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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斑驳树影扫过车顶,落在车内神情晦暗的女人脸上。

楚烟烟看向一旁神情阴郁的林霜,拉过她冰凉的手,挑眉安抚道:“你不是说你那靳萧哥已经忘了孟抒悦吗?你还担心什么,他都答应娶你了。”

林霜摇了摇头,眼里满是破碎,“国外医生虽然说他脑袋里是长了个定时炸弹,是有失忆的可能,但我总觉得他心里好像一直还有孟抒悦。”

“我爹以前就说过靳萧他很久以前就喜欢那个孟抒悦了,所以他即便忘了他们俩结婚后的事,之前的感情估计还在,昨晚他姐姐还打电话给我,说靳萧把钱都给……”

林霜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楚烟烟却听得一阵恍惚,想起当年她扔在宋家的那个小男孩,眼圈瞬间红了。

即便那孩子是那个家暴男的,但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回来这么久,她不想去报复宋家,更甚至连打听都不敢去打听那个孩子,就是怕面对那个孩子。

车子很快抵达李院长所在的仁德医院。

两人刚进病房就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孟抒悦正坐在病床前,热络地和李瑶聊着天。

李瑶咽喉部位绑着绷带没法说话,却笑着同她眨眨眼表示感谢。

而一旁的李院长同样笑得合不拢嘴,“如果真有那种温和的药能缓解我夫人的体质,那可真得谢谢孟同志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们也是各种办法都试了,但却还是一直中招,本来她还想真的结扎算了,但我怕她身体受不住,结果还是一直……”

孟抒悦点点头,完全明白他们的想法。

世上有人想要孩子都求不得,有人却好像被孩子缠上般,来了一个又一个。

其实昨天把脉时,她就摸透,这位李太太的体质和她一样。

如今院长家里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他们断然是不想再要了。

医院那些种伤害女子的避孕方式都差不多试完了,听说中医有温和的法子,当然都想试试。

不过孟抒悦来找李夫人的目的,当然不是纯纯来探望雪中送炭的,她还有不情之请。

“李院李太太,其实我今天来有个……”

“哟,这不是那个北大街的草药西施吗?怎么来医院推销卖草药了?”

孟抒悦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林霜一脸讥讽地打断。

林霜白了眼孟抒悦上前就挽住李院长的手,亲昵地撒娇道:“舅舅,你怎么和这么个自轻自贱的女人一起说话,真是掉你身价!”

孟抒悦眼眸微睁,盯着眼前关系甚好的两人,不由攥紧了双拳。

她竟没想到这个李院长竟然是林霜的舅舅。

林霜完全不顾孟抒悦在场,兀自拉着身后的楚烟烟就介绍起来。

孟抒悦越过两人和楚烟烟对上视线,看着她眼里的挑衅,瞬间明白她眼里的意思。

想必昨天白擎丰举办宴会,主要是想给楚烟烟铺路,让她能得到这位院长的认可。

没想到后面出了那种事,她想挽回形象便找了林霜过来当说客。

但令孟抒悦惊讶的是,她竟不知这楚烟烟什么时候和林霜成一伙儿了。

孟抒悦客套了几句,不打扰他们相聚,便告辞出了病房。

倒是李夫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良久。

临近傍晚,等在医院门口的孟抒悦还是等到了骑着自行车出来的李院长。

孟抒悦赶忙迎了上去,将自己的想法简短说明清楚。

见李院长态度已经不似早上那般热络,她心底咯噔一声,想必是林霜两人在他面前说了她某些坏话,起了作用。

孟抒悦长吁一口气,闭了闭眼继续劝说,“院长,上次你也应该了解港市那边中医院想来国内开办中医院,我想您也不想我们医院的中医科被他们比下去吧。”

她原以为单单仅凭她说的这一点,李院长都会试着多听几句。

没想到李院长却依旧冷漠至极,看向她,话语满是嘲讽,“孟医生,即便你会点三脚猫医术恰好救了我太太,你就以为我会相信你的医术,一个只会在北大街那样地方勾搭男人的女人,会有什么正经心事用在钻研医术上?”

李院长说罢也不给孟抒悦说话的机会,推着车径直离开。

头顶的槐花雨依旧下个不停。

孟抒悦拍了拍肩头的花瓣,并不意外这个李院长的反应。

一个学西医的人又怎会觉得中医能盖得过治疗快速的西医呢。

刚刚她建议中医科可以把一些常见病的药材熬制成简单冲服的药丸,这样那些嫌弃中药熬制麻烦的年轻同志便也会愿意尝试看中医。

可这位李院长对待中医,就像医院那间被他安排在角落里的中医科般,根本都是无足轻重。

孟抒悦瞥了眼不远处转角边露出的衣角,压了压唇角的冷意,还是转身去了李太太的病房。

一连几天,她都出现在病房里,帮李太太做针灸。

病房外走廊里。

李院长看着亲自帮妻子端屎端尿的孟抒悦,终是于心不忍喊住了她……

傍晚,夕阳残红似血。

孟抒悦将孩子们送去爹娘那里暂住一段时间,刚回北大街,就见一大群黑衣随从训练有素地从她的医馆一路站到了接头李斌的卤货店,所有来这条街的顾客全都被清退了出去。

两排店铺里的房东或租客全都探着脑袋朝外张望,那目光看向孟抒悦恨不得要将她活剐。

孟抒悦淡定地感受着他们的目光,唇角弯起一个轻浅的弧度。

这一天,终是要来了。

李斌从自家店铺里着急地冲出来拉她,“抒悦,别回去,那个叫白爷的在店里等你,把你店门和牌匾都拆了,来者不善啊!”

孟抒悦朝他笑笑,从他手中抽回手,转身一步步朝自己的店铺走去。

每一步她都走得格外坚定。

大街上,“孟氏中医馆”的牌匾砸在地上,早已碎成了好几块,关门用的木板也被人砸碎,店门口一片狼藉。

光天化日之下,她的店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砸,周边的店铺没人敢出来帮她报警。

只因店铺里坐的是能给他们下半生荣华富贵的财神爷。

孟抒悦抬脚踏上那阶她曾踏过无数遍的石阶,走进店里。

原本收拾干净整洁的店面,如今药材散落一地。

桌上的算盘、茶盏就连暖水壶也被人扫落在地,满店的狼藉。

而那个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诊脉席上把玩着她的陶瓷抱枕。

在孟抒悦进门的瞬间,撩起慵懒的眉眼朝她勾起一抹邪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