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章 交锋
正当众人满心疑惑之际,忽然听到山脚下传来一阵喧闹之声,紧接着便是许多人的高呼:“左冷禅,我们下山啦!你们就在这山上慢慢欣赏风景吧!”
方林深知,此刻令狐冲已然通过那神秘的密道成功地下山而去。
紧接着,一场盛大的武林盛会即将拉开帷幕——众人将会齐聚少林展开激烈的比武较量。
正如所料,没过多久,方正便盛情地邀请各方豪杰上山相聚共商要事。
当方林踏入雄伟庄严的大雄宝殿时,他凭借敏锐的直觉瞬间察觉到任我行、向问天、令狐冲以及任盈盈皆已在场。
显然,以方正和冲虚的江湖阅历与见识,他们对此情况亦是心知肚明。
根据寺内和尚的禀报,令狐冲一行人正是经由那条鲜为人知的密道悄然下山的。
然而,这条通往山下的密道向来仅有寥寥数位德高望重的高僧知晓具体位置。即便是方正的师弟方生,对其一无所知。
此时,左冷禅面色阴沉地对着方正质问道:“方正大师,难道贵寺内部出现了纰漏不成?否则怎会让令狐冲等人如此轻易地找到并利用密道逃脱?”
面对左冷禅咄咄逼人的质问,方正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左掌门稍安勿躁,此事老夫自会彻查清楚,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事实上,这件事情的确与方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原来,方林早已洞悉少林设有埋伏,于是提前修书一封交给了空。
信中恳请他出手相助令狐冲一把。而了空对于方正的某些做法本就心存不满,再加上他身为达摩院首座,自然熟知密道的所在之处。
因此,他有意留下了些许隐晦的提示,从而帮助令狐冲顺利地寻得了下山之路。
因此,根据原本设计好的剧情走向,理应会有一些人命丧黄泉才对。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此次居然无一人死亡,所有人皆安然无恙地下山而去。
这样的结局显然与方正和左冷禅最初的设想大相径庭。
此时此刻,左冷禅心生一计,他主动向方正提议道:“方丈,依我之见,此次无人伤亡之事大有蹊跷,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给那些有异心之人安插罪名,并将其一举铲除!”
方林怎会不知晓他们的心思?只见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方正大师,依在下愚见,此事或许正是佛祖心怀慈悲,特意放过了这些人。
想来,这也是大师您平素积德行善、广结善缘所致,想必此乃大师之本意吧。”
方正心中暗自思忖,其实他已然猜到这一切皆是了空所为。
但既然方林如此言说,他便不好再以此作为由头去对付了空。
毕竟当初自己决定舍弃寺庙,带领僧众下山之时,所给出的理由便是避免纷争,减少杀戮。倘若此时出尔反尔,不仅会失去道义,更会令自己颜面扫地。
于是,方正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不休。突然间,他提高嗓音朗声道:“不知是何方友人莅临我少林寺,还请现身一见,可好?”
恰在此时,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任我行等三人缓缓走了出来。
而令狐冲一眼望见任盈盈竟然也在此处,不由得心头一喜,当即纵身一跃,跳出人群来到了她的身旁。
众人眼见这几人的身影出现,顿时神色紧张起来,纷纷迅速抽出随身携带的兵器,严阵以待,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任我行大踏步地走上前来,眼神犀利如电,扫视着在场众人,朗声道:“各位不必如此紧张,老夫不过是来此走一遭罢了。想当年,老夫归隐江湖已久,本不想再理会世事纷争。
岂料,这少林竟敢囚禁我的爱女!方正啊方正,你当真是胆大包天,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站在一旁的方正大师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施礼,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老衲见过任居士。任居士虽已隐居多年,但今日一见,仍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实乃可喜可贺之事。”
任我行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说道:“哼,老和尚,你倒是一如既往地能言善辩。只可惜,这般巧舌如簧,也掩盖不了你内心的虚伪。”
方正大师面色不变,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与从容,缓缓说道:“任居士此言差矣,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所言皆是发自肺腑。”
接着,他转头看向令狐冲,问道:“令狐少侠,此前听闻你已然下山离去,怎的如今又去而复返?”
