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悲欢离合总关情(3)
就在钻子即将触及张飞狐腰间的时候,张飞狐仍然在甜甜地笑着,仿佛已嗅到喷香鸡味的狐狸一般,然而他的手却硬得像木梆子一样,并狠狠地砸在华丽的手腕上,跟着便一把将华丽推摔歪到床上去。
现在,张飞狐的笑容不仅没有收起,反而绽放得更盛更艳了,而那双因笑而微微地眯了起来的眼睛却溜溜地瞅着华丽,仿佛正在打量着碟盘里的肥鸡的狐狸一样,道:“就凭你这伎俩要也能瞒得过我,那我也不用叫张飞狐了,倒要改叫假死狗了!”
华丽没有说话,虽然她不再感到恐慌,但她的心在钻子掉地的那一刻也随之掉下了,而且还砸得宛如从高山上摔下的鸡蛋一样,稀烂混糊得再也无从收拾。但那深深的愧疚与不安却烟焰一般升腾弥漫而起,迅速占据了她体内的每一条神经、每一根脉络!还有那个熟悉的面目与身影却像蛋黄那么清晰地凸现在她的眼前。
然而,她所看到的却是一张邪淫淫地笑着的脸孔。
那是张飞狐的脸孔!正笑眯眯地瞅着她,仿佛吸血的鬼看着又白又嫩的婴儿一般!随时会向她扑过来……
华丽惊警起来,慌忙要从床上翻起,但她的头才刚刚抬起,就重重地坠砸了下去。
她是被人按下去的,而现在,就有二只铁爪一般的手掌紧紧地钳按着她的双臂,将她死死地“钉”在床上。
钳按住华丽的自然就是张飞狐。他已经俯下身来,脸也几乎贴到华丽的脸上,却将热烘烘的气息缕缕地呵喷在华丽的嘴鼻上,直烘得华丽拼命地摇晃着头,但无论她怎么挣扎,却也摆脱不了张飞狐的控制。
张飞狐细细地端详着华丽,啧啧地道:“还真是个美人儿,却果真应了那句‘自古红颜多薄命’的古话。”
“放开我!你放开我!……”华丽双脚乱蹬胡踢着,但很快她连双腿也动不了了。
因为张飞狐双腿一夹,便将她的双腿也钳夹住了。
现在,张飞狐已经将整个身躯都压在华丽的身上了,却将嘴儿附到华丽的耳边,缓慢而温柔地道:“华大小姐,你不是恨死了我吗?那我现在就要让你恨得再深些,再深些,而说不定你会因此而爱上我的。李日没有享到的艳福,却竟然给我留着……哈哈哈……”
华丽就像被猛狮扑倒踩在脚下的绵羊一般再也动弹不了了,但她的感觉却在清醒地一点一滴地告诉她,一只温柔得像蛇的手在她的身上蠢蠢地摸动着,并一下一下地撕裂她的衣裳……
华丽痛苦地闭起了双眼,但那屈辱的泪水却无声地突出眼眶、滑下脸颊,一滴一滴地砸落在木板床上……
……
墙壁上的灯火鬼眼睛一样透射着幽深深的光芒,昏惨惨地照落在华丽那幽黄幽黄的脸上,仿佛在盘算着该如何处置这已全没反抗之力的猎物!
华丽死鱼一般地瘫在木板床上,那双眼睛虽然圆圆地睁着,但凝滞浊白得就像死了很久的鱼的眼珠子。
她的头发是凌乱的,衣服是松散甚至破裂的,头脑里却是一片空白!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屈辱中清醒过来。只有那紧紧地咬着的嘴唇,却竟已被咬得渗出了淡红的血渍,在丝丝地无声地泻写着她的仇她的恨她的哀她的怨!
华丽一直瘫着没有动弹,四下里也没有任何动静,在这隔天离日的地方,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华丽终于动弹的时候,是她恍惚中似乎是听得了一阵粗野的怒吼喝骂声,而那声音又似乎是那么熟悉。
华丽的眼珠子终于转动了,也有了一丝光彩,她的头脑里也终于有了些许记忆。于是她就记起了还身受毒害的李日。
她急忙窜了起来,什么也顾不了就朝门边冲撞过去,但门是从外面紧锁的,无论她怎么撞怎么拧怎么踢怎么擂,那铁皮做的门就是纹丝不动,更不用说撬开它了。
华丽却疯了般踢打着,脚踢痛了,就用膝头撞,膝头酸了,就用手擂,手肿了,就用肘杵……
再也没有一个部位可以撞擂的了,力气也已用尽了,华丽紧紧地抱着头无力地叩扑在铁门上,呢唔着道:“我抓不了张飞狐,要不到解药,我没用,李大哥,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
忽然,华丽紧抱着头的双手慌忙放了下来,并屏住呼吸专注地倾听着。
因为她又听到了一声声的吼骂声,而且是那么的清晰。
当听得这声音,华丽就犹如被网住并提离水面的鱼儿一般,不仅忧惧更浓更烈,而且连呼吸也很困难了。
因为她听得出,那竟就是石猛与龙风的声音!
她终于证实了一个她一直不敢去想的问题,那就是龙风与石猛竟也已落入张飞狐的手中!
而现在揪得她头乱心痛的不仅是她及龙风石猛的安危,更重要的是李日!
既然龙风与石猛也已落入张飞狐手中,那么,还会有谁能找到解药去解救深受毒害而昏迷不醒的李日呢?
华丽再次感到自己的罪过与责任,但无论她的悔恨有多深、焦虑有多躁,她却也只有无奈地面对着那灰沉而冷硬的铁门!
有时,她幻想着自己能够像孙猴子一样,能够变化成一股烟一缕气飘出去,甚至叫她变成一只蚂蚁,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即使变化后永远也再变不回人来!
但是,幻想的终究是实现不了的!
所以,她终于还是只能靠在铁门上,并在慢慢地往下滑坠。
但很快她就警惕地站直了起来。
因为她听到了一阵说话声,而且正是往她这边过来的。
声音虽然并不特别的响亮,但她还是听得很清楚:
“那小娘们长得呀……可真叫人看了就心发痒……就是什么嫦娥什么七仙女的,只怕也不过如此了。”一个鸭腔声说道。
一个稍尖的声音接着说道:“可惜三爷要我们把她给埋了,要不是,也能让我们弟兄享受享受,那才叫舒服呢……说真的,兄弟我已经很久没嗅过女人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