听到许攸来问,下意识看向许攸身上的穿着,发现其没穿绶带,心中大定,可眼神一扫,又看到了他身上垂着的印信,当即瞳孔一缩,口中牙齿打颤的回道。
“民殴吏,杀而不坐,民杀吏,弃市!”
许攸听到这话,脸上笑得更开心了些,说道:“吾乃议郎,这位是汝南袁氏子,其在朝中为虎贲中郎,其兄为司隶校尉下属的功曹从事,其父曾为三公之一的司空。”
“诸位,你们想怎么死?”
“当啷!当啷...”
“咚...”
随着一声声刀剑掉落在地与膝盖触碰在地面上的声音传来,众人已然软倒在地,个个哭丧着脸。
不知是谁带头,这群家仆与宾客尽数拜倒在许攸面前,连连磕头,口中告饶道:“我等不知上官身份,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宽恕我等。”
“还请贵人宽恕我等!”
说着,这群冲着许攸和袁术继续卖力的磕起头来,那声音之清脆,让背对着他们的袁术嘴角划过一丝弧度。
另外一边,年纪不大的蔡琰“恶狠狠”的踢了那位名叫戴叔的家仆一脚,抬起头,发现袁术已然走到他的身边。
脸上微微一红,蔡琰屈身又行了一礼,说道:“这人太过可恨,昭姬...昭姬想发泄一番,不想被您看到了。”
说着,蔡琰有些羞怯,那清丽的脸上,红晕越发大了些。
袁术没有在意蔡琰的想法,毕竟他和蔡邕那老头没有什么交情。但平日里最好打抱不平的他,遇上这种事了,自然也是要帮上一帮。加上传出去后,对他的名声,亦是有很大的帮助。
毕竟蔡邕这老头名气太大,自己帮了他的女儿后,这老头也会欠自己一个人情。想到蔡老头的脾气,袁术嘴角的弧度就更大了些。
袁术走过来时,便发现戴叔在装死。当即蹲在其边上,一把揪起他的发髻,狠狠朝其脸上扇了几巴掌,问道:“乃公问你,你家是不是有个名叫卫伯觎的?”
戴叔见装死无果,只能睁开眯着的眼睛。刚才许攸那番话,他也听到了,心中是大呼后悔,自己怎么就惹上他了!
袁术的名声,在洛阳不算太好。
具体有多不好呢?
虽说还没达到其日后做长水校尉时那么坏,但也是与曹操、袁绍这等顶级官宦子弟齐名。而且袁术最是好名,如今碰上他了,看来主母的命令是完成不了了。
口中有些绝望的回道:“此人便是我家大公子卫觊。”
“哦?”
袁术颇为玩味的感叹了一声,接着便问道:“那蔡老...蔡议郎家的女子,虽是与你家有婚约,可其还未及笄,蔡议郎亲族又不在洛阳,你们就直接上门来抢?”
“我本以为我袁术算是霸道的了,可遇到你卫氏,方知人外有人。”
说着,袁术刚才打完了右边,这会儿便冲着戴叔的左边脸上又扇了几巴掌,笑呵呵的问道:“说说吧,你们为何这般急切来抢人。”
戴叔感觉脑袋里晕乎乎的,可蔡琰在旁边,他不敢说!
“好,好,好!”
“好个忠心的家仆,乃公问你话,你敢不回应?”
说着,袁术不仅扇巴掌了,这会儿直接对着戴叔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而且动手之时,完全没有留力,全是冲着把戴叔往死里的打算去的。
这般连连痛殴了戴叔许久,袁术只觉浑身舒畅,越打越是爽利,直到蔡琰在旁边拉住袁术,小声的说道:“袁公子,这人快被打死了。”
有人来劝,袁术便停了下来。可停手之前,脚下又补了一脚,方才蹲了下来,继续揪起戴叔的发髻,问道:“乃公杀你,如杀一蝼蚁!”
“说说吧,到底是为何?”
戴叔喉间耸动几下,咳出几口血沫,已然进气多,出气少,但其想着,自己如若不将主母的话说出来,怕是今日不能活着走出上商里了。
眼睛瞥了一眼那些对着许攸跪拜磕头的手下,戴叔心中一片悲哀,口中艰难的回道:“是仲公子。”
“仲公子?”
“乃公也是仲公子!”
戴叔又咳出几口血来,艰难的说道:“仲公子快死了。”
“你这竖子,竟敢咒乃公!”
“讨打!”
说着,袁术又是几个大巴掌,直接把戴叔给打得昏死过去。
可袁术何许人也,会让他大白天就睡觉?
这等待遇,还不把他美死?
说着,袁术揪着其发髻的手上发力,摁着他的头就对地上砸去!
“咚!咚!咚!”
可怜戴叔刚昏迷过去,又被打醒,脑袋空空的喊道:“亲阿翁!”
“别打了,别打了!”
袁术停手,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其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而戴叔也怕了,口中告饶道:“亲阿翁,儿什么都说了,别打了!”
“哼!”
“我家二公子,名叫仲道。”
“是以小人称其为仲公子,绝无冒犯亲阿翁的意思。”
“接着说!”
“是,是。”
“这二公...这卫仲道在今岁雪后,突然病重。是以主母怕其早夭,便让卫觊来洛阳,想请女公子去趟安邑,让卫仲道与女公子早日完婚。”
“这样,就算卫仲道不幸夭折,在黄泉之下,也不会孤身一人,带着遗憾。”
说完,戴叔紧张的看了眼蔡琰,又带着惧怕的看了眼袁术,其心中想到的却是。
二公子都死了好几日了!他这次来,是来带蔡家女去安邑,让他与二公子成婚的!
至于活人与死人结什么婚?
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