令狐冲抱拳拱手,面带歉意地说道:“实在抱歉,打扰大师清修了。只因在下遍寻盈盈不得,心中挂念不已,故而才斗胆上山,再来查看一番。”
此时,一旁的了空大师开口说道:“诸位施主放心,少林已然将圣姑释放。事已至此,还望几位速速下山去吧。”
然而,左冷禅却突然插话道:“了空大师,这几人率众公然攻打少林,若贵寺对此不作任何回应,恐怕日后这武林泰山北斗之位恐将有所动摇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岳不群这时也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了空大师慈悲为怀,不愿轻易动杀念,这份胸怀着实令人钦佩。”
方正双手合十,缓声道:“任居士等人大张旗鼓地前来我少林,我少林自当有所应对,毕竟佛祖亦有怒目金刚之时啊!”他目光平静如水,却隐隐透着一股威严。
任我行闻言哈哈一笑,朗声道:“说了这么多废话,无非就是想要打上一场罢了,那便直说如何打法便是!”他神态狂傲不羁,丝毫不把眼前众人放在眼里。
左冷禅冷哼一声,沉声道:“还需要什么说法?直接动手便是!任施主虽武功高强,但在场之人也并非皆不如你。”
说罢,他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方林,其用意不言而喻,显然是想让方林率先出手迎战任我行。
岳不群岂会看不出左冷禅的心思,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左师兄这可真是说笑了,在场能够胜得任教主的,恐怕除了方正大师之外,便唯有左师兄您了。我们华山不可喧宾夺主。”他言辞温和有礼,看似谦逊退让,实则暗藏机锋。
左冷禅脸色一沉,冷笑道:“岳掌门莫不是不愿意为正道出力?”
方林见状连忙开口道:“左师伯这话可说错了,家师向来以谦谦君子自居,对左师伯您不过是客气一番罢了。
再者,左师伯贵为五岳剑派盟主,如今面对如此强敌,理当身先士卒才是,想必左师伯定不会推辞吧?”他这番话既维护了自己师傅岳不群的颜面,又将矛头转向了左冷禅。
左冷禅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但很快恢复镇定,傲然道:“哼!我自是不会推辞,只是华山派既然出了个叛徒,你们华山派又岂能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呢?”
一时间,场上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众人都紧紧盯着场中的几人,等待着这场即将爆发的激战。
方林一脸严肃地说道:“叛徒?这话可说得有些过重了!我那二师弟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过半分背叛师门之举,更未做过任何有损师门利益之事,无非是彼此间的理念存在差异罢了。”
站在一旁的左冷禅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哼,我才懒得理会你们华山派作何解释。
但事实摆在眼前,令狐冲乃是出自你们华山门下之人。今日,要么将他留下交由我处置,要么就得给我一个能让人信服的说法!”
岳不群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尽量保持平静地问道:“左师兄,不知您究竟想要个怎样的说法?”
左冷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嘿嘿,华山竟然出了如此一个败类人物,岳掌门,您对此难道不该有所交代么?”
方林见状,连忙挺身而出,拱手向左冷禅说道:“左师伯,不如这样可好?由小侄设宴款待,请家师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不过嘛,倘若您今日执意要强行留下我二师弟,那就休怪我方林手中之剑不认人了!”
左冷禅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转而看向岳不群,阴阳怪气地说道:“岳师兄啊,瞧瞧您这些徒儿们,倒是挺团结一心的嘛!
那令狐冲竟敢与魔教勾结在一起,而身为大师兄的居然还拼死护着他。
照此情形来看,莫非你们整个华山派都是魔教的分支不成?”
此时的岳不群气得脸色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然而,却难以分辨他到底是因左冷禅的步步紧逼而气恼,还是因为令狐冲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和愤怒。
任我行双手抱胸,面带得意之色地说道:“哈哈,瞧瞧,根本无需咱们动手,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居然自己先内斗起来了!”